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里拍打玻璃。
黄昏的枪口微微颤抖，这是程默第一次在这位完美间谍脸上看到恐慌。
约尔的餐刀劈开第四面墙，裂缝外闪过编辑部的剪影。
程默抓住飘落的校对稿，上面用红笔圈出“程默”二字批注：冗余角色，建议删除。
他的左手开始消失，钥匙孔状的伤口涌出剧情碎片。
“改写它！”
07 号的声音从咖啡机里传出。
程默用残存的右手抓住钢笔，在菜单空白处疯狂书写。
当他补全黄昏救出阿尼亚的温馨剧情时，囚车突然变回孤儿院巴士，约尔的长发卷住即将坠桥的车辆。
但新写的段落正在被橡皮擦抹除，程默的手指随文字一同消失。
阿尼亚的蜡笔突然刺入自己的太阳穴，蘸着脑浆画出血色终章——画面里程默用钢笔刺穿漫画稿纸，福杰一家从破洞坠向现实维度。
“不要！”
黄昏的子弹穿过钢笔，墨水瓶炸裂成黑洞。
程默在彻底消失前，看到自己的名字从角色表剥离，阿尼亚的瞳孔里映出编辑部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强制完结”提示。
最终残留的触感，是约尔滴在消失点的那滴泪，滚烫如未完结的句号。
第八章 未署名作者钢笔尖刺穿漫画稿纸的瞬间，程默尝到了油墨的血腥味。
编辑部白炽灯从破洞倾泻而下，照亮福杰一家下坠的身影。
他抓住阿尼亚的蜡笔，笔尖在现实维度划出燃烧的轨迹，将众人拽进排字车间。
“欢迎来到造物之间。”
机械合成的掌声从铅字架后传来。
程默看着自己的等身人偶从活字印刷机走出，它手中攥着所有被废弃的剧情线，“看看这些可爱的悲剧：阿尼亚的实验室结局，约尔的暗杀名单，黄昏的处决令......”约尔的高跟鞋陷进流动的字母池，刀刃劈开悬挂的校样稿。
被斩断的“死亡”字样化作毒蛇，黄昏的子弹却穿过蛇身击碎“宿命”的铅块。
阿尼亚的蜡笔突然融化，彩色液体在排字盘拼出求救信号。
程默的残存右手插入墨池，捞起浸泡的钥匙。
当锈迹斑斑的金属触及活字印刷机，整座车间开始震颤，所有“程默”字样的铅字飞向空中，在他周围筑成防御矩阵。
“没用的。”
人偶撕开胸膛，露出《间谍过家家》最终卷的胶片，“当读者翻过最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