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真正的审计不是查账,是查心。”
林总的宾利冲出地下车库时,我把程远的激光笔掰成两截。
红光射向云端瞬间,三架无人机掠过集团大楼,在玻璃幕墙投射出巨型资金流向图——澳门赌场筹码如蝗虫般蚕食着天悦城地基。
“游戏该进入终局了。”
程远按下手机倒计时,税务局稽查组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最后替我扶正会计师徽章的动作,像极了照片里父亲为他系红领巾的模样。
我在稽查局长面前展开证据链时,林总的万宝龙钢笔突然炸开。
墨囊里喷出的不是ink,而是他情妇流产时的血样检测报告——苯丙酮浓度超标七百倍,与建材公司违规使用的防腐剂成分相同。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
她醒来第一句话是:“便利店保险箱的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
那里锁着父亲遗留的审计底稿,每一页都附着孤儿院孩子的血型记录——和程远植皮手术的供体信息完全吻合。
程远消失在那年的雨季。
财政部通报里多了位因公殉职的稽查员,但我每年清明都会收到从不同孤儿院寄来的郁金香球茎。
直到拆开第十八个包裹,干燥的花种里埋着枚烧融的钥匙——能打开当年父亲没能开启的真相之门。
暴雨夜的地下车库像座混凝土迷宫,我数到第七根渗水的承重柱时,手机导航突然偏移了37度。
程远的风衣下摆扫过监控盲区的裂缝,那里埋着截焦黑的钢琴弦。
“你母亲的透析时间改到每周二下午。”
他把磁卡贴在备用电梯感应器上,警报解除声像是谁的冷笑,“林总预约了那个时段的VIP病房做水疗。”
电梯镜面映出我颈间的淤青,昨夜建材老板的鳄鱼皮手套还遗落在办公室废纸篓。
程远突然用消毒湿巾擦拭我袖口的咖啡渍,“他习惯在右手戴两枚戒指,其中一枚内侧藏着微型注射器。”
数字屏显示B3时,我听见冰柜车的引擎轰鸣。
程远撬开集装箱门,冷气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
冻鱼堆里埋着印有沪华建材LOGO的防水涂料桶,但生产批号与天悦城验收报告上的相差六年。
“林总的情妇有间海产公司。”
他划开青花鱼腹部,芯片在鱼鳔里泛着蓝光,“进口两万吨挪威鲭鱼,实际到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