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
林景深把染血的白衬衫扔进圣水池，换上备用工装外套时，露出腰间狰狞的注射泵管路。
“苏工，”他把薄荷糖盒抛过来，“接下来该让周晟尝尝结构失效的滋味了。”
当我们扶着母亲走出教堂时，最后一缕阳光正穿过废墟上的钢筋丛林。
远处星河湾的塔吊开始拆卸周晟的巨幅广告牌，父亲刻在图纸上的SOS在风中沙沙作响。
我蹲在检测中心通风管道里，工装裤被冷凝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林景深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混着敲击键盘的脆响：“你十点钟方向有红外报警器，把热成像仪贴到管壁上。”
“这就是你说的合法取证？”
我摸出便携式激光切割机，父亲钢笔里的微型胶卷在胸前口袋里发烫。
三天前我们把这枚胶卷冲印成高清照片时，林景深突然抓起外套冲出门，回来时带着满身寒气和一叠股权转让协议。
“周晟的检测中心今晚会销毁所有混凝土样本，”耳机里的声音顿了顿，“你右手边的分岔口往右拐，通风扇后面是服务器机房。”
切割火星溅到手腕的瞬间，我想起昨天在律所的场景。
戴着祖母绿胸针的女律师将举报材料推过来，指甲敲在周晟的海外账户流水上：“这些证据足够立案，但你们确定要放弃匿名举报保护？”
林景深当时正在注射胰岛素，针头扎进腹部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周晟在建设系统扎根二十年，等立案调查流程走完，星河湾的购房者早就住进棺材里了。”
此刻我的脚尖刚触到机房地面，警报突然响彻整栋大楼。
应急灯把满墙服务器照成血红色，玻璃门外传来保安的吼叫。
我扑向主控台，父亲教的DOS命令在颤抖的指尖下苏醒，进度条开始吞噬数据库时，防火卷帘门正在缓缓降落。
“接住！”
林景深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炸响。
通风口栅格被整个踹开，登山绳垂下来缠住我腰间的瞬间，防火门擦着鞋底重重闭合。
我被拽进管道时撞上他胸口，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肺出血还没好……”我摸到他后背的冷汗，却被反手按在管壁上。
他的瞳孔在夜视仪后闪着幽光：“看下面。”
透过通风口，周晟正站在尚未关闭的服务器前。
他摘掉纱布的眼球凸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