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梦的开端林小满紧紧攥着拖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停尸间里那盏老旧的白炽灯管,像个濒死之人,发出“滋滋”的哀鸣,惨白的灯光在满是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气味的空气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她下意识地又一次抬眼,看向墙上那只挂钟,时针和分针稳稳地定格在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与这七天来,每一个令她胆寒的梦境出现的时间,分毫不差。
“哐当”,冰柜第三层毫无征兆地传出一阵尖锐的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那声音就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划开寂静,狠狠刺进林小满的耳膜。
她的脊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工作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顺着脊椎一路蹿升。
脑海中,七天前的恐怖场景不受控制地汹涌袭来:那晚,她值夜班,像往常一样核对遗体信息,当她伸手掀开那层白布时,一张扭曲狰狞的脸猛地闯入视线——女人暴凸的眼球毫无生气,仿佛两颗浑浊的玻璃球,暗紫色的舌头从咧开的嘴角无力地垂落,几乎要碰到锁骨,脖颈上,红绳铜钱深深勒进皮肉,留下深可见骨的淤痕,像一道触目惊心的鸿沟。
“新人总要过这关。”
张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嘴里叼着那杆从不离身的烟斗,橘红色的火星在昏暗的值班室里时明时灭,勾勒出他饱经沧桑的轮廓。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岁月的厚重,“上吊死的都这样,习惯就好。”
习惯?
林小满在心里苦笑,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习惯?
此刻,那抓挠声愈发急促,频率越来越快,仿佛有十根尖锐的指甲,在疯狂地刨挖着她的神经。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第三层04号柜门吸引,那里,静静存放着红衣女人的遗体。
家属要求做七天法事,明天,才是出殡的日子。
“啪嗒”,一滴黏腻的液体悄然落在她的后颈,触感冰凉又恶心。
林小满机械地仰起头,只见天花板通风管道的缝隙中,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珠,一滴、两滴……逐渐汇聚成细细的血流,顺着管道蜿蜒而下。
还没等她从这惊悚的一幕中回过神,整排冰柜突然“砰”的一声同时弹开,滚滚白雾裹挟着浓烈的腐臭气息汹涌而出。
七具尸体直挺挺地坐起,动作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