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他的嘶吼被弯刀穿胸截断。
我缩在青石后咬破手背，看着他将包袱猛掷向暗处的密道。
包袱散开时飘出片焦黄的纸，是往年姜夫人寄来的药方，边缘洇血的“毓”字被火舌舔尽。
长公主鸾驾的金丝履碾过师父尸身时，谢凛踉跄着从火海冲出，覆目白绫染满血尘：“姜毓！
你在哪！”
我死死捂住嘴，任泪水在掌心积成血洼。
他腕上的红绳结被火苗吞噬时，火星噼啪声化作师父教认药草的絮语，焦肉味幻成他常喝的苦丁茶香，倒塌房梁像极他敲我脑门的手杖。
当谢凛的红绳结在火中蜷曲成灰时，我后颈突然感受到六岁那日他为我施针的凉意——原来离魂针早就预埋了这场诀别红痣烬言（姜毓溶洞独白）我攥着烧焦的蓝布蜷在溶洞最深处的暗河边，将脸埋进残留苍术香的布料嚎啕。
水洼倒影里，眉间红痣裂开细纹——双生若遇死劫，启动离魂针可保一人无虞我捏着从柜中找到的半枚棠字玉佩，棱角扎进掌心血肉模糊：“老东西……不是说我是你路边捡的吗？”
血珠顺着护城河的冰面滚进污雪里，像极了初见他那日，襁褓中的我攥着他衣襟银扣时，蹭上的那一抹温热心跳。
第四章 颈后雪掖庭的铜盆冻得粘手，血水泼在青砖上即刻凝成红冰。
我跪着擦第三遍地面时，那哑奴又在墙角死死盯着我。
她生得实在像姜夫人。
六岁那场山雨里惶然的美人面，此刻枯槁成冬日残荷，可那双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极了我每夜对镜贴花黄时充满憎恨的眉眼。
那本该活成皎皎明月的人儿啊……鼻中泛着酸意，眼泪怕要下一瞬就落下了，只能将头埋得再低一些老宦官甩鞭抽向新入宫的婢子时，她突然撞开人群扑来拦我身前。
“贱奴还逞英雄？”
鞭梢扫过她鬓角的刹那，颈后麻布衣领豁开一线——暗红胎记如雪地落梅，与我六岁时见到的朱砂痣完美重叠。
我手背青筋暴起，佯装摔落木刷去拽她衣襟：“多谢阿姊……”指尖蹭过她颈后瞬间，她浑身剧颤如惊弓之鸟。
真烫啊。
这胎记的温度，与师父生前射入我血脉的离魂针一样灼人。
夜里她跛着腿给我的破褥添草“你认得木芙蓉吗？”
我突然对着虚空问，“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