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拼出卦象—— “神陨魂归，镜主泣血。”
右眼突然滚烫如烙铁。
沧溟的残音混着沈烬的叹息在耳畔回荡：“小瞎子……蒙眼……” 我扯下染血的绸带，发现瞳孔已化作碎镜拼成的金轮。
苏挽月的簪子从废墟中浮起。
簪头刻着极小的一行字：“烬雪长离，莫复相思。”
我抚过簪身的裂痕，记忆如潮水倒灌——沈烬跪在轮回镜前剜眼的那个雪夜，镜中映出的始终是我的脸。
他早知我是沧溟的右眼所化，却甘愿饮鸩止渴。
百姓的脚步声自城外逼近。
他们举着火把，瞳孔清澈如初生婴孩：“求神女镇守镜墟！”
我握紧沧溟的断剑，剑脊突然浮现冰裂纹路。
沈烬的虚影在剑光中一闪而逝：“镜墟之下……有你要的答案……” 我转身走向焦黑的祠堂遗址，每一步都踏出冰莲。
百年光阴在镜墟不过是弹指。
孩童扯着我的蒙眼绸问：“神女在等谁？”
风中传来竹伞轻叩青石的声音，我抚过右眼的碎镜金轮：“等一场不会落的大雪。”
衣袖翻飞间，轮回镜残片从掌心滑落。
镜面映出沈烬与沧溟对弈的幻影，黑白棋子正化作漫天灰雪。
第九章：长离竹伞坠地的声响惊碎镜墟百年寂静。
药香混着雪松气息漫过鼻尖，我抚着蒙眼绸的手指骤然蜷紧—— 这味道，是剜眼那夜的暴雨，是喜堂交握的掌心，是镜阵里染血的嫁衣。
沧溟在右眼冷笑：“轮回镜都补不全的傻子，倒学会诈尸了。”
青石阶上水痕蜿蜒，像千年前那场未干的雨。
白衣人拾伞而立，伞骨滴落的却不是雨，是细碎的金雪。
“姑娘的右眼，”他嗓音浸着温润笑意，“需要治吗？”
我扯下蒙眼绸。
碎镜拼成的金瞳里，映出沈烬的脸—— 没有堕仙的阴鸷，没有执念的癫狂，眉眼干净如初遇那夜。
沧溟的神力在经络中暴动：“镜墟幻象罢了，杀！”
我抬手凝出冰刃，却被他握住手腕：“这次，我带了诊金。”
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半块褪色饴糖。
糖纸斑驳，依稀能辨出孩童的字迹：“长离不哭。”
百年前的记忆轰然炸开——五岁的我被弃于乱葬岗，饿极时，有人隔着尸堆递来这块糖。
“吃吧。”
少年逆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