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沧溟银甲寸寸龟裂，神格化作金光注入碎镜——原来镜魂沧溟，本就是封印本身。
我踉跄着跌出幻境，右眼灼烧如烙铁。
镜阵突然崩裂，沈烬掐着我的脖子按在残镜上。
“看了多少？”
他瞳仁猩红，指尖陷进溃烂的瘟疫斑。
碎镜扎进后背时，我嘶声冷笑：“看到你像条狗一样求沧溟放过苏挽月。”
青雾暴涨，他几乎捏碎我的喉骨：“你也配提她？”
铜镜碎片突然自我袖中射出，割破他手腕。
沧溟借我的眼嗤笑：“你的挽月，不过是块用残魂捏的泥人！”
沈烬僵在原地。
我趁机将血抹上碎镜，幻境再次展开——苏挽月“复活”那日，轮回镜映出的不是魂魄，而是一缕附着执念的黑雾。
她温柔抚摸沈烬的脸，指尖却穿透他的皮肉：“夫君，我要更多生魂。”
镜外的沈烬在笑。
他屠尽整个村落，看黑雾凝成妻子的轮廓。
“闭嘴！”
沈烬挥袖击碎幻境。
残镜划破我的脸颊，血珠溅上他扭曲的脸：“你以为沧溟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若不是他阻我，挽月早已重生！”
铜镜突然自我怀中浮起，沧溟的虚影笼罩整间暗室。
“执迷不悟。”
他剑指沈烬眉心，“本尊能封你一次，便能封你第二次。”
沈烬狂笑，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碎镜封印：“来啊！
让这丫头亲眼看看，她敬仰的战神当年如何屠杀疫民——”新的幻境强行灌入右眼。
千年前的瘟疫谷底，沧溟银甲覆面，剑锋扫过哭求的百姓。
“染疫者皆斩，以绝后患。”
血海漫过他的战靴，倒影中竟浮现与沈烬一模一样的脸。
“惊讶吗？”
沈烬贴着我耳畔低语，“我们本是双生神，他屠城时，比我干脆得多。”
沧溟的剑突然停滞。
幻境中的他扯下面甲，右眼赫然缠着染血白纱—— 与我剜眼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镜阵轰然坍塌。
沈烬拽着我撞破窗棂，瘟疫黑雾在身后穷追不舍。
沧溟的声音支离破碎：“别信他……那幻境是假的……”我咬破舌尖，用血启动最后一块碎镜。
真相裹着血腥气砸进右眼——双生神树下，沧溟将半颗神格喂给濒死的沈烬。
“从今往后，我替你承杀戮之罪。”
他蒙上白纱，挥剑斩断因果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