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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宋清如沈砚无删减全文

玛丽苏狗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婚吧。”这是她唯一有力气说出来的话。这句话,对于沈砚而言,无异于挑衅。他冷冷皱眉:“你说什么?”“分开吧,这么多年,咱们都腻了。”沈砚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打翻了桌子上的碗筷,他第一次那样冷漠地凝视着宋清如。“天天把离婚挂在嘴上,用这个来吓唬我?”“我没有吓唬你......”沈砚觉得可笑,原地走了两步,越发觉得心绪难平,“宋清如,你搞搞清楚,你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我供着养着,离了我,你打算拿什么养活自己?”宋清如苦涩地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我快死了,不用考虑怎么养活自己。”沈砚神色猛地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那样鄙夷地冷笑一声。“白血病是吗?你当我是傻子么?”他起身,到包里翻出那几张检查单,扔到了宋清如的身上,...

主角:宋清如沈砚   更新:2025-02-21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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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如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宋清如沈砚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婚吧。”这是她唯一有力气说出来的话。这句话,对于沈砚而言,无异于挑衅。他冷冷皱眉:“你说什么?”“分开吧,这么多年,咱们都腻了。”沈砚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打翻了桌子上的碗筷,他第一次那样冷漠地凝视着宋清如。“天天把离婚挂在嘴上,用这个来吓唬我?”“我没有吓唬你......”沈砚觉得可笑,原地走了两步,越发觉得心绪难平,“宋清如,你搞搞清楚,你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我供着养着,离了我,你打算拿什么养活自己?”宋清如苦涩地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我快死了,不用考虑怎么养活自己。”沈砚神色猛地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那样鄙夷地冷笑一声。“白血病是吗?你当我是傻子么?”他起身,到包里翻出那几张检查单,扔到了宋清如的身上,...

《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宋清如沈砚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离婚吧。”
这是她唯一有力气说出来的话。
这句话,对于沈砚而言,无异于挑衅。
他冷冷皱眉:“你说什么?”
“分开吧,这么多年,咱们都腻了。”
沈砚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打翻了桌子上的碗筷,他第一次那样冷漠地凝视着宋清如。
“天天把离婚挂在嘴上,用这个来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
沈砚觉得可笑,原地走了两步,越发觉得心绪难平,“宋清如,你搞搞清楚,你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我供着养着,离了我,你打算拿什么养活自己?”
宋清如苦涩地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我快死了,不用考虑怎么养活自己。”
沈砚神色猛地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那样鄙夷地冷笑一声。
“白血病是吗?你当我是傻子么?”
他起身,到包里翻出那几张检查单,扔到了宋清如的身上,散落一地。
“你是让我相信你,还是相信医院?”
宋清如看着零散的纸张,无助又无奈。
她说过,她不会有任何医学角度的疾病,只是在一次次的病痛中备受煎熬......或者说,最后生生疼死。
“沈砚,我说过......”她抬起的眼里如同死水,看着她昔日的爱人,说出了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天神就会来接我走的。”
沈砚顿了一下,明显是没有想到宋清如会说出这种离奇的解释。
他甚至笑了。
“天神?天神......”他笑得捂住眼睛,声音里却都是鄙夷:“宋清如,你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蠢的话?”
宋清如闭上眼,这些刺耳的话几乎让她那颗心脏遭受凌迟,可她没力气反驳。
等她忍耐着窒息的痛觉终于消散后,沈砚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宋清如蹲下身子,一点点捡拾地上的碎片,瓷碗的碎片还是太锋利,刹那就划伤了她的手。
或许是天神上次帮助自己的神力还没消散,这次竟然没流什么血,伤口很快止住了。
宋清如麻木地笑了笑,她不能难过,她要留一双好看的眼睛给天神的。
——
离开那个家,沈砚开车在公路上疾行飞驰。
他莫名的,就开到了郑雨瑶家。
说实话,他喜欢郑雨瑶的天真和乖巧,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像十九岁的宋清如。
包括这个小小的房子。
宋清如以前也是这样讨人喜欢,安静地在家里等自己。
郑雨瑶一打开门,沈砚就抱了上来。
“别说话,我就只想抱你一会儿。”
她无措地愣着,这模样在沈砚眼里很乖巧。
“好,沈总。”
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将手机扣了过去。
手里屏幕上是给宋清如刚刚发出的短信。
你信不信,沈总今晚一定会来找我?
宋清如已读,但未回。
她信的,又不已经是,第一次了。
——
这天夜里,宋清如终于在梦里看清了那个少年。
竟然是沈砚,十八岁的沈砚。
沈砚张着嘴,对自己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忽近忽远,什么也听不见。
他在说什么呢?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宋清如实在是听不见。
她太累了。
算了,沈砚,沈砚......宋清如在梦里呢喃着说道:“沈砚,算了,我好像已经不爱你了。”
电光火石间,沈砚也从梦中惊醒。
他梦见了宋清如。
梦见宋清如在很远的地方看他,说:“沈砚,我不爱你了。”
她眼里,是冰冷又凉薄的失望,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沈砚的心脏。
她的身影稍纵即逝,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沈砚半梦半醒间摸到身旁是柔软的人,下意识的搂住。
“沈总?”女孩黏黏糊糊的嘤咛着。
沈砚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郑雨瑶家。
他的确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抱着郑雨瑶,就这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现在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了郑雨瑶。
心慌的厉害,他想回家,回家看看宋清如。
郑雨瑶迷糊的睁开眼,拉开床头的灯,不解的看着沈砚。
男人骨骼锋利,白色衬衣又冷清脱俗,郑雨瑶不明所以的问:“沈总,怎么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沈总,现在才......”
不等她说完,沈砚就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郑雨瑶错愕讶异的愣着那里,想起唯一的可能性后,愤怒地打翻了床头的台灯,顿时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
沈砚推开家里的门,屋里一片安静。
地上已经被打扫干净,他心却慌得更厉害了。
直到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床上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人影,沈砚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他来到床前,下意识地想触碰宋清如,可是想起自己刚刚抱了郑雨瑶,便先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悄然无声地躺在了宋清如身后。
“清如......对不起,以后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他很久没低头了。
宋清如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早就冷却了,跳不动,也不想难过。
或许她不会再为任何事难过,因为她要为天神留下一双好看的眼睛。
这是支撑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沈砚。”
沈砚贴紧了她,觉得她瘦的几乎一把抱不住,便更加心慌意乱,外面的花红柳绿再新鲜,却怎么也比不过宋清如让自己踏实。
他的清如,是实打实陪着自己走过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亲人,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怎么了?”
“我的眼睛还好看吗?”
沈砚迟钝了一下,这句话让他几乎一瞬间回想起过去。
他低头看过去,这双眼睛和过去一模一样,但是又有很多不一样了,她平静又寡淡,是麻木的。
沈砚笑了一下,安慰一般:“好看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宋清如看着外面的灰蒙蒙的阴云,说:“可是我有时候,照着镜子,自己都觉得不好看。”
“清如这是颜值焦虑了?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沈砚,睡吧。”
听见这句话,沈砚这才像是松了口气。
他把头埋进宋清如怀里,说:“叫我阿砚好吗?”

宋清如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门锁传出钥匙转动的声音,是有人回来回来了。
沈砚进了屋,放下行李,跟随着味道一路来到厨房。
宋清如正从里面出来。
大抵是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早,宋清如有些意外的怔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锅铲。
等她回过神来,沈砚已经冲过来抱住了她。
他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还有疲惫,将脸贴着她的头发,鼻尖是让他心安的气息和香味。
“清如,想我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里的温柔倦怠像是当初在热恋期。
一个人坠入沼泽或许容易,只要一瞬,可要是想爬起来却不是那么轻松。
宋清如永远会因为沈砚的一句话而心动。
即使她自己都知道,这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更有可能是虚假诺言。
但女人就是这个样子,骨子里天生就是甘愿飞蛾扑火的。
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和所有爱意换来的后遗症,她无法清醒的左右,即当局者迷。
宋清如没回应,沈砚没听到期许的话语,不由有些害怕:“清如,你想我吗?”
想的。宋清如昨晚做了个梦,她梦到了大学校园里的槐花树,沈砚为她摘下一簇,像一串白色的铃铛,发出无声的清脆的响声。
她点了点头。
沈砚心安似的,将她搂的更紧。
沈砚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商人讲诚信,他说过会对她的孩子好,那就不会骗她。
宋清如不渴望他也能爱她,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孩子能开心快乐的长大,沈砚是唯一能做到这些的人。
宋清如的手机响了,是殡葬中心发来的短信,告知她骨灰盒已经做好了,可以近期去取。
宋清如倒还是很期待自己的设计,尽管是展现在骨灰盒上。
“清如,看什么呢?”
宋清如回过神来,灭掉手机,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砚笑了一下,给她夹菜,一边抱怨道:“以前还能吃得下西餐,现在不行了,在国外待了将近一个星期,一次像样的饭都没吃。饿的时候我就在想,等回国了一定要天天吃你做的饭。”
宋清如笑了:“你胃口一向挑,可这样对身体不好。”
沈砚像小孩子:“我就只爱吃你做的饭。”
吃完饭,沈砚抢着洗碗。
他穿着高定衬衣,袖口挽起,背影挺阔修长,但干起家务来却是有模有样,如今的沈总和当初在出租屋的小沈洗碗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清如在一旁看着,听见他说:“我怀疑上一次的医院根本就没认真做检查,咱们这一次去别的医院,好不好?”
宋清如有些没明白,沈砚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自己了?
沈砚,你在怕什么呢?
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得了无足轻重的病,被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拖累更多的人担忧罢了。
沈砚或许会愧疚,但他并不会变回曾经的阿砚。
沈砚看见郑雨瑶发来的消息,莫名觉得烦扰,索性直接开了勿扰模式。
一切,宋清如都看在了眼里。
作为第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郑雨瑶显然不太成功,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沈砚就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
年轻可爱是优势,可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这并不是永久的优势,粘人撒娇这一套偶尔也会腻。
沈砚去开冰箱,却在里面看见了满满的香草布丁,他不由笑了,问宋清如:“怎么买这么多零食?”
“是窦临那天买的。”
窦临。
这两个字,一下子刺中了沈砚。
“他还真是体贴入微啊,我记得,你根本不爱吃这些东西。”
“我挺爱吃的。”
沈砚正要拿起扔掉的手凝固住了,他回头,好像没听清,“什么?”
“我其实,挺爱吃零食的。只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吃过。”
宋清如拿过他手里的布丁,说:“我还爱吃香草味的东西,但是你讨厌,所以更少吃了。”
沈砚有些出神:“可是这些你都从没给我说过。”
“不足为提的喜欢而已,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可有可无。”
“可是,窦临怎么知道?”
宋清如知道他多想,自嘲的笑了一下,才说:“你别瞎想,人家窦临一个年少有为的富二代,又没结过婚,怎么可能会特意记住我喜欢吃什么。”
沈砚却不这么觉得,他的直觉一向准。
尤其是前天晚上。
向来冷静平和的窦临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说出了那样的话,沈砚更加怀疑两个人。
“那天夜里,他来,还做了什么?”
宋清如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沈砚是话里有话。
“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沈砚避开她的目光,他想不出好的答案。
“我只是叫他来替我看看你,可他过了五六个小时才给我回电话,还莫名其妙的对我发了一通火,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沈砚审视人时,目光是冷沉尖锐的。
宋清如的心针扎一般的痛了一下,难怪他会这么快赶回来,原来只是为了求证他的妻子是否清白。
这份求证也并不是因为多爱,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罢了。
“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太了解男人。”沈砚的目光低凝着,
宋清如错愕的愣在那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被沈砚架在火上烤,困在灼烧里无处可逃。
被猜忌的委屈倾巢而出,但更多的是愤怒,宋清如所有的平静温顺都是疲惫,但在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忍受。
“你有什么资格来怀疑我呢?你够干净吗?”
这句话,冷漠的近乎带刺,足够让沈砚愣住。
但随即某种名为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沈砚变为刻薄:“我是你的丈夫,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我不管你,你就也别管我。”
沈砚的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刻他早就被愤怒和怀疑冲昏了头脑,方才的温存丝毫不在。
他冷笑一声,眼神暴戾发红:“怎么?被我说中了,就准备破罐子破摔?”

他把头埋进宋清如怀里,说:“叫我阿砚好吗?”
宋清如麻木地张口:“阿砚。”
沈砚用力抱紧了宋清如的腰,像个孩子一样紧紧贴着她。
宋清如睁着眼,一夜未眠。
她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原来自己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悲的人。
或许就是这样的结局吧,或许直到死亡,才能终止自己对他残存的爱意。
——
第二天一早,沈砚醒来一摸身边,空空如也。
宋清如没在,他往外看去,听见电视在响。
客厅里,宋清如正在看电影,《赎罪》,正演到男主角被警察带走的那一段,女主一席绿裙,和男主对望。
沈砚笑了笑,摸了摸宋清如的头,声音慵懒:“这电影你从大学就看,这么多年了还没看腻啊?”
宋清如摇了摇头,说:“我有时候想,他们为什么相爱却不能相守。”
“缘分没够吧。”他弯腰吻了吻她的发顶,外面阳光正好:“我们比他们幸运,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缘分,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宋清如笑着,抬手换了下一部片子。
“有的人相守,却不相爱。”
宋清如很轻声的说。
沈砚没听清,温柔的吻她,但宋清如避开了。
昨晚吵的那么凶,此刻又换了个人面孔一般风和日丽,宋清如觉得心力交瘁。
沈砚现在越来越擅长轻描淡写地掩盖一切伤害了。
他习惯性的漠视宋清如一切的变化,哪怕真的心里觉得不对劲也从没有想着深究,而是默默地在心里腾出了一份位子给新欢。
他以为宋清如不知道,但他和郑玉瑶每一次的见面,照片都会发到宋清如手机里,那是小三逼宫的挑衅,只是宋清如视若无睹,没精力追究罢了。
沈砚见她似乎还没消气,叹了口气,但到底没觉得有多严重。毕竟从前也是这样,她生气了会自愈,闷一会儿就会自己贴上来找他,沈砚有恃无恐。
她对他,是永远包容。
洗脸的时候,沈砚看见洗手台子上有一滴血渍,他愣了一下,然后抽张纸随意抹掉了。
下午,沈砚让小陈弄开了两张电影票,是最近520档的爱情片。
“清如,去看电影吧。”
宋清如手里被塞进两张首映礼的电影票,本身她是不想去的,目光却扫到了电影票上男女主角身后的雪山,这是一部关于雪山的电影。
宋清如也不想在家里日复一日,是真的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于是她应下了。
街上都是恩爱的恋人,商家门口摆着充满爱意的宣传词,尤其是电影院门口,摆满了鲜花摊,各式各样的、红红白白的玫瑰像是从灰暗土地缝隙里生出的马赛克,让人眼花缭乱。
“清如你等我。”
说完,沈砚就跑开了。
在人群中,宋清如有种莫名的慌乱感,孤立无援的不安席卷心头,直到身后再次传来沈砚的声音。
“清如,回头。”
宋清如转身,沈砚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对着自己笑,献宝一样,笑得天真:“节日快乐,清如。”
这一大束红色玫瑰,被包裹着黑色的纸里,沈砚穿着深灰色的衬衣,高大挺拔,五官锐利精致,这模样倒显得他像个拍广告的明星,引得路人都忍不住侧目。
宋清如被逗笑了,她眼睛弯弯:“老土死了。”
沈砚让她闻闻香不香,她轻轻低头,玫瑰浓郁的馥香扑面而来。
“嗯,很香。”
今天看这场电影的人很多,入场时都是人挤人,听说今天有可能会空降主演。
沈砚小心翼翼地将宋清如护在怀里,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不错,路人撞到了他也没有忍住的脾气,心底里不想破坏这场难得的约会。
坐到了位子上,沈砚还帮她拧开水。
这模样,就像他们第一次看电影时那样,像一只暖心的又傻乎乎的金毛。
人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哪怕他做了天大的错事,只要给自己一点点的好,就又会飞蛾扑火,甘之若饴。爱早就变成了身体习惯,如果非要分离,非要清醒,那是无异于灵魂和身体撕扯的痛。
电影套路有些烂,狗血爱情夹杂着恶俗喜剧,看了一半就有不少的人开始玩手机。只是宋清如看得认真,里面有个角色演得还是不错。
只是她看向沈砚时,男人早就睡着了。
宋清如没有生气,她缓缓垂眸,目光落在了沈砚的手上,他的手放在扶手上,黑暗中依稀可见骨节分明。
宋清如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手指,像年少时那样,可那双手早就已经不会回应她了。
“我快死了,沈砚。”宋清如轻声说:“你就再对我好一点点吧,至少别让我一个人,我不想临走了,还恨你。”
宋清如闭上眼,眼泪彻底滑落。
荧幕里的人在笑,荧幕外的人在哭。

回忆太长,一直到第二天在医院终于才零零散散地结束。
宋清如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楼道里安静又死寂,到处充斥着消毒水味和某种药剂混合起来的怪味,让人窒息作呕。
宋清如拿着检查单坐在医生办公室,看见医生皱了一下眉。
医生觉得奇怪,发烧、血流不止、呕血、皮肤下伴有出血点和不规则瘀斑,这一切症状都是白血病无疑了。
可体内细胞、血液指数,全部数据和样本都正常。
除此之外,什么病也查不出来。
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岁,但眼里却装满了疲惫,秀丽的面容温和却清冷,对这一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医生只能开些止痛止血的药。
宋清如当然知道,这些药没有用,这世上的所有药都没用,她只能等死。
宋清如不奇怪,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从沈砚康复开始,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离开医院,宋清如打开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
都是朋友的,只有一个是沈砚昨晚打来的。
还真是难得啊,他很久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宋清如长长的疲惫地叹了口气,就回了过去,这一次心如死,她靠在玻璃上,平静的看着天上的云,用手指画着云的形状。
“怎么没接电话?”
“没。”宋清如没去解释,只是问:“怎么了?”
“你想吃什么,晚点我去接你?”
宋清如微微走神,昨天的事他就这样跳过了,仿佛从没发生过。
这个台阶,给得太生硬了。
“怎么了?”
沈砚大概是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微微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哪儿?”
“我在......在家。沈砚,回来一趟吧,我有话和你说。”
说清楚吧,不是为了寻求他的可怜和悔悟,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装聋作哑。
她不要他可怜。
泥坑踏进一次就好了。
那个人的可怜对自己来说是洪水猛兽。
“你要是做顿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就勉强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软,似乎以为宋清如在示弱,便顺着想要缓和本就紧绷的关系。
“我很累,只是想和你说明白一些事,还有财产的划分之类的......”
沈砚大抵很生气,顿时声音都阴郁了几分:“划分什么财产?宋清如,你又闹什么?”
宋清如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以前她不是这样,以前的宋清如很乖,总是安静温吞,抱着热烈的爱沉稳地和他相爱那么多年。
如今应该是觉得自己越来越难缠了。
“离婚吧,我觉得......”宋清如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这句话:“我们都不适合再在这段婚姻里拖下去了。”
为数不多的日子,她不想再被心爱的人折磨,不想再深陷漩涡。
“宋清如,你......”沈砚隐忍了几分,他压低声音,好似警告:“我现在每天都很忙,你不要给我找不痛快。”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忙音跨过无数条街道,传到宋清如耳朵里,变得尖锐又刺耳。
可她发不出脾气,她本来就没有脾气。
离婚......离婚。
宋清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那个男人,以前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宋清如搞不明白。
她想快点不爱他。
可是,好像有点难。
十年了,她得......得慢慢来。
——
深夜的别墅,沈砚垂着眸,眼里还有刚刚没有消散的怒气。
离婚?
宋清如是怎么想出这两个字的?
他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会分开该怎么办。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宋清如会跟自己分开,他们两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宋清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讨人烦的模样?
还敢提离婚?
沈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容忍的力气,只觉得烦躁,烦躁她总是有话不直说,烦躁她冷淡的语气和眉眼。
只觉得......以前的宋清如多听话。
——
晚上,沈砚还是派了他的特助小陈来接宋清如,尽管那通电话结束的时候并不愉快。
只是小陈看到宋清如后微微一愣。
几个月没见,太太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宋清如打了个哈哈,说外卖难吃,自己又越来越懒,不想做饭。
病得那么严重,怎么能吃得下去呢?
病痛袭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每次趴在洗手池旁都要吐很久,然后缩在冰冷的瓷砖上,连骨头缝都渗着寒气。
那个时候的宋清如就在想,如果是以前的沈砚,一定会陪着她,抱着她,用尽办法为她驱散寒冷。
但是每次睁开眼,望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太太,您完全可以请个佣人。”
宋清如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喜欢一个人住。”
毕竟是总裁夫人,小陈用了最高规格服务宋清如,极致的专业和贴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可上车时还是被宋清如突然吐出来的一口血吓得他乱了手脚。
他慌慌张张的扶宋清如。
宋清如颤颤巍巍地推他。
他说去医院。
宋清如说没事不用,小意思。
他看着满车座都被溅上的血,脸都白了。
宋清如擦了擦嘴,勉强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血太多了,吐一吐更健康。”
小陈的脸就更白了。
没有回家,车子停在了一个半山别墅,环境优雅,地段安静。
准确说,昨晚那个家现在只是宋清如一个人的家。
快十年的房子了,是沈砚那样的商业巨鳄才不会住的单元楼,却是她们买的第一套房子,所以宋清如就一直住着。
她知道,沈砚在外面住,他名下的房产别墅数不清。
下了车,宋清如看着别墅。有些远,但风景很好,房子装修也很富雅,人少僻静,真适合在这里藏一个金丝雀养着。
可她不是,她是糟糠正妻。
这里天生就不是宋清如有福气享受的。
小陈还想问宋清如需要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银又消失了。
他总是这样,出现的很莫名其妙,消失的也捉摸不透。
宋清如决定去市场买几盆花,和这些老花摆在一起。
开车去了很远的市场,宋清如终于买到了一模一样的花盆,回来的时候,她路过了一家殡葬服务中心,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骨灰盒。
宋清如第一次知道,骨灰盒竟然也有这么多样式,上面雕刻着纷繁复杂的花样,甚至还有各种材质的。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宋清如。他戴着白色手套,正式工装,面带和善微笑,看起来格外专业。
“我想,挑一个骨灰盒。”
“好的,具体有什么需求呢?”
宋清如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漂亮一些的,可以吗?”
工作人员专业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说的是骨灰盒?”
“是啊,我想要漂亮一些的。”
“您是给谁用呢?”
宋清如温和的笑了,说:“我自己。”
工作人员显然是有些没想到,他迟疑了一下,见惯了生死,却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给自己买骨灰盒的。
还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这里没有宋清如觉得合适的,她就加了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准备订做。
白色的,大理石的,上面还有一对翅膀。
对完设计图,宋清如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似乎摸索出一些让自己开心的法子。
比如,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增添一点点仪式感。
——
“跟沈总第一次出差,肯定要有些仪式感嘛!”
郑雨瑶打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装着一条领带。
沈砚看了一眼,不是很贵的牌子,好几年前他就不戴这样的了。
但是郑雨瑶垂着眼,有些腼腆的说:“沈总,我买不起很贵的,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沈砚心软的揉了揉女孩儿的发顶,说:“不会,我很喜欢。”
为什么郑雨瑶愿意攒很久的钱也要给自己买一条领带,而他的妻子,却已经半年都不曾花心思讨他欢心呢?
沈砚的眸色沉了沉。
他没再说话,看向飞机外面零散的云,忽然有种错觉,觉得去德国的路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远。
他有些不想去了。
但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总是认为,那个女人,永远会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
止痛药太苦了,又干又涩,连着八九颗一起吞进喉咙后会卡在食道里,泛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药味,让人更难受。
宋清如吃完药,趴在洗手池边又吐了出来,几乎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的程度,抬头看镜子,一双眼睛红的滴血。
最近吐的越来越厉害了。
宋清如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砚离开的第二天,宋清如就去了医院。
妇产科要比其他科室温暖许多,墙上贴着温馨的贴画,凳子是粉色的,连过道都摆了卡通摆件。
宋清如局促的坐在医生对面,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等医生告诉她结果。
医生推了推眼镜,带着温和的笑,对宋清如说:“你已经怀孕8周了。”
一瞬间,宋清如就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怀孕?
宋清如的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眼中透露出盈盈泪光,和不可思议。
她的身体里面......竟然有一个生命么?
她......真的怀了一个孩子。
宋清如起身和医生再见,慌乱间提了一下凳子,险些没站稳。
大抵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回到家,宋清如拿着检查单翻来覆去的看,B超图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可宋清如就是一遍遍仔细的观察着。
她有孩子了。
宋清如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奇迹所带来的兴奋,以至于她甚至忘了,沈砚已经不爱她了,她也已经快死了。
她天真的沉浸在拥有了亲人的幸福之中,像个好奇又惊喜的小女孩儿。
直到流鼻血毫无防备的滴落在检查单上,宋清如整个人冷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
两个多月......两个多月的时间,根本不够让她的孩子降生。
宋清如害怕的抱住肚子,蜷缩在沙发上,她该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两个月。
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世上的阳光,花朵,还有母亲,就要跟着她一起死去吗?
宋清如无措下来,后来开始哭,眼泪呛进肺管,宋清如痛苦的颤抖着。
药呢?
她的药去哪里了呢?
宋清如下意识的想要吃止痛药,但是她很快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宝宝不会喜欢吃药。
宋清如想到了什么,她艰难的来到茶几旁,在抽屉里摸索出一个不二家的铁盒子,打开,掉出来几颗糖。
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好像那就是最好的止痛药。
甜味在舌尖蔓延,褪去了眼泪的咸。
“宝宝,不苦,妈妈给你吃糖。”
宋清如笑着哭,哭着哭着就又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她很想活下来。
银是第二天早上出现的。
他一进门就看见宋清如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还有散落一地的糖纸。
银刚走过去,就看见了宋清如睡着也紧紧抓在手里的检查单。
银明白这个单子意味着什么,他的神情顿时愣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宋清如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人立刻疲惫的笑了一下,苍白的嘴角绽开,疼了一夜的她有些累了。
“银,好久不见。”
银将目光移回她身上,看着宋清如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死了,这个孩子你留不住的。”
是迟早的宣判,可听到这句话,宋清如还是咬紧了唇。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宋清如抚摸着那张检查单上的影像,眼中温柔无限,跟着眼泪留下来。
“小时候,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外婆走了后,沈砚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哪怕他不爱我了,爱上别人了,我也还是不敢离开他。我怕一个人,银,我想有个人爱我。这么多年,我终于又有了一个亲人,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孩子,会一直一直爱我,我也会很爱很爱她。可是我知道,我见不到她了,她也来不到这个世界了。注定是......我要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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