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复命,这一路大军几乎马不停蹄。
许是染了风寒又车马劳顿,这病来得又急又猛。
我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八天。
“将军,你终于醒啦!”
侍女小陶见我醒了,忙浸湿手帕替我擦脸。
小陶是我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着我,后来爹爹死了,我上了战场,就跟着我娘。
我娘死后,我不常回来了,她就跟着老嬷嬷们守院子。
问了小陶几句我才知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手下的军士们都急坏了,遍寻江湖名医,皇帝也派了御医。
可却无人能说出我这是什么病症,浑身上下没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就是昏迷着不省人事,就连汤药也喂不进去。
直到昨日张衡不知从哪得了副偏方,依着方子熬了碗药喂我喝下,今日我便醒了。
“张衡呢?”
往常在军中我只受点小伤,张衡都从不离我左右,如今我生了大病,竟不见他。
“将军昏迷这几日,奴婢也很少见到张公子,公子只有昨日才来看了将军。”
小陶皱着眉头,似乎颇为不满。
见我不说话,小陶又说:“张公子自小便与将军形影不离的,如今将军急病,他不仅不来探望,竟还……还什么?”
我有些好奇。
“竟还日日出入烟花柳巷之地,被一伶人迷得神魂颠倒,真是薄情寡义!”
我想起了入京那日潇湘馆楼上的娘子,看来他们当真有缘,合该是一桩美事。
“日后不可在背后议论张公子与那位姑娘的事。”
那日我地递与张衡的手帕算是我为这段姻缘做的大媒吧。
我敛敛神,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和靖国的战事。
此次虽平了南州的动乱,但靖国多年来一直虎视眈眈,不断犯我梁国边城,实在头疼。
也不知四百年前的那位靖国美人究竟是何风姿,竟操一曲就能让太祖皇帝放弃到嘴的肥肉。
正想着,张衡来了,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汤药。
“知言,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头痛不痛?”
张衡把汤药放在桌上,径直走到我床边坐下,摸了摸我的额头。
许是我生了病,眼神也不甚清明,虽只有七八日未见,我瞧着张衡却仿佛老了七八岁。
不知是不是那潇湘馆的姑娘不待见他。
小陶把桌上的汤药端过来,不情不愿地递给张衡,张衡轻轻地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