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宫来,担忧地问:”可是连累了你?”
她不愧是深宫长大的公主,十分聪慧,她知道我表面风光,但或许过得不好。
宁安以为是自己的过错。
我们啊同病相怜。
我无奈笑笑,为她倒茶,故意露出腕子上的守宫砂,艳如滴血:“如果可以,宁愿是汇成江河的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果不能,我不要去管周遭的一切,我要选择快乐些。”
宁安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时常来寻我。
我们渐渐无话不谈,她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贵为太子,死在了权力斗争的硝烟之中,而她的舅舅手握重兵,所以她呢自然成为了一枚收回兵权,巩固皇位的关键棋子。
眼中钉肉中刺又死不得。
我也同样,我有一个“卑贱的”哥哥,他是婢女所生,天生右目失明,自小与野狗抢食,与牛羊为伴。
而我呢,或许算得上父皇重伤之后的一口喘息。
宁安很直接:“你喜欢裴越么?”
我并不惊讶,摇了摇头:“不。”
“可他想带你走,也能带你走——”8.如果去了地府,孟婆问我这一生可曾后悔?
我会告诉她:我从不做后悔之事。
太后生辰,其不欲铺张,遂举小宴与六宫嫔妃同庆。
皇帝未曾立后,是以正位上除了今日的寿星,便是谢卓穆一人。
“吉祥如意蟠桃献礼”各宫妃嫔使出十八般武艺就为讨得太后一句好,我缝了一幅百寿图献了上去,无功亦无过。
怜妃捂着嘴巴笑着说:“原以为妹妹从北洲来,送的贺礼是应该是我们南国没见过的稀奇,竟没想到同前些年宫中其他妹妹的心意一般了。”
<“莫不是敷衍了事。”
“是呀,分明没把太后娘娘的生辰放在心上。”
怜妃的话一出,下面七嘴八舌都是这样的质疑声,看戏的脸一张比一张更灿烂。
我垂下眼眸行礼道:“北洲贫瘠,臣妾在故国从未见过这般巧思……苦练技艺,缝制一月有余方敢献此图于娘娘,沾沾自喜之时,不想早已是各位姐姐的心意了,臣妾愚笨,愿受责罚。”
一番话,借贬母国抬高南国,又以见识之浅显示出自己的心意之城,以退为进,更让人找不出错处。
谢卓穆看着这位总喜欢把自己放在低处又永远不会掉入深渊的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