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股权书的那天。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惊呼。
主屏幕不知何时切换成财务报表,林薇名下的离岸公司正疯狂抽走沈氏资金。
她提着裙摆冲向控制台的模样,像只被剪断提线的木偶。
“赝品摔碎的声音真好听。”
顾承舟用西装裹住我发抖的身子,温热手掌隔着衣料按住我狂跳的脉搏,“哭完这一场,我陪你拿回一切。”
电梯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袖口散落的雪松香里,混着我时隔三年落下的第一滴泪。
04顾承舟的迈巴赫碾过满地玻璃碴驶离宴会厅时,我攥着他西装下摆的手还在发抖。
后视镜里,消防车红蓝交错的灯光将周延的脸切割成碎片,他正拽着林薇的胳膊往媒体镜头前推,像在展示一件失而复得的战利品。
<“沈氏的财务报表。”
顾承舟单手把着方向盘,从储物格抽出文件夹扔到我膝头,“过去三个月,林薇通过离岸公司转移了2.7亿。”
我翻开泛着油墨味的纸张,突然笑出声。
最后一页的签名栏里,“沈清漪”三个字工整得刺眼——那是我在股权转让书上按指纹时,林薇藏在桌下的自动签名笔伪造的。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周延的未接来电堆成血红的数字塔。
第十八个电话进来时,顾承舟按下车载蓝牙接听键,周延的嘶吼混着警笛声炸响:“你以为找个鉴定师当靠山就能翻身?
沈氏现在姓林!”
“周总不如看看邮箱。”
我按下车窗,初秋的夜风灌进来,吹散他声音里的癫狂,“你送给林薇的蒂芙尼对戒,发票抬头写的是沈氏公关费。”
后视镜突然爆出刺目白光。
三辆越野车呈包抄之势逼近,最前面那辆的副驾车窗探出摄像机,闪光灯毒蛇信子般舔舐着车窗。
顾承舟猛打方向盘拐进隧道,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啸声中,他按下中控台某个按钮,后备箱升起遮光板将尾随车辆挡在黑暗里。
“去南山公馆。”
我扯掉碍事的珍珠耳环,血珠顺着耳垂滚进锁骨,“保险箱第三层有林薇的整容记录,她右肩胛骨下的玫瑰纹身——遮的是取卵针疤。”
顾承舟接得自然,仿佛我们早已演练过千百遍,“三年前她在黑市卖了六颗卵子,买家是周延母亲持股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