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掐住我的脸将我拉了起来。
指腹轻柔地拂去我的泪水,我仰视着他,他的身躯完全笼罩了我,眼睛的一片墨色隐没在光影下瞧不清情绪。
我抖着身子,终于在他的从容中出声哭了出来。
于我被下药一事,谢卓穆换了个说法,以后宫风气不正为由明面上整治六宫实则暗中彻查,怜妃,怀贵人,越贵人一干人等贬的贬,罚的罚,一时人人自危。
而千机宫的关嫔娘娘大病了一场,听说高热不退,几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众人都说:原是个福薄的,承不住宠。
“娘娘,奴婢将窗户关了您就寝吧,还没大好,可受不得惊动。”
我俯在窗边轻轻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独独一轮高悬于黑夜。
我看了许久,终抵不过夜风的凉,正要把窗户拉下来,有一股更大的力道将它抬了上去,下一刻,一道黑影落了进来,窗户紧闭。
少年眼眸赤红,多日不见,少了当日的爽利,唇边竟留起了青胡茬。
这是他第一次不计后果,也是我第一次没有说些拒绝的话:“大人过得不好么?”
裴越死命地盯着我的手腕,那日谢卓穆捆得紧,红痕还没完全消散。
我不在意地将衣袖放了下去,正要为他倒茶,裴越却如初见一般,抓住我的手,将我的冬衣推了上去。
除了红痕,手臂上还有很大一块淤青,以及青色中一抹晃眼的红。
我当即甩开了裴越的手,提高声音斥了一句:“大人。”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还能听出少年压抑的怒音:“公主说你过得不好!”
“他居然待你不好?”
我的声音本应含着哭腔裹挟着几分淡然与不在意的,从口中出来时却冷静地可怕“裴越,我真的很好。”
裴越的声音很低像是天那头的低语:“怀衣信我一次吧……”10.我有时候常在想人来一世,究竟要获得些什么。
东部的齐王举兵而反,裴越自请入军前往均都捉拿逆贼。
他走的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我也收到了几个月来哥哥寄与我的第一封信。
来信是经过反复查验的,不过是些问好的话,还有他告诉我一月之后会带使臣前往南国求娶朝阳公主,永结两国之好。
朝阳公主最害怕的事情到底发生了,我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