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眼镜,像上世纪港片里的斯文败类。
“跟我去曼谷,做正经生意。”
他晃着红酒杯,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
所谓生意,呵呵。
我被训练成“运输工具”,吞下包裹着违禁品的蜡丸时,老K抚摸我的头发:“乖,这比赌场来钱快。”
某次过关前,我蜷在厕所抠喉咙,蜡丸混着血丝掉进马桶。
他掐住我的脖子按向镜面:“你这条命,值不过一克货。”
镜中的我瞳孔涣散,像条脱水的鱼。
……老K的香水味是苦杏仁混着广藿香,像一剂缓慢发作的毒药。
他第一次逼我吞蜡丸时,曼谷正值雨季。
潮湿的仓库里,吊扇搅动着发霉的空气,他捏住我的下巴,指尖抵在喉管处轻轻按压。
“咽下去,不然我就用漏斗灌。”
蜡丸表面裹着蜂蜡,却比刀片更割人。
我总在深夜蜷缩在集装箱角落干呕。
老K的皮鞋声由远及近时,我会条件反射般张开嘴——他已经不需要亲手掰开我的牙关。
某次呕吐物沾到他定制的西装裤脚,他竟没发火,反而用泰语哼起童谣,像给猫顺毛般摩挲我的后颈。
“小瑶,你比缅甸运来的骡子娇气多了。”
最折磨人的不是吞毒,而是“交货”前的沐浴仪式。
老K会亲自替我清洗身体,花洒水流滚烫,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一寸寸揉搓我的皮肤,仿佛在擦拭一件待售的青瓷。
“要干净到连汗毛孔都发光。”
他笑着往我肩上倒玫瑰精油,热气蒸腾中,他的金丝眼镜蒙着雾,看起来竟像个慈悲的神父。
那天在清莱口岸,我夹在旅行团里排队过关。
蜡丸在胃里晃荡,冷汗浸透碎花连衣裙的腰线。
海关女警多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和渺渺逛街时,她也穿过类似的白底蓝花裙子。
“小姐,请摘掉墨镜。”
老K教过我应对的招数:微笑、歪头、用泰语说“我听不懂”。
可当女警的手搭上我肩膀时,我竟用中文脱口而出:“救救我!”
老K的巴掌来得比狱警的脚步声更快。
他揪着我的头发撞向审讯室玻璃,血顺着额角流进嘴角,咸腥味冲散了记忆里东门町的奶茶甜香。
“你以为她们真会救你?”
他贴着我的耳朵低语,热气喷在血痂上。
……那晚他破例允许我喝酒。
劣质威士忌灼烧着胃袋里的蜡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