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正如那位老人所言,内心的坚韧与从容,才是他继续前行的力量。
行至郊外,秦远澜的脚步慢了下来。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是一种久违的清凉感让他心神略感舒畅。
身后,曾是那些金戈铁马、权谋斗争的辉煌,如今都已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是尘土和迷茫。
“远澜,你怎么停下来了?”
宋崇一语问道,随即赶上来。
宋崇是秦远澜的同窗好友,曾一同游学,亦一同在朝为官。
他年少时便显露出非凡的智慧,秦远澜非常欣赏他。
此次,宋崇和他一同流亡,算是陪伴在他身旁的唯一亲人。
“只是忽然觉得,流亡的生活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
秦远澜轻声道。
“是吗?”
宋崇眉头一挑,“但我听闻你当年可曾言过:‘若有人能使天下百姓安宁,便是我秦远澜所愿。
’如今,你虽然失去了京城,却依旧有这份理想,不是吗?”
秦远澜低头笑了笑,摇头道:“是我年轻气盛,话说得太过轻浮。
如今看来,理想总是与现实有着巨大的鸿沟,难以逾越。”
宋崇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即开口道:“你既然能抛开权力与地位,那为何不放下那些执念,寻一片清净之地,修身养性,待岁月流转,或许风头也会平息。”
秦远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或许吧,但我不能坐视百姓受苦。
我虽被贬,但心中那份责任感不曾改变。”
宋崇一笑:“好一个‘责任感’。
若你心中有责任,便不该轻易放弃。
只是,既然风雨已来,你不妨随风而行,何必与之抗争?”
秦远澜转头看向远方,沉思片刻,道:“这或许便是我与你不同之处吧。
你一向冷静,懂得顺应,而我却总是会在困境中坚守,纵使前路荆棘丛生。”
宋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一路向前,走了数日,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
镇上百姓忙碌着,古老的青石路面被风雨侵蚀,显得有些破败,但这里却有着一种安稳的气氛,似乎人们的生活没有太多波动,仿佛一切都能随风而行。
正当两人打算稍作休息时,一位村民走了过来。
他神情朴实,衣衫破旧,但眼中却透着一种明亮的光芒。
“你们是从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