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为电子嗡鸣时，我看见自己的意识正在格式化。
留学生染血的指尖在镜面写下陈氏祖训，每一笔都触发新的时空裂缝。
她的金发彻底蜕变成数据流，发梢飘散处，无数个我正从不同年代的镜头里伸出手臂，准备抓住下个轮回的宿主。
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的光斑聚成二维码。
扫描后的支付页面显示：您已购买往生新娘皮肤包，正在植入灵魂暗箱。
整栋楼的WI-FI密码再次更新，这次是所有陈家女人咽气时的喉音共鸣。
暴雨重新落下时，新快递正在派送。
隔壁老太太的助听器里，传出我小时候哼唱的童谣。
她颤巍巍签收的包裹中，一件绣着交颈鸳鸯的暗红旗袍正在呼吸，领口别着枚SD卡做的盘扣，卡面刻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投胎吉日。
我蜷缩在助听器的电流杂音里，看着老太太枯槁的手指抚过旗袍盘扣。
那枚SD卡突然弹出，在空中划出民国年间的电报密码。
她的假牙闪烁着诡异蓝光，我认出那是用我消失的智齿改造的数据接收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