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张衡。”
我再一次打断他:“如今朝中武官凋零,皇帝无人可依。
有你在,我保靖国百年无恙。”
没想到四百年前太祖的承诺,如今又被我一字不差地说了出口。
靖国多美人,误我军国大事。
“言言,你从未想过让我留下来吗?”
我垂眸,抿了抿唇,终是没开口,若是可以坐拥江山,又何必在我身边蹉跎。
张衡见我没说话,神色松了下来,懒懒地喝了一口酒道:“罢了。
我在靖国时见过当朝太子谢桓,行事光明磊落,事事以百姓为先,对谢粟犯梁国边境,穷兵黩武的行迹不甚赞同。
我估摸着,会是个好皇帝。”
我抬眼,半响,饶有兴致地问他:“靖国虽没有梁国辽阔,但也有江山万里,你舍得拱手让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放下酒杯,起身就往营帐外走。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转过身来对着我,语气平静又坚定:“我不能让人的,从来只有你。”
而后掀起篷布大步走了出去。
我定定地看着垂下的篷布,良久,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而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又是一年春和景明,爹爹在世时在府中种的迎春现下都开了,甚是好看。
如今四海皆定,南北战事已平。
谢桓继位后休养生息,改善民生,边关战事平息。
还送了个公主来,没错就是红袖,不对,该是昭仁公主。
那日在军中我并未杀她,谢粟死后,我放她回了靖国,还顺便替张衡带了句话给在东宫如坐针毡的谢桓:“梁国甚好,陛下勿念。”
早春的天气还透着些冷意,微风渐起,我打了个寒颤,肩上多了件红色斗篷。
“言言,早春天凉,小心风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衡在我身旁站定,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初晨的阳光温暖和煦,迎春树下,人影成双。
恍惚间想起我刚拿到虎符那晚,在当空的满月下,他也是这样轻轻握住我的肩膀,对我说:“知言,我陪你。”
而后,就再也离不开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