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生了气,嘴里互相骂骂咧咧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北狄话。
其中一个士兵大力一拉,那个叫邀月的侍女便哀嚎着匍匐在地上。
其他的北狄士兵见状,嬉笑着有样学样。
我只觉得颈间一紧,随即便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
他们也不等我们爬起,直接用蛮力拖拽着我们这些人往前走。
脖子被紧紧勒住,我拼命地抓挠麻绳想要呼吸。
身体被拖拽着在坚硬的石板路上摩擦,很快便有鲜血洇出。
我却顾不得疼痛,只艰难地挣扎喘息,心里悲观地想着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在那些士兵没有漠苍的命令,不敢公然虐杀我们这些人,在我们彻底窒息前放了手。
颈上的束缚放松,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死死咬牙忍住眼泪。
我不能哭,也不能死,我还要回大梁去。
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我颤抖着想站起来。
可膝窝处传来一阵钝痛,我猝不及防地跪下去。
“大统领说了,你们都是中原来的奴隶,奴隶要跪着进宫殿见我们的统领。”
身后的北狄士兵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说道。
他的头颅高高扬起,很是骄傲的样子。
20三天前,我和几个侍女跟随和亲的队伍进入北狄王宫,随后便被丢进了监牢。
其实早在来北狄之前,我们每个人就都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命运。
所以被丢进地牢的这三天,大家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平静,大多数人脸上都是一股将死之人的麻木。
即使有年纪小的侍女忍不住悲伤,也是咬着牙默默地流泪。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待我们跪行进殿,便听得一阵调笑喧闹之声。
没有命令,我不能抬头,只能通过他们的话语和眼角的余光分辨此刻的场景。
但我的北狄语也只是略通皮毛,只能依稀辨别出“公主”,“和亲”等字眼。
带我们来的北狄士兵命我们跪在大殿入口两侧,让出一条通路。
外面很快再次喧闹起来,我飞快地抬头撇了一眼。
四名北狄士兵抬着一个铁笼往殿里走来,笼子上盖着红布,看不清里面情形。
我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有一个念头冒出。
心里慌张,我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指甲死死掐进手心。
很快,那几名士兵已至殿外,请求入殿。
一声声通传后,那四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