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大热天散步。
就见一个熟悉的人推着小推车往施工的方向走。
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像半个身子入土了的老人。
明明都这样了,还推着一车盒饭往前走。
我看清了她的正脸。
这人竟是张宸力的妈妈王桂丽。
8我记得她很久之前就不工作了,喜欢每日躺在家中看电视。
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直不起腰了,一步一步像是要陷进地里。
很快她走到空地里,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了摸一个人的头。
那人被晒得黝黑,整个人变得精瘦。
整日的奔波劳累,让他瞬间老了十几岁,已经看不出年龄了。
曾经挺立的脊梁终于弯了下去。
我认出来了,那就是张宸力。
他在工地搬砖,他妈在工地卖盒饭。
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
我不知不觉跟了一路,邓凌琛也跟了我一路。
我撑着伞往前走。
张宸力吃盒饭的手一顿,他瞪大了眼睛,缩着身子,整个人看上去很不自信。
他连忙擦了擦嘴,接着尴尬地站起身看向我。
他惊呼:“玲玲,你怎么来了?”
我皱着眉头说:“路过,看到你妈了,好奇过来看看。”
张宸力挠了挠头说:“是我没用,我妈一把年纪了还得来这卖盒饭,这些年我都想清楚了,我自认清高,这都是我自找的,我现在就想和我妈好好生活,早日还完债,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我还是欠你一句抱歉,还欠你一句,谢谢。”
我看着他的手,缺了两根手指。
他胸口干瘪,甚至能看见肋骨。
他尴尬地笑了笑:“害,不小心砸到了,没来得及送医院,保不住了,没事,不影响生活,就是有时候有点不习惯。”
我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和张宸力的故事就这这一刻停止了。
我们以后也会往不同的方向走。
王桂丽抬头看了我一眼。
在跟我对视的那一刻,她立马把视线移开。
王桂丽那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全皱在一起,显得格外恐怖。
她哭着说:“玲玲丫头,我这些年对不住你,这现年,我和宸力连个安稳觉也没有,总是响起那场火灾,心里就对不住你,老是做噩梦,宸力天天晚上被噩梦惊醒,我们这也算是赔罪了。”
我牵着邓凌琛的手,朝他们道别。
“早就过去了,今天我就是路过,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