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她桌边，手里攥着她的橡皮擦。
“小心。”
他低声提醒，尾音被后排男生们的哄笑淹没。
赵大川正举着手机闪光灯晃来晃去：“书呆子又当护花使者呢？”
走廊传来值班老师的喊声：“配电箱跳闸了，大家坐着别乱动！”
林初夏的手腕还被沈默虚虚圈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子渗进来，像融化的太妃糖。
两人退到教室门口时，她听见铁架后面窸窸窣窣的响动——是赵大川在扯沈默的作业本。
“天天抱着破本子写写画画，装什么深沉。”
赵大川的鞋尖碾过散落的纸页，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星轨图。
林初夏摸到墙角的扫帚，砰地敲在铁皮柜上：“教导主任在楼梯口！”
等哄闹声远去，她才发觉沈默的校服外套被她攥得皱巴巴。
教室只剩他们头顶一盏应急灯。
沈默弯腰捡起作业本时，袖口滑落一截彩色粉笔。
“伸手。”
他突然说。
林初夏摊开掌心，看着他用粉笔在上面勾出歪歪扭扭的轮廓。
初夏的汗混着粉笔灰，在他睫毛上结了一层细碎的霜。
“这是...玫瑰？”
她盯着手心里胖乎乎的四瓣花。
沈默的耳尖在昏暗中泛红：“上周生物课解剖的那种。”
他突然用指尖划过她掌纹，“《小王子》里说，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找到你们啦！”
庄梦周举着猫咪形状的充电灯闯进来时，林初夏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
粉笔灰扑簌簌落在沈默肩头，他正低头系松开的鞋带，后颈棘突在月光下像未成熟的青杏。
“教导主任让班委去领蜡烛哦。”
庄梦周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樱花挂坠撞在沈默的作业本上。
林初夏注意到她涂了新的指甲油，是掺着金粉的蜜桃色。
走廊飘来蜡烛燃烧的蜡油味。
林初夏分到半截白蜡烛，烛泪滴在课桌上凝成小月亮。
她偷瞄右后方的角落，沈默正在烛光里修补被踩脏的笔记本，铅笔沙沙声混着蝉鸣，像首不成调的歌。
后门忽然被推开，一罐冰镇柠檬茶贴在她发烫的耳垂上。
沈默的手指关节还沾着荧光笔的蓝墨水：“给你的”，他指了指她手心里晕开的玫瑰，袖口蹭到的粉笔灰落进她笔袋。
庄梦周在教室那头重重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