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报材料上晕染出父亲笔记的轮廓：“所有罪恶终将以复式记账法呈现——借方是良知，贷方是真相。”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
护士说昏迷时她一直攥着便利店收据，背面是父亲写的最后句话：“薇薇，记得查预付账款科目。”
那个会计科目里，藏着为我预留的十八年成长基金。
程远来送结案通知书时，锁骨处的疤痕已做好植皮手术。
“孤儿院火灾的赔偿金，”他递来盖着财政部钢印的文件，“正好够建一座财务伦理纪念馆。”
我在父亲墓前烧掉仿造的澳门赌场记录，火焰吞没ps过的合照时，露出底下真正的全家福——年轻的父亲抱着穿公主裙的我，背后是还没被烧毁的天平雕塑。
暴雨初歇的清晨，实习生抱着纸箱来辞职。
她擦掉玫红色指甲油，露出指缝间淡淡的氰化物试剂痕迹。
“程总监让我转交这个，”她留下个雕花木盒，“说是生日礼物。”
盒里是父亲失踪的注册会计师徽章，背面刻着新铭文：“当所有账目终得平衡，唯有爱无需计提折旧。”
档案室的樟脑味混着雨腥气往气管里钻。
我踮脚抽出2017年福利费凭证时，铁柜突然发出棺材盖滑动的声响。
程远的手从阴影里伸出，腕间钢表带卡住了我垂落的发丝。
“夏小姐确定要看这个？”
他指尖掠过凭证册烫金边，粉尘在手机电筒光柱里跳着探戈，“第三十九页第二笔残疾人就业补贴，收款账户上月刚给林总的情妇转过流产营养费。”
我后撤半步，腰撞上身后移动梯。
父亲手札从口袋里滑落，摊开的那页正记录着相同手法——虚列人工成本套现，2003年众信建设案的核心舞弊手段。
“程总监对五年前的账目倒背如流。”
我按住狂跳的颈动脉，“就像熟悉孤儿院每间教室的逃生路线？”
他的金丝眼镜蒙上雾气，摘下来擦拭的动作像慢镜头杀人。
“知道财务室为什么设在二十八层吗？”
他突然掐灭手机光源，我们在黑暗中对峙，“这个高度坠落的纸页，会像烧给死人的纸钱一样飘满全城。”
惊雷炸响的刹那，档案室门缝漏进一线光。
林总秘书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她怀里的碎纸机吞吐声里混着婴儿呓语——是周姐女儿戴着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