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昭战南星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沈昭昭战南星》,由网络作家“吧唧呱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爬上山顶的时候,战南星终于开口了。“把帕子拿掉。”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抬手,抽了帕子,就要往地上扔。沈昭昭嘿嘿一笑,赶忙接了过来。睨着他。桃花眼泛着红,含着怒气,又瞧着可怜。“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丢脸,一直盖着帕子呢。”沈昭昭咧嘴笑了笑。刚刚杨氏那番话,是扎到战南星的心里了。大男人哭了。自然是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给他擦脸的时候,就留意到他眼角清澈的水渍。他还别过脸去。沈昭昭觉得。别扭,又有点可爱。战南星红着眼睛瞪她,“我不想要旁的女子的帕子盖着我的脸。”沈昭昭嬉皮笑脸。“知道,懂。”男人要面子。流血流汗不流泪。战南星瞧着她脸上的笑,抿紧了唇,目光落在沈昭昭麻布衣袖的破口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肌肤上的鞭痕。“后悔么?”他目光暗了暗。...
《结局+番外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沈昭昭战南星》精彩片段
刚刚爬上山顶的时候,战南星终于开口了。
“把帕子拿掉。”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抬手,抽了帕子,就要往地上扔。
沈昭昭嘿嘿一笑,赶忙接了过来。
睨着他。
桃花眼泛着红,含着怒气,又瞧着可怜。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丢脸,一直盖着帕子呢。”
沈昭昭咧嘴笑了笑。
刚刚杨氏那番话,是扎到战南星的心里了。
大男人哭了。
自然是不想被别人看到。
她给他擦脸的时候,就留意到他眼角清澈的水渍。
他还别过脸去。
沈昭昭觉得。
别扭,又有点可爱。
战南星红着眼睛瞪她,“我不想要旁的女子的帕子盖着我的脸。”
沈昭昭嬉皮笑脸。
“知道,懂。”
男人要面子。
流血流汗不流泪。
战南星瞧着她脸上的笑,抿紧了唇,目光落在沈昭昭麻布衣袖的破口上。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肌肤上的鞭痕。
“后悔么?”
他目光暗了暗。
“什么?”专注赶路的沈昭昭没听清。
“没什么。”战南星又一次别过脸。
这场雨一直淅淅沥沥,直到一行人下了山,到了官道上的驿站,还没有停下。
有芭蕉叶挡着雨的,尚且被淋湿了一些。
更何况其他淋雨的人。
沈昭昭在黄泥地上打滚了一圈,整个人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迫不及待想冲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
她和战南星是后面进的客栈。
前脚刚刚迈进去,就看到老夫人她们一脸为难地商量着什么。
“昭昭来了,正好,咱们商量一下,看今夜住哪。”
郭氏眼尖,一把拉过沈昭昭,指着她身上的黄泥说道:
“祖母,咱们这一路还长着,今夜说什么都要把人打理清楚来,不然明日谁着了风寒,没有休息好,可怎么走呢!”
沈昭昭眨巴下眼睛。
合着流放路上住驿站,还能选房间?
豪华型?
经济型?
事实是,沈昭昭想多了。
郭氏给她一解释,才知道得自己出银子,不然按照流放犯人的标准,只能和别家人一起窝进马棚里。
前面漏风,后面漏雨的。
别说洗澡,还得再沾一身的马粪。
“差役说了,可以自己出一两银子,一家人住一间大通铺。”
“也有两人间的上房,不过才住两人,给热水和浴桶,还有炭盆,要三两银子。”
郭氏有些心疼地伸出三根手指头。
这种饥寒交迫的时候,谁不想泡进热水里,烤干衣服?
不但战家人想,另外三家人也想,可是一合计,两人就要三两银子。
就是身上有盘缠,也经不起这么花。
“官爷,这怕不是家黑店吧!”一个男声喊了起来,“京城最好的客栈天字甲号房一晚也才一两银子。”
“就是,哪有一间通铺就要一两银子的,还不给热水和炭盆。”
“我们虽然流放,也是个人啊!”
眼看着几家流放的犯人开始骚动起来,江虎龇着白牙,笑而不语。
健壮的手扯了扯马鞭。
“各位大爷夫人公子小姐,如果嫌贵,”江虎马鞭一指,“马棚就在那,不要钱!”
他给了选择,不是强迫他们掏钱。
那马棚哪里能住人?
“祖母,我们就要一间上房,一间通铺吧。”
沈昭昭思虑了片刻,拿定了主意。
“夫君和两个小厮都是男子,住上房,不够睡就打个地铺,我们几个住通铺。”
上房虽然比通铺贵二两银子,沈昭昭另有打算。
战老夫人也不二话。
从娘家小辈送来的盘缠里拿出一小块银锭,去切了四两。
“得嘞,一间上房,一间通铺!”
“不……不是……”
曹鸣业反应过来就想跑。
迟了。
沈昭昭借着鞭子甩过来的力道,转身,随后倒地,在湿滑的黄泥坡地上伸出脚,狠狠地一脚踹在了曹鸣业的膝盖上。
“啊!”
曹鸣业的惨叫声穿透了雨声,引得队伍前头的人也停住了脚步,回头张望。
曹全业刚刚把女儿拉走,听到声响,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弟弟和一个女人一起滚在黄泥里。
赶忙冲过来。
一起过来的还有江虎。
这边正着急忙慌地赶路翻山,那边一会会闹出来一点动静。
他举着手中的马鞭,目光不善地看着一起倒在地上曹鸣业和沈昭昭。
曹鸣业抱着膝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
曹全业赶忙过去。
“她撞我!”曹鸣业一边哭叫,一边冲着自己大哥告状。
沈昭昭对于危险有特殊的感应力,抬眼就对上了江虎的目光。
一个打挺就爬了起来。
沈昭昭哭丧着脸,黄泥顺着头发丝滴落,好不可怜,“我摔了,不小心把这位公子撞倒了。”
“大人,都是我的错,如果刚刚鞭子打过来的时候我能站稳就好了。”
说着,她不经意地露出自己衣袖下的胳膊。
一道清晰的鞭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特别扎眼。
江虎原本是打算给这些刺头一些厉害尝尝,听沈昭昭这么一说,又看到自己手下的人手中的马鞭。
“虎哥,我就是有些没控制好力道。”挥鞭子的差役挠了挠头。
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经打。
才一鞭子,就把人打飞了出去。
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人,江虎也不好发作,训斥了两句,就赶曹鸣业起来继续赶路。
曹鸣业刚刚起身,膝盖一阵剧痛,又跪在了地上。
“去,你们家找俩人架着他赶路。”
江虎不耐烦地指挥曹全业。
曹全业看着自己家小弟脸都疼歪的模样,心疼坏了。
生怕磨蹭又挨鞭子,赶忙架着人起身。
经过沈昭昭的时候,曹鸣业隐约听到这女人说了一句:
“你才是残废。”
曹鸣业瞪向沈昭昭。
沈昭昭冲他挑挑眉,满眼的戏谑和挑衅。
曹鸣业原本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哪里受的了这样的亏。
挣扎着摆脱曹全业,扑向一旁的沈昭昭,要揍她。
“大人,救我!”
沈昭昭闪身退到了江虎身边,泪眼汪汪地看着江虎。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鞭子来的太快,我躲闪不及才撞倒曹公子。”
啪——
江虎的鞭子落在了扑过来的曹鸣业身上。
直接把人又一次打回了黄泥里。
“怎么?要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作威?”江虎磨磨牙。
他一向看这些京城的公子哥不爽,屁点本事没有,仗着家里的势,脾气可大。
“还当自己是公子哥呢?对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
“大人饶命,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弟弟。”曹全业急忙求情。
“赶紧的,跟上!”
江虎施了威,收起鞭子,当先往坡上赶去。
曹全业招呼了一个曹家男丁,和他一起扛起曹鸣业,接着往山顶去。
曹鸣业十分不甘地转头,正好看到沈昭昭也在看他。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见他瞧了过来,那张湿漉漉的笑脸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抬起手,用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曹鸣业打了个寒噤。
“战家娘子,”一个怯生生让沈昭昭移开了目光。
她看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曹芽。
“给,”曹芽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抄家的官兵回完话,前厅一片死寂。
王非义的脸都扭曲了,马鞭被他抓出了“咯吱”声。
“好啊,知道本官要来宣旨抄家,你们把东西都藏了?”
他将手中的马鞭重重往地上一甩,激起一片尘土。
“奉劝你们,老实把藏起来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你们战家以抗旨论处!”
沈昭昭有些急。
可别折腾到最后又成了抗旨,全家被砍头。
她伸长了脖子,努力从战南星的肩膀上方看形势。
一直没有作声的战家老太太被黄鹃搀扶着,站起身。
老人家腿脚原本就不太好,跪久了,颤颤巍巍的。
可是她说出口的话自带一股子气势。
“王大人,此言差矣。”
“您刚刚没听那位说,我们战家遭了贼,连灶房的锅都没了么?”
“我们战家男人都为国捐躯,只留我小孙儿残了条腿,试问,这样的战家,如何能提前得知消息,不慌不忙地连口锅都不忘藏!”
“说我们战家通敌已是莫大的冤枉,现在又要冤枉我们贼喊捉贼吗?”
老太太越说,越是激动,眼睛通红,拄着拐杖重重地捶着地,发出“笃笃”的闷响。
声音不大,却是震慑人心。
一下一下,仿佛戳在了来抄家的官兵心头上。
战家为人,在场的官兵大家谁不清楚?
从战家老将军到战南星小公子,谁不是坦坦荡荡的?
不过是功高盖主,被圣人忌惮。
又在边关打了败仗,被人趁机一脚踩到了泥坑里,再也爬不起来了而已。
说是通敌叛国,不如说是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大人,我们刚刚查抄的时候,瞧着确实像遭了贼。”王非义的一个手下实在不忍,帮着说情。
“是啊,她们一家子妇孺,不太可能转移那么多东西,连口锅都不放过。”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家丁护院,可能因此才招了贼。”
见自己手下七嘴八舌替战家说话,王非义差点没把自己手中的马鞭捏断。
他恨恨地用目光剐了一眼战南星。
他直觉,战家的财产,就在战家人手中!
可是,他找不出来。
王非义恼火非常,一甩鞭子,调转马头,当先出了将军府。
转头,看着大门上的牌匾。
护国将军府。
他倒是要看看,人都死光了,还怎么护国!
王非义冷笑一声,取了弓箭,拉满弓,一箭射出。
巨大的牌匾掉下,哐当一声砸在大门口,摔成了两截。
王非义骑着马上前在牌匾上踩踏几遍,这才算出了口心中的恶气,高声吩咐:
“来人,把住大门,等候流放!”
见战家被官兵看牢了,王非义这才调转马头,当先疾驰而去。
他要去布置一番。
流放路那么长,怎么都不能让他们走的太舒坦!
“呯——”
战家的大门被重重合上。
沈昭昭站在战家人之中,听到外面落锁的铁链声。
心中松了一口气。
至少,先活下来了。
战老太太亲眼看到凝聚着战家满门荣誉的牌匾被损毁,指尖陷进掌心。
又见官兵都退了出去,心里一松,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祖母!”郭氏和林氏赶忙过去扶着她。
老太太拍了拍她们的手,目光从在场众人面上掠过。
顿在了沈昭昭身上。
“来,”老太太招手。
沈昭昭赶忙绕过战南星,过去。
“可怜的孩子,今日要多谢你。”
“早知道我们家有今日的祸事,怎么说也不会让你嫁过来。”老太太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昭昭。
嫁过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抄家流放的旨意就来了。
要不是沈昭昭帮她挡了一鞭子,她这条老命得去掉半条。
老太太拿出手绢,帮沈昭昭擦了擦脸上的泥。
“孩子,如果你愿意,我让南星和你和离……”
“祖母,您放宽心,”沈昭昭打断了老太太的话,“我一见夫君,就心生欢喜。”
她羞怯地说道,转头悄悄望了一眼战南星。
战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沈昭昭低下头,一切皆在不言中。
老太太见新人有情,心里好不欣慰,拉着沈昭昭,只一个劲地说委屈她。
现在家里遭了贼,什么东西都没有,以后流放路上,还有的苦头吃。
“祖母,我不怕吃苦,”沈昭昭抬眼,“只要和夫君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贼是她自己。
战家的东西也都在她的。
与其留下来,成王非义这些人的眼中钉,不如和战家人一起去漠北。
指不定还有别的机缘。
“好好好。”战家老太太擦了擦眼睛,又再三交代战南星好好对沈昭昭,这才放手让小俩口自己回房。
沈昭昭羞涩地上前挽着战南星的胳膊,“夫君,我来扶你。”
战南星沉着脸,拖着那条残腿,转身就走。
一瘸一拐,力道不小。
带着沈昭昭一个原地旋转,赶忙拔腿跟上。
转过堂屋,前厅诸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松手。”战南星顿住脚步,目光凉凉地看着沈昭昭抱着自己胳膊的手。
沈昭昭知道自己在战南星面前已经没啥好演的,干脆利落地松开手。
还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战南星胸口一堵,冷笑道:“沈姑娘既然这般嫌弃,何必死皮赖脸在我家。”
“我要是从战家门出去,你猜会不会有人把对战家的怨气出在我身上?”沈昭昭弯着眉眼,皮笑肉不笑。
战南星哽住。
战家如日中天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刚正不阿,确实得罪过很多人。
王家,只是其中一个。
“反正我嫁了你,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沈昭昭干脆把话说开。
“以后咱们俩,合作关系,如何?”
战南星目光打量着沈昭昭,似乎在盘算着和她合作的得失。
沈昭昭给自己加了个砝码。
“不瞒你说,其实把你家底掏空的人就是我。”
战南星目光锐利。
沈家的女儿,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这些本事从哪里来?
“这是我的诚意。”沈昭昭扬了扬脑袋,“作为你的诚意,需要你不探究我的本事和过往。”
战南星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位自己名义上的新婚妻子。
沈昭昭也由着他打量。
许久,战南星开口:“好。”
终归,留下她,对战家有利。
“我也有一个要求,”战南星转身,拖着残腿往自己院子走去。
“既然顶着战家妇的名头,别成天像只软脚虾。”
这是因为她给王非义好脸色了?
沈昭昭这就要和他好好说道:“人为刀俎,你我为鱼肉,适当示弱可以避免更大的麻烦。”
战南星:“战家的男人,铁骨铮铮。”
沈昭昭叉腰:“我是女人。”
战南星被怼得哑口无言,胸口发闷,拖着残腿走路越发快了。
沈昭昭眨眨眼,笑嘻嘻赶了上去,把从他那抢来的匕首递了过去,“还给你,我有我的方法,总之对方没有讨着好就行。”
说完,沈昭昭抬手,拍了拍战南星的脑袋。
小孩生气,得哄哄。
战南星一把拍开她的手,桃花眼带着薄怒瞪了她,一把抢过自己的匕首。
待他走出几步,沈昭昭才听到他低声回道:
“随你。”
沈昭昭看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身影,笑了笑。
还挺别扭。
不过,王非义,她记下了。
沈昭昭快步追了上去:“今天那个王非义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他家住哪?你们府不走大门,还有别的道没?”
战家在战败后,下人已经散了许多。
留下的,除了卖身契在战家,要么就是黄鹃这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的。
突然全部被叫到了花厅,人人自危。
“黄鹃,”老夫人出声。
黄鹃递上了几张纸。
这些都是卖身契,平常都是黄鹃这个大丫鬟随身携带。
既没有被沈昭昭摸走,也没被抄家的人抄走。
“我们战家马上要流放去漠北的,路途凶险,我老婆子感谢大家平日里的照顾。”
老夫人拿出卖身契,一张张地念名字,把卖身契一一地送到了对应人的手中。
“家中已经没有什么旁的财物,等我们离开,你们把看着中用的家伙事都拿走。”
在场的下人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主仆情分尽了。
“老太太,我不走,”一直跟着老太太的一个丫鬟哭了起来。
她当年是被赌鬼父亲卖进战家的。
名上说是个下人。
实际上,老太太为人和蔼,她一个二等丫鬟的日子,比平民家的小姐日子还好过。
而且有老太太护着,她那赌鬼爹屡次三番来找她要银子,都被老太太派人赶跑了。
现在,要她走。
她能走到哪里去?
回家吗?
她那赌鬼爹会把她再转手卖掉的。
到时候就不一定能遇上战家这样的好人家。
“黄鹃姐姐,你劝劝老太太,别把我打发走,我能干很多事的。”
昨日大骂偷锅贼的厨娘也抹了眼泪,“老太太,我从懂事起就在战家灶房当厨娘,您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漠北吧。”
还有一些下人也不想离开。
老太太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仆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只劝动一部分离开。
剩下的人,说什么都不走。
甚至,在黄鹃的带领下,跪在了老夫人的脚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夫人叹气,“那漠北的冬日是能冻死人的,路上也是难熬的,你们留在京城,好歹能活着。”
如果跟着她们去,只怕半路就要把命留下了。
沈昭昭瞧着,感动于战家的主仆情深。
在她那个时候,保姆不放火烧死主人全家就算过得去了。
“老夫人,让我们跟着去吧,路上也能跟着照顾您。”黄鹃跪着恳求。
“不是我不带你们,而是路途艰险,再来,我们家没有钱财,这一家子,路上吃什么?”
老夫人叹气。
沈昭昭看着跪在地上的忠仆们,开口了。
“祖母,我带来的嫁妆还藏了一些。”
“夫君的腿脚不便需要人抬着走,您的年纪也大了,确实需要几个人帮衬着。”
其实,她现在空间里的钱财,让所有人跟去都不是问题。
不过,来路不正。
她还是低调点。
老夫人自然不好让刚刚嫁过来的孙媳出钱,推辞了许久,架不住沈昭昭外柔内刚,态度强硬。
只能点头应下。
也没有多带人。
只让黄鹃跟着。
除此之外,也就带上了厨娘和战南星身边的两个小厮。
一个是黄鹃的弟弟,黄叶。
另一个是管家的儿子,战平。
都是自小跟着战南星的人,跟他上过战场,是过了命的交情。
至于其他人,愿意离开的,沈昭昭也不让他们带走战家的家什,只说从她嫁妆里出一些遣散费。
不愿离开的,等她们离开,战家现在住的护国将军府会被封存,自是不能住的。
最难安排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很忠心,比如管家战峰,是跟着老将军出生入死的人,因为受伤才当了管家。
有个赌鬼爹的小丫鬟,让她回家,就是送她下地狱。
让他们离开,是不能的。
让他们跟着,也是不现实的。
沈昭昭完全可以自己掏出一张地契,让他们去她嫁妆中的庄子里待着。
她想了想,没自己大包大揽,而是看向郭氏和林氏两个妯娌。
“两位嫂嫂娘家还缺人手不?”
郭氏眼睛一亮,“我家生意广,愿意的可以去我家铺子里帮忙。”
林氏娘家铺子和田产也不少。
这次战家出事,娘家避嫌归避嫌,安排一些下人还是完全可以的。
“剩下的人先去我娘家一处庄子里帮着干些活。”
林氏点头应承。
沈昭昭乐呵呵地拍手:“多亏了两位嫂嫂,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昭昭三两句,把下人们的去向都安排妥当了。
丝毫不居功不说,还把功劳都推到了林氏和郭氏头上。
这份能力和气度,不由得让老夫人刮目相看。
待沈昭昭离开后,老夫人看了眼身边的大孙媳林氏和二孙媳郭氏。
“你们弟妹是个有能力的,老天不亡我战家。”
林氏出身左相家,自小见多识广。
也对沈昭昭颇为赞许。
刚刚那场面,要顾及流放的现实情况,要顾及这些老仆的感情,甚至,连她和郭氏都考虑到了。
“可不,咱们这位弟妹,可是个妙人。”郭氏一向快人快语。
“咱们三弟有福了。”
战老夫人心里宽慰了许多,正要回房休息,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老夫人头皮一阵发麻。
“夫君不在,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不留给我了……”
杨氏低头拿着帕子擦眼睛。
战之瑶和两个嫂嫂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目光,赶忙安慰自己母亲。
“娘,带着的几个人,都是三嫂嫁妆出的银子。”
总不能让三嫂给婆母再出点吧?
这个家,谁也没脸开这个口啊!
杨氏哭的伤心。
“我知道,你们就是瞧不起我……”
呯——
战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两个孙媳吓了一跳。
杨氏的哭声也被吓停了,畏畏缩缩地看着自己婆母。
“你想要带伺候的丫鬟,你自己去求昭昭。你要是有这个脸开口,老婆子也佩服你!”
说完,老夫人扶着黄鹃,当先走了。
林氏和郭氏也紧跟其后。
花厅里,留下泪眼汪汪的杨氏,被老夫人这一掌震慑的,哭都哭不出来。
战之瑶叹气:“娘,爹不在,您哭也没人看,别哭了哦。”
一提起自己丈夫,杨氏悲从中来。
又哭了。
花厅里的哭声传来,战老夫人还没走远,胸口一阵发堵。
“老夫人,夫人一直就是那样,您别往心里去。”黄鹃宽慰着。
老夫人摇头。
“那个要我们全家命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她就惦记着没有人伺候她。”
“她这样,要怎么撑到漠北!”
黄鹃赶忙宽慰她。
“您放着夫人就好,多看看您那三个孙媳,都是让人开心的。”
老太太也知道和杨氏没啥好气的,转念问起了沈昭昭和战南星的感情。
她再喜欢昭昭,女人的日子要好过,得和丈夫能过到一处才行。
却没想到,她一提这个话题,黄鹃就欲言又止了。
老夫人目光利,当即就黑了脸色。
战家人刚刚上了楼梯,正在二楼走着,就听到下面的叫骂声。
起初还小声些,只听得嘈杂,具体的没有听清。
可是杨家人骂到后面,愈发义愤填膺起来,自然而然也就听清楚了。
“呸,一群白眼狼。”黄鹃跟着老太太久了,当先没管杨氏,愤愤开口。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虽然生气,人的涵养却在,没有开口骂回去。
沈昭昭和两个嫂嫂都当没有听到。
她们是小辈,不好多置喙。
杨氏听了,心里揪着疼,听到娘家人后悔把自己嫁到战家,那眼泪就止不住了,拉着战之瑶的手,拼命地捂着胸口。
“还是娘家人心疼我……”
战之瑶抿着唇。
她怎么都没有听出来杨家有一点点心疼母亲?
驿站的二楼就是三间大通铺,战家的这间在走廊的走里面,朝北,小二刚刚推开房门,一股子混着多种多样的臭味扑鼻而来。
霉味、汗臭味、腐烂味……
连见多识广的老夫人都没忍住,抬手捂住了口鼻。
“这……这叫人如何住?”郭氏当先走了进去,一手掩住口鼻,一手翻看着黄土砌成的通铺上的铺盖。
说是铺盖,也就是底下垫着一层薄薄的枯草,因为天气潮湿阴冷,已经霉变的不像话了。
枯黄的草上面,零零散散堆放着几条黑漆漆的,已经脏污到看不出原本颜色花样的单薄被褥。
郭氏捏着被褥一个角,稍稍一抖动,扑簌簌的灰就掉了下来,还有一些说不清是什么品种的虫子四散跳开去。
吓得郭氏原地蹦开,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触碰那些褥子。
“怎么不能住?你们要是不愿意住,另外那家住马棚的很乐意和你们换,”小二嘿嘿一笑,退了出去。
战家人在通铺门口面面相觑。
走廊另一头,陈家人也在商量通铺的状况太差,根本没法住人。
店小二回头看战家人,“快些,谁要去上房跟着我走。”
战家人不敢多耽搁,让两个小厮抬着战南星跟去上房,沈昭昭开口说道:
“老夫人,我们不妨都去上房看看,说不定房间大些,我们一家子也能挤一挤?”
老夫人她们看着通铺,一致点头。
小二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反正房费都出了,怎么住是她们自己的事。
战家人跟着小二来到上房,一进房门,她们也失望了。
说是上房,房间的条件和京城客栈的下房差不了多少,也就一张简陋的架子床,床前挡了一张屏风,外面是一个浴桶,一个炭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二把人带到,自己离开了,不一会儿把炭火和热水送了上来。
沈昭昭翻了翻床上的褥子,比通铺的好一些,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祖母,热水您用。”
战南星还躺在担架上,看着将将够一人坐进去的浴桶,说道。
老夫人自然不同意。
战南星再劝:“我身上都是泥,我洗完,这水就浪费了。”
老夫人还想再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杨氏的哭声:
“夫君如果泉下有知,看到我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他肯定嫌弃我,黄泉路上都不等我了……”
“娘,快别哭了。”战之瑶恨不得捂住母亲的嘴。
哥哥和祖母都不愿用水,这个当口,就母亲说出这么不懂事的话来,她都跟着燥得慌。
杨氏愈演愈烈,“连个热水都用不上,我还不如现在就一头碰死,追着夫君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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