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老式收音机在阁楼反复拆装,却意外接收到了一个异常频段。
“实验体035号听觉敏锐度超标。”
十二岁的江彻躺在手术台上,听着研究员们的对话。
麻醉剂失效的剧痛中,他听见自己的骨膜被植入微型共振器,那声音像指甲刮擦黑板。
“为什么选我?”
他咬烂了嘴里的橡胶口塞。
“因为你是唯一自愿的,”主刀医生转动骨钻,“为了救你母亲不是吗?
她说你听得见肿瘤生长的声音。”
暴雨砸在了实验室的防弹玻璃上,江彻皱着眉编译代码。
监控画面里的校园天台,校服林深蹲在积水旁,指尖触碰悬停的水珠——那是他在无意识中引发的记忆涟漪。
“误差值已经2.9毫米了,”陈默嚼着电路板脆片蹲在控制台,“再偏移0.1毫米,他的听觉神经就会……闭嘴。”
江彻的骨传导耳机渗出蓝色荧光液。
屏幕里的林深突然抬头,隔着三年时光与他对视。
沈昭的足尖悬在紧急制动按钮上方:“现在终止还来得及。”
江彻摇摇头,输入了最后一行代码。
培养舱里的林深猛然睁眼,营养液泛起同心圆波纹——那是求救的摩斯密码。
爆炸前七分钟,江彻把记忆锚点误差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拆下锁骨处的共振器,换成了一张星空贴纸。
主控电脑发出刺眼红光,他却在警报声中轻笑——原来被修改的参数早已形成新的锚点:林深耳机里循环漏出的心跳;陈默背诵单词时无意的停顿;沈昭舞姿中刻意错落的半拍;这些“错误”正在编织成逃逸的通道。
“一定要活下去,”他把骨传导耳机塞回昏迷的林深手中,“替我听听真实的心跳。”
三年后的暴雨夜。
江彻靠在老槐树下数篮球上的纹路。
右耳的骨传导耳机微微震动,传来毕业典礼的喧嚣声。
他抚摸锁骨处新生的粉色疤痕——那是林深敲响青铜编钟时引发的共振伤痕。
“误差值归零。”
他对着虚空轻语,雨水穿透透明的左手指尖,“但心跳的振幅……”远处传来《殒星》的吉他solo,沈昭终于补上了那个缺失的半音。
江彻的疤痕突然发烫,像有人隔着时空按下暂停键,将98次循环的痛楚酿成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