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血丝的眼睛醒过来,人早已鼻涕横飞、泪流满面。
第二天,杜庭贵顶着两只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起了个大早,精神竟好的像没有喝过酒一样。
他叫起睡在堂屋竹椅上的毛头,让他去买狗肉来,说完又拉着毛头的一只衣袖说,要是这点钱不够,跟他说先赊着,记我头上。
毛头连连点头,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唅?!
张二娃不吃早饭就走了啊?!”
杜庭贵的屋头桂花端着一大盆粥放到了堂屋的饭桌上。
这张饭桌四方都有一个抽屉,每一个细节都考究耐看,上面漆着耐看的中国红。
这是桂花的嫁妆之一,当初说人家时,媒婆一个劲儿的说那个杜家多么了不得……嫁过来后,桂花最终发现时常上桌的竟然是粥。
“我交代那办点事。”
杜庭贵今天没喝酒时说话总是文绉绉的,让人如沐春风。
“啥子事嘛吃了饭再克撒!
~走都走了。”
杜庭贵只能无奈的说。
这天中午,杜庭贵就摆了两桌子酒,桂花虽刚生了娃,但也还是不停忙活,做了好些毛头采买回来的狗肉上桌招待来他们家的客。
下午走了一些人,晚上还有一桌,加上杜庭贵自己这一家子人,合计两桌人。
终于等到晚上最后一个人往自己家的方向歪歪扭扭的走了,桂花的婆婆这才斜靠在堂屋的大门口,把忍了一天的唾沫星子一口往屋外坝子里吐去老远:“呸!
都是些狐朋狗友!
妈的白吃白喝的来我屋头!”
桂花刚巧从厨房走到堂屋收饭桌上最后一个菜碗,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端着碗回厨房去了。
杜庭贵在堂屋后面的卧室床上逗弄他唯一的儿子,喜笑颜开,听到自己母亲的臭骂,也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继续逗弄孩子。
家里的孩子不断出生,劳动力和口粮却迟迟跟不上,杜庭贵只能四处谋出路。
虽然他从战场上回来时抱着一堆自己的奖章和二等功三等功证书回来。
但这些证书和奖章在这个连当初征兵都无人响应的地方,实在难以变为一家老小的口粮。
他原本是个很擅长编织竹子的木匠,在无人响应征兵的时刻自告奋勇参加抗美援朝、去打了仗回来,得了机会转业去了重庆一个电工学校学了些技术,回来以后拉着柴油机四处为人发电。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