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裴慕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危!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涵羽清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院,书房。明明是青天白日,门帘却从里头紧紧拉上了。桌上燃着烛火,屋内略显昏暗。容安县主又命嬷嬷加了盏灯,这才亮堂了些许。寒风从窗缝里漏进来些许,烛火轻轻摇曳,映出了她有些不悦的面容。“方才外头人多眼杂,我没好意思开口说,你当真要留一个青楼女子在府上?”裴慕衍淡淡道:“是。”容安县主气得面色通红,掀起茶盖喝了一大口水,才缓和了些。“先不提那女子身份低贱。你可曾想过,若此事传出去,外头的人要如何看你,如何看待我们国公府?!”裴慕衍听她说完,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眼底毫无波澜,“他人的看法,同儿子又有何关系?”只要他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没办法干涉。“你……”容安县主刚缓下去的面色又涨红了,手指着裴慕衍想要训斥他几句,却被外头的脚步声打断了。“...
《危!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东院,书房。
明明是青天白日,门帘却从里头紧紧拉上了。
桌上燃着烛火,屋内略显昏暗。
容安县主又命嬷嬷加了盏灯,这才亮堂了些许。
寒风从窗缝里漏进来些许,烛火轻轻摇曳,映出了她有些不悦的面容。
“方才外头人多眼杂,我没好意思开口说,你当真要留一个青楼女子在府上?”
裴慕衍淡淡道:“是。”
容安县主气得面色通红,掀起茶盖喝了一大口水,才缓和了些。
“先不提那女子身份低贱。你可曾想过,若此事传出去,外头的人要如何看你,如何看待我们国公府?!”
裴慕衍听她说完,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眼底毫无波澜,“他人的看法,同儿子又有何关系?”
只要他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没办法干涉。
“你……”
容安县主刚缓下去的面色又涨红了,手指着裴慕衍想要训斥他几句,却被外头的脚步声打断了。
“夫人,人带到了。”
“让她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凉风卷着几片落叶,溜进了屋中。
林晚微微颔首,跨过了门槛,脚踏在落叶上清脆作响,心中惴惴不安。
刚刚在大门外,容安县主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将她撵走。现又将她喊来书院,明显是兴师问罪的!
稍稍站定,她拘谨开口:“民女见过县主。”
容安县主轻咳一声,开了腔:“方才在外头没仔细瞧,现在一瞅,到底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也不怪衍儿对你上心了。”
语毕,她让婆子递了张凳子,示意她坐下,“不必如此拘束,坐吧,我有些话要问你。”
这让林晚有些出乎意料,想象中的责问和辱骂没有,相反,容安县主很是客气。
不过,她的客气仅浮于表面,骨子里却处处透露着上位者的姿态,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是几句客套话便能掩盖。
“谢谢县主。”
林晚道了声谢,提了提裙角坐下。
“听说,你从前是青阳县的乐籍?”
“嗯。”
“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林,名晚。”
用不着裴慕衍特意交代,林晚也知晓自己冒充的身份不能泄露,毕竟罪臣之女,人人避之不得,她可不想再被送入官衙,发配闽南。
“父母可还健在?”
“不在世了。”
“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就民女一人。”
容安县主点点头,“是个可怜孩子,也不怪你急着寻处安生之地。”
语毕,她思忖了片刻,又道:“我从小看着衍儿长大,知晓他是个心善的。他出门办案能将你带回来,大抵是出于同情。”
林晚:……
你怕不是对心善有什么误解?他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这样吧,我在南城有一处宅子,若你需要,房契可以转让给你。你孤身一人在外,也算有个保障,你觉得如何?”
容安县主说完,眸子紧盯着林晚,心中揣测:
衍儿如此优秀,这些年想进我们国公府的名门闺秀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是她这种身份低贱的。
若只给一处宅子,只怕她不愿离开吧……
要不再加点钱?
林晚快笑出来了: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给套房子让自己离开国公府?求之不得呀!南城仅次于京都,那房价可不便宜!
到时候将房子卖了,再去小县城买一套,留点钱身上花花,岂不是美滋滋?
“多谢县主好意,民女现在就搬……”
“母亲,儿子觉得南城山清水秀,是块风水宝地,不如儿子也搬去南城居住,您觉得如何?”
林晚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慕衍打岔了。
踏马的,真是哔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这疯批是要断她财路啊!
“你这是想搬出去,自立门户?!”
容安县主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要跟着来路不明的女子去南城,语调都拔高了几分。
裴慕衍沉默不语,沉默便是默认。
容安县主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舍得?她压下了火气,冷笑一声:
“呵,我倒是教出来一个大孝子了。那你同我说说,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将她留在府上?”
裴慕衍淡淡道:“国公府收留了那么多上门投靠的亲戚,也不差这一个。”
容安县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要以表亲的身份收留她呗。
一个青楼贱籍,她也配?
可是……
她捏了捏眉心,将自己哄好了。
罢了,这样也好,既不会坏了衍儿的名声,也不会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行吧,就按照你的意思。但衍儿,我们裴家的媳妇,不求大富大贵,但必须家世清白,这点你可认同?”
“认同。”
见裴慕衍答应的挺快,容安县主发白的面色稍稍恢复了红润。
反观林晚脸色却不太好。
容安县主瞧不瞧得上她,她毫不在意,她只关心,快到手的房子就这么飞了。
想哭T﹏T
——
从书院出来后。
林晚小心谨慎地跟在婆子身后,穿过曲折的游廊,走下台阶,踏上由玛瑙石铺成的甬路。
那些石子五彩斑斓,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漂亮。
一路上她没少张望,国公府大抵是彰显文人清流风骨,亭台轩榭,假山池沼,布置的风雅又独具匠心。
“林姑娘,到了。”
走在前面的嬷嬷突然驻足,林晚也停下了脚步。
抬眸,入眼是一处白砖青瓦的月亮门。
“随老奴进来吧。”
“好。”
刚踏入院中,没走几步,一口大缸拦了去路。
正值严冬,天气寒冷。池子里的水早已冻成了冰块,倒是这缸里的水有些奇怪。
不但没结冰,还隐约冒着热气,像是有人提前备好的热水。
林晚正纳闷的一瞬,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
她站立不稳,径直摔到了缸壁上,发丝也浸入了缸中,被水面打湿。
本想扶着缸壁起身,可还未来得及站稳,脖颈上又传来一股力道。
紧接着,她半个身子被人按入了水中。
“咕嘟,咕嘟……”
事发突然,她连连呛了好几口水,耳边传来方才那嬷嬷的咒骂声。
“夫人宅心仁厚,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呵,我可没她那么好说话!”
“这宅子原本是分给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占了我的地儿?!”
这嬷嬷姓秋,跟在容安县主身边多年,是她的心腹。
前段时日,正巧北院修建了几处宅子,多出来一间。
容安县主向来体恤下人,便找来秋嬷嬷,让她搬进去住。
谁曾想,却叫一个来路不明的青楼女子抢了先。
她如何甘心?
“我溺死你!”
秋嬷嬷嘴里咒骂着,又将林晚按下去了几分。
大口大口的水,源源不断地灌入口中,林晚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正当她快窒息晕厥之际,耳边嗡嗡作响,除了嘈杂的水声,还夹杂着一道低沉的男音。
“住手!”
她心中暗道:明日的寿宴,只怕不能如你所愿,顺利不了!
原书中,裴慕容因为打了裴舒月一耳光,被罚禁足,错过了宴席,也错过了容安县主给她选定的“良胥”。
倒是裴舒月一番盛装打扮,捡了便宜,成功抢走了她的婚事。
席间,裴舒月还不忘处处留情,故意将太子的酒打翻,趁机勾引了他。
男主太子毕竟年轻,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诱惑,只一面之缘便将她牢记于心,熬成了心中的白月光。
后来也如他所愿,顺利接盘,成功被绿!
可如今,裴慕容没有被禁足,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作为一个爱看热闹的旁观者,她竟然有些期待!
——
傍晚时分,绣娘送来了十套衣裳,全是上好的面料。
林晚一件接着一件的试穿,又是梳发型,又是搭配头饰的,忙到了大半夜。
“姑娘,这是最后一件了。”翠桃说完,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皮都快打架了。
林晚:“辛苦你了,你快去歇息吧。”
翠桃等的就是这一句,打了声招呼后,回了自己房间。
待她走后,林晚也准备上床歇息,可突然间胃却有些难受发胀。
她猜测,大抵是因为晚膳有她最爱的荠菜团子,她贪嘴多吃了几个,这会儿倒是难以消化了。
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
说到做到,林晚披了件斗篷,出了院门。
深夜的国公府,一片静谧。
迈入寂静无人的游廊,抬眸间是一排暖黄色的纱灯,随风摇曳。
林晚抬手,将一处歪斜的灯芯轻轻扶正。
靠近后,她方才瞧清,每一盏纱灯都绣了画,独一无二,别具匠心。
柔和的烛火映照在她脸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地更为娇嫩。
“不得不承认,古代人的手艺活真的强!”
兴许是喜欢,林晚小声赞叹一句,说话间朱唇微勾,巧笑倩兮,眸若秋水,美目盼兮。
“巧了。”
一道阴郁的声音落在头顶,吓得林晚险些尖叫出声。
她回过身,对上了裴慕衍那张冷清的俊脸,稍稍定神道:“慕哥哥,你怎会在此处?你也是出来散步的吗?”
裴慕衍眉梢微动,“所以才说,巧了。”
林晚:距离上回在院子里见过一回,她已经整整三日没有看到裴慕衍了!
花了那么多心思,下了一盘棋,本想勾引裴慕衍,结果他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
欲擒故纵宣告失败,她打算继续当回舔狗。
“慕哥哥最近……睡得可好?”
实在想不出怎么与他搭话,林晚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裴慕衍微微一怔,难道被她猜到……自己夜夜梦到她了?
他又怎会承认,冷声道:“很好。”
林晚垂下了眼帘,娇俏的脸蛋儿透着几分委屈,“可我睡得不太好。”
裴慕衍有些疑惑,“为何?”
林晚抬头,一双杏眼含情脉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心念君兮,寤寐思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寂静无人的廊间,回荡着少女动人的情话。
林晚故意垂下头,明明内心毫无波澜,却装作害羞的模样。
她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是不言不语,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这时,一阵凉风拂过纱灯,将方才的灯芯又吹歪了。
林晚稍稍垫脚,抬手想将灯芯扶正,没想到,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裴慕衍立于她身后,修长的手臂绕过她肩头,而他的手正托着那盏灯芯。
向来都是她主动,这回换了裴慕衍率先靠近,她反倒有些拘束。
“咳咳......”
林晚被人从水缸中提了出来,连连呛咳了好几声。
散落的发丝挡在额前,遮住了视线,进了水的眼睛酸涩疼痛,她伸手拨开,又揉了揉泛红的眼尾,扭过头,才瞧清了来人。
是他,裴慕衍。
“公、公子......”
秋嬷嬷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面色白的像浑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
裴慕衍向前踱了几步,清俊的容颜穿梭在正午的阳光间,走近后,却在林晚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面前的女子浑身湿透,瓷白的小脸儿挂着水珠,浸了水的面料紧紧贴在了身上,衬出玲珑的身段。
裴慕衍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脱下大氅披在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林晚身上。
侧过头冷眼扫视着秋嬷嬷,“做什么?”
秋嬷嬷吓得不敢吱声。
她是容安县主的心腹,也是看着二公子长大的,平日里二公子对她也算尊重,她才敢如此嚣张。
如今欺负了那小蹄子正巧被二公子瞧见,他竟护上了,只怕是惹上事儿了。
“公子,刚刚是老奴失手将林姑娘推入了水缸中,老奴这就和林姑娘道歉。”
林晚翻了个白眼,这秋嬷嬷,谎话真的是张口就来!
裴慕衍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不动声色道:“你想如何处置?”
他有意表现的如此“袒护”,想必她定会借自己的手,重重惩治下人。
呵,女人不都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么。
一阵凉风吹过,林晚冷的一哆嗦,她裹紧了大氅开口:“既然嬷嬷不是有意的,那便算了。”
裴慕衍眉头微扬,打量她一眼,这反应倒是出乎他意料。
“老奴多谢林姑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不同老奴计较!”
秋嬷嬷反应快,立马躬身道了歉,“老奴这就滚,不扰了林姑娘清净!”
语毕,本就心虚的她也不敢逗留,直起身子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林晚面无表情地看向秋嬷嬷落荒而逃的背影,再转头,撞入了裴慕衍略带探究意味的视线中。
“就这么放过她了?”
放过?呵呵。
她林晚可不是什么圣人,只因她知晓秋嬷嬷是受谁的意才如此为之。
晋国公府空了好几处宅院,偏偏就让她搬来了这间。
容安县主哪里不清楚秋嬷嬷的为人?她早已料到秋嬷嬷会迁怒于她,不过是借他人之手,以夷制夷罢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我占了嬷嬷的院儿,嬷嬷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就算她是有意的,我也能理解。”
林晚伪善地替秋嬷嬷说话,她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绿茶过。
“刚刚,多谢慕哥哥出手相助。”
她主动道谢。
裴慕衍虽只是一个小小举动,却让她在府邸的处境好了许多。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欺负她了。
想到此处,她内心有些小窃喜,三日前还想杀人灭口的裴慕衍,这会儿却公然袒护她。
如此看来,她这个小青梅的身份,算是假扮对了!
“不用谢。”
裴慕衍望向她,嘴角逐渐上扯,笑容让人琢磨不透。
“这几日,还缺什么同下人知会一声,好好享用。”
说完,负手走出了院落,却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使劲擦了擦手。
似在嫌脏。
而林晚却愣在原地许久。
这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给她整懵了。
为什么……单单是这几日?
——
膳厅内,婆子们七嘴八舌,奔波忙碌着,撤走了一桌没动过的菜。
“哎,你听说了吗?二公子方才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回来。”
“何止听说,我都见到了。啧啧,那身段,那样貌,我在京都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她出挑的。也不怪二公子对她如此上心,还带回了府上。”
“嘿,说是什么表亲,我才不信,八成是二公子养的外室!”
“天呐,外室!那苏姑娘怎么办?!”
“嘘,你们小点声,快些把这些餐盘扯了吧。夫人因为这事在气头上,好好的午膳都没吃,可惜了这一桌菜了。”
......
另有丫鬟去厨房拿了几道热好的菜,放入黑漆螺钿盘中,端去了西院。
“苏姑娘,这些菜是夫人命奴婢来送给您的。”
窗边站着一位身着黛紫色襦裙,梳着双髻的女子,正对着光绣着牡丹。瞧见有人端着菜盘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香囊,走了过去。
“放着吧。”
来送饭的丫鬟没多言,放下碗筷退了出去。
门刚合上,女子便坐到了食案旁,丫鬟递来了热毛巾,她接过,慢条斯理地净了净手。
“姑娘,真不是奴婢说您,您的未婚夫都带了个女人回来了,您怎么一点不放心上?”
小丫鬟在一旁絮絮叨叨,急的团团转,反观那女子却一脸淡然。
世人皆知容安县主有一位关系要好的表妹,其表妹育有一女名为苏陶陶,她的父亲原本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只可惜前些年出征遭遇不测,不久后,她的母亲也相继离世。
容安县主见苏陶陶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便将她接来了府中。
前段时日,容安县主找了金都有名的月娘,想给裴慕衍挑一门亲事,竟没想到苏陶陶同他的生辰八字最为般配。
又是门当户对,又是知根知底,容安县主很是满意,亲事就打算下个月定下。
“不就是个远房表亲嘛,柳儿,你这么着急作甚?”
柳儿直接杀到了苏陶陶跟前。
“姑娘,这话哄哄外头的人也就算了,您也信?若真是远房表亲,还能劳烦二公子亲自带回来?”
“您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要是二公子移情别恋,这婚事要黄了怎么办?”
苏陶陶拿起止箸上的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柳儿,外头人不知晓,你还不清楚吗?二哥哥对我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又何来移情别恋一词?”
“再者,现在最该担心二哥哥瞧上旁人的,可不是我。”
柳儿有点听不明白,“不是您,那是谁?”
苏陶陶答非所问,“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我做过一个梦?”
柳儿蹙眉,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姑娘,您信了那梦中之事?”
苏陶陶笑了笑,用勺子舀了口汤,移到了唇边。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过,二哥哥既然将人带回了,等我吃饱了,理应去会会。”
“一个个有完没完?叮叮当当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新来的小丫鬟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绮云姐姐,忙完手中的事,我们马上去睡!”
“大半夜的,你有什么可忙的?”
绮云本就恼火,又见这丫鬟不够机灵,同她说话竟然是站着的不下跪,气得一巴掌扇了上去,“哪里来的乡野丫头,还敢唤我姐姐!”
小丫鬟被打得一脸懵,“不喊您姐姐,莫不是要喊您奶奶?”
绮云快被气疯了,上去又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她手心都火辣辣的疼。
她今日心情不好,就想找地方发泄,正好这嘴笨的丫鬟撞枪口上了。
“姐姐您消消气,二丫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千万别和她见识。”
这会儿,有丫鬟替她求情,绮云才勉强熄了火。
从前她也被这样欺负、打压,一步步走过来的。
可如今她混出了些名堂,成了公子身边的大丫鬟,高这些粗使丫鬟们一等,她却成了欺凌者。
或许,她早已忘了,这些人都是当年的她……
“说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去?”
被打的丫鬟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开口:“是二公子交代,在房间备好杅盆,他要沐浴……”
绮云愣住,这大半夜的,公子要洗澡?!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没听错?”
小丫鬟摇了摇头,“绝对没听错,因为昨晚,公子也是在这个时辰吩咐的。”
绮云抿唇思索了一番,昨夜她嘴馋,吃了前几日赏雪宴多下来的桂花酿,倒是睡得沉,没听到周围的动静。
若是……公子连续两晚沐浴,再联想到今日一早换下的寝裤。
她的脸逐渐烧红……
只不过,这些沐浴备盆之事,公子该交代给她办才是,怎么反倒越过她,交给了这帮低等丫鬟?
——
距离老夫人的寿宴只剩一日。
翌日清晨。
林晚被院外的忙碌声吵醒,她起床,打开了窗,就见婆子们手中捧着几盆红色的花卉,来回奔波着。
若她没记错,这是容安县主特意安排,给老夫人贺寿用的牡丹。
本来她是一片好意,知老夫人偏爱红牡丹,特意托人从洛阳带回数十盆,摆放在宴席中装饰。
牡丹喜热不喜凉,为此,容安县主还在宴厅多加了些炭炉用以保温。
没想到,宴席间却出了事。
原本盛开的牡丹突然间凋零,数十盆皆是如此……
老夫人本就上了年纪,在寿宴上出了此事难免会多想,百花凋零,预示着她的生命也即将凋零。
像是容安县主在故意咒她似的。
宴席结束,她还因此事与容安县主生了芥蒂,反倒同杜姨娘越走越近。
说起杜姨娘,这个在原书中笔墨不多的人物,可是在容安县主病逝后,打败了裴渊的心肝白素,成功被扶为了正室。
由此可见,这国公府中卧虎藏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林晚简单洗漱了一番,推门走了出去。
“嬷嬷要将这些牡丹送去何处?”
捧着花盆的嬷嬷驻足,如实告知,果真和林晚猜的一样,是用作寿宴的。
“这花开的如此好看,不知能否赠送一盆给我?”
嬷嬷犹豫了片刻道:“这些牡丹是夫人从洛阳运回来的,价格十分昂贵,老奴还得请示下夫人才行。”
林晚:“那便劳烦嬷嬷了……”
转眼便到了午后,院中阳光明媚。
林晚站于腊梅树下剪下一枝,想着插入空了的瓷瓶中。
院里却突然来了人。
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姿修长,容貌清隽。身上所着的月白色细花纹底锦服,衬着气质温文儒雅。
“林丫头。”
容安县主亲昵地唤了林晚一声,显得与她多熟悉似的。
林晚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容安县主笑着望向她:“林丫头,这是我表姑家的儿子谢轩,今年二十有一。别瞧着他年龄小,如今在朝中可担任要职,前途敞亮的很。”
她说完,又望向谢轩,“阿轩,这就是我同你说的林丫头。”
林晚明白了:容安县主这是乱点鸳鸯谱呢!
寄人篱下,做事得有分寸。她自然不能驳了她的好意,只得微微颔首,礼貌唤了声,“见过谢大哥。”
“傻丫头,差辈了,论辈分你得唤他一声小叔叔。”
容安县主笑着打趣。
林晚:......
叔从天降。
她清了清嗓子,温声唤了句,“小叔叔好。”
谢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少女生得极美,声音温软可人。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今日所着的白色披风也是细花纹底,倒是同自己这一身撞款了。
“林……林姑娘好。”
贸然喊第一次见面的人大侄女,有些怪异,谢轩犹豫再三,还是喊了人家姑娘。
“你们慢慢聊,我去前头招呼其他宾客了。”
容安县主说完,脚底似抹油一般,走得飞快,去了水榭另一头。
廊间只余林晚和谢轩二人。
县主的心思,林晚明白的很。她这是担心自己勾搭他的儿子,急着将自己推出去。
不过,林晚对这姓谢的压根没什么兴趣。
小说里提都没提过的人,甚至连她这个炮灰都不如,根本没了解的必要。
但二人就这么呆杵着,难免有些尴尬,容安县主又时不时往这头打量。
林晚没法子,只得打破沉默,率先找了话题:“听闻小叔叔已在朝中担任要职,可否冒昧问一句,是何职位?”
谢轩谦逊一笑,“要职谈不上,只在户部混了个员外郎。”
户部员外郎?
林晚心里暗暗盘算。
她现在虽寄住在国公府,但并未脱籍。若以后想要离开,脱了这贱籍的身份,还得去户部走关系才是。
谢轩不就是个现成的关系户?
人就是这么现实。
她见谢轩有用,声音软甜了几分,还冲他莞尔一笑。
“小叔叔谦虚了。”
说话间,恰逢屋檐上的积雪消融,雪化成了水珠滚落,滴在谢轩的肩头。
林晚瞧见,从袖中抽了块帕子,讨好似地递过去,“小叔叔,给。”
谢轩接过,脸颊有些泛红,“多谢林姑娘。”
待擦净肩头的水珠,他本想将帕子还回,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帕子脏了,改日待我洗净,再还给林姑娘。”
林晚“噗嗤”笑出了声,“区区一块帕子,不足挂齿,送给小叔叔便是!”
听了这话,谢轩的脸更红了。
她可知晓,女子送男子帕子意味着什么?
“这......不大合适。”
瞧着面前的男子吞吞吐吐,面色绯红,林晚愈发想笑。
鱼儿有很多种。
有裴慕衍那样难钓的,自然也不乏谢轩这般好钓的。
“小叔叔若真想还我,改日空闲了找我便是。”
简短一句话,已经约定好下回见面。
“好。”
单应下这一字,谢轩的心间狂跳了几分。
他将帕子叠的方方正正放入了袖口中,余光定格在林晚的侧颜,竟舍不得移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何况是她这么美的。
他读了万卷圣贤书,却还是个俗人。
廊间,日光下。
俊男俏女并肩而立,溶于身后的雪景之中,美得好似一幅画卷。
“姑娘,您瞧那边。”
苏陶陶姗姗来迟,顺着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瞧见林晚同一年轻男子相聊甚欢。
那男子她也认识,是谢家三郎,谢轩。
谢家是商贾之户,论门第不及晋国公府的千分之一,但与寻常百姓家相比,大抵又好了许多。
若谢家三郎与林妹妹相配,还得算林妹妹高攀了才是。
所以……姨母这是急着将林妹妹打发去别处?
她心里顿时一慌,可不能因为这谢二郎叫自己的算盘落了空。
四周观望了一圈,问道:“二哥哥怎么还没来?”
柳儿瞧见自家姑娘急红了眼,有些不明所以,“姑娘,二公子在书院呢,怕是不来了。”
苏陶陶差点忘了,二哥哥这人不喜热闹,平日里鲜少参加宴席。
这可如何是好。
“你去书院寻二哥哥来宴席,就说是我有急事相告。”
柳儿面露难色,“姑娘……奴婢只怕是请不来二公子。”
她虽没明说,苏陶陶也知晓她的意思。
平日里,自己同二哥哥话都说不上两句,又怎会因为自己有急事,他便前来赴宴……
她咬咬唇,又道:“你去试试吧,指不定就来了呢。”
柳儿没法子,只能照办。
——
书院。
裴慕衍正翻看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上头雕刻着许多图案,以及难以辨别的文字。
“听说裴二公子找我?”
来人是府医张少白。
他撩开厚重的门帘,嘴里叼着根药草,吊儿郎当地迈了进来。
容貌英俊带有一丝痞气,就是那一头白发着实有些碍眼。
算是人如其名,少白、少白,少年白了头。
他走至裴慕衍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皮纸,笑脸吟吟地开口:“新发现的?”
手中皮纸被抢,裴慕衍并未恼羞成怒,反倒接了他的话,“前几日在周府搜罗到的。”
张少白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还真如你先前所猜测的那般,这是闽南的巫蛊之术。”
裴慕衍眉眼一挑,“你能看懂?”
张少白吐了嘴里的药草,将牛皮纸举过头顶,左瞧瞧,右瞧瞧,眉头紧皱,故作玄虚地开口:
“这张牛皮纸至少保存了上百年,算是个老古董。平常人兴许瞧不出个所以然,但于我而言没啥问题。”
“只可惜......有些文字和图案磨损了,所以......”
“我也瞧不懂。”
裴慕衍:......
他一个刀人的眼神飞了过去,夺回了那张牛皮纸。
张少白大为受伤,委屈巴巴道:“二郎,干嘛那样看我,方才我刚被你的远房表妹伤透了心,这会儿你又拿刀子戳我。”
裴慕衍被他恶心得不行,抓了重点反问,“远房表妹?”
张少白点头,“就那个生得比西施还好看的美人儿。”
裴慕衍白他一眼,“你见过西施?”
张少白憨笑,“打个比方而已,你这人就是没情趣!”
似懒得听他胡扯,裴慕衍直接问:“她怎么你了?”
呦,还好奇上了。
还是第一回瞅见,裴慕衍对哪个姑娘如此好奇。
这两人铁定有猫腻。
“昨日瞧见她脚受了伤,我好心配了一副药给她,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说我是庸医来着。”
一炷香前,翠桃将那桶没泡过的药水倒在了后院,正好被张少白瞧见,也听到了翠桃吐槽自己是庸医的话。
仆随正主,翠桃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必定是那林氏女子嫌弃自己的医术。
裴慕衍唇角上扬,“她眼光还挺准。”
张少白:你礼貌吗?!
他刚想出言反驳,却听得外头传来一道声音。
“二公子可在,苏姑娘有急事,唤您去水榭一趟。”
裴慕衍给张少白递了眼色,“你去回了她,就说我有事,暂时走不开。”
张少白饶有兴味地“啧啧”了两声,一脸坏笑的看着裴慕衍,
“你确定不去?我刚刚可瞧见你那远房表妹,同一位男子相聊甚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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