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拿它做香囊。”
草秸堆轰然塌了一角。
她急退时灯笼滚落在地,火光映亮墙角——潮湿黑砖上歪歪扭扭刻着朵木芙蓉,花瓣刻痕里结满经年血痂。
最后一层窗纸被烧穿了。
我知道她瞥见了我故意拨乱的额发下,那颗夜夜拿黄连汁遮掩的眉尾红痣。
第五章寒夜烬遇宫灯在夹道狂风中碎成点点鬼火,我抱着浣衣局的木盆贴着宫墙疾走。
忽有鸾纹车轱辘碾碎薄冰,帘幔掀起的刹那,酒气混着苍术香扑面而来——与三年前竹帘后蒙眼之人身上缠绕的药香如出一辙。
谢凛踉跄跌下车辇,绣金蟒纹的婚服前襟沾满酒渍。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穗子,那是我编织的,可上面如今挂着的是郡主赠的玉佩,他腰间佩着郡主赠的玉佩,发出极轻的脆响。
月光漏过他垂落的发丝,照见蒙眼白绫边缘未愈的灼痕——这是长公主“红莲烬”毒发时的烙印。
“姑娘,我们可曾……”他染着醉意的指尖虚划过我眉眼。
我猛退半步攥住颈间残玉,喉间泛起的血腥气恰如师父咽气那夜灌入喉的雪:“世子说笑了。”
我慌忙端着木盆逃也似的离开,他又何曾不是这棋局中的棋子,都是挣不开命运的可怜人长公主府大婚前夜,我跪在回廊擦拭鸾纹地砖。
“明日郡主大婚的熏香须加重苍术。”
掌事嬷嬷抛来香匣,我盯着匣面火凤纹眼眦欲裂——那花纹的弧度与师父尸身上拔下的鸾纹箭矢尾羽一模一样。
子时潜入仓库时,阿浣的炭笔不知何时塞进我腰带。
纸条上血绘的木芙蓉下压着歪扭字符:“西阁第三柜。”
婚宴当日的炮竹声响彻掖庭,我混在绣娘中捧着喜服踏入西阁。
与师父背篓里带回的残片裂痕严丝合缝,檀木柜深处半枚火纹金令沾着陈旧血渍,与我怀中残片相触时骤然发烫——这热度像极当初替谢凛刮毒时,他颈间红莲烬毒发作的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