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紧。
门票背面用蓝色钢笔写着:“带小雨去玩吧,她一直想去。”
那字迹,和我锁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上宋明远的签名一模一样。
可宋明远,在几年前的那场车祸里,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握着门票,我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小雨听到动静跑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跳着:“妈妈,我们可以去游乐场啦!”
看着她那充满期待的模样,我把不安悄悄藏进心底,挤出一丝笑容:“好呀,宝贝我和小雨乘坐出租车来到了游乐场的门口,一路上司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母女,我们也不敢说话,到了地方后马上下车走进了游乐场。
穿着褪色制服的售票员从窗口递来地图,她的动作迟缓而机械,像是被什么操控着。
她的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液。
“周年庆特别活动,持纪念票的客人请往西区。”
她说话的节奏像录音机卡带,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眼白泛着浑浊的黄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注意到她的胸牌上印着“1985年度优秀员工”,1985年,这个年份就像一个神秘的符号,在我脑海里不停地闪烁。
“妈妈我们去西区吧,有周年特别活动耶!
拗不过小雨,我们前往了西区。
当我们走到旋转木马前时,小雨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我低头一看,她手腕内侧浮现出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被铁链缠绕的旋转木马——和宋明远遗体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我想起法医当时困惑的表情:“这个印记…像是从皮肤内部渗出来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
此刻木马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彩灯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小雨突然挣脱我的手,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随着奔跑上下跳跃。
她爬上那匹独角兽的瞬间,所有灯光同时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我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我知道,那是鲜血的味道。
我颤抖着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木马立柱时,我的尖叫声被呼啸的寒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