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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互换,我在朝堂替他厮杀崔令窈崔令仪后续+完结

君山一点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兄长私下也同自己说过,华蕤从来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人。便是定了婚事,她心中未曾情愿,这婚事便是结了,日后也是个心结。更何况华蕤身子一直不算好,又是如今兄长唯一的血脉,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太过威逼。要她来说,便是兄长有些太过宠溺华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让姑娘家自己点头才能议亲的。华蕤及笄都已经三年了,再拖下去到了双十之年,这婚事便彻底难议了。就算上官家的家世在那儿撑着,这神都内合适的少年郎也都被挑完了。“听闻你前几日咳疾复发病了一场,如今虽是春日里,可也得仔细着。对了,寿宁,去将晏之昨日拿来的血燕取来,一会儿让华蕤身边的人带回去,细细滋补调养着,免得来年开春再犯了旧疾。”上官华蕤刚一落座,太后便吩咐一旁的孙姑姑各种去忙活了起来。晏之,...

主角:崔令窈崔令仪   更新:2025-02-21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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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令窈崔令仪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互换,我在朝堂替他厮杀崔令窈崔令仪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君山一点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兄长私下也同自己说过,华蕤从来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人。便是定了婚事,她心中未曾情愿,这婚事便是结了,日后也是个心结。更何况华蕤身子一直不算好,又是如今兄长唯一的血脉,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太过威逼。要她来说,便是兄长有些太过宠溺华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让姑娘家自己点头才能议亲的。华蕤及笄都已经三年了,再拖下去到了双十之年,这婚事便彻底难议了。就算上官家的家世在那儿撑着,这神都内合适的少年郎也都被挑完了。“听闻你前几日咳疾复发病了一场,如今虽是春日里,可也得仔细着。对了,寿宁,去将晏之昨日拿来的血燕取来,一会儿让华蕤身边的人带回去,细细滋补调养着,免得来年开春再犯了旧疾。”上官华蕤刚一落座,太后便吩咐一旁的孙姑姑各种去忙活了起来。晏之,...

《灵魂互换,我在朝堂替他厮杀崔令窈崔令仪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可兄长私下也同自己说过,华蕤从来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人。

便是定了婚事,她心中未曾情愿,这婚事便是结了,日后也是个心结。

更何况华蕤身子一直不算好,又是如今兄长唯一的血脉,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太过威逼。

要她来说,便是兄长有些太过宠溺华蕤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让姑娘家自己点头才能议亲的。

华蕤及笄都已经三年了,再拖下去到了双十之年,这婚事便彻底难议了。

就算上官家的家世在那儿撑着,这神都内合适的少年郎也都被挑完了。

“听闻你前几日咳疾复发病了一场,如今虽是春日里,可也得仔细着。对了,寿宁,去将晏之昨日拿来的血燕取来,一会儿让华蕤身边的人带回去,细细滋补调养着,免得来年开春再犯了旧疾。”

上官华蕤刚一落座,太后便吩咐一旁的孙姑姑各种去忙活了起来。

晏之,便是信王裴琰的表字。

听到太后提起信王,上官华蕤神情不变,但眸色还是暗了一瞬。

而这一切,也被上首的太后尽收眼底。

太后一时心底也是有些不快。

晏之乃是先帝嫡出的皇子,大昱金尊玉贵的亲王,向来只有他翟选天下女子的份儿,哪里有旁人挑三拣四的道理。

可想到兄长这些年的尽心尽力,想到晏之若是想更进一步,少不了这位舅父的帮衬,太后还是将那点子不快压入心底。

最关键的是,上官华蕤哪怕不做信王妃,也绝不可以入宫为后。

尽管心中有七八成把握兄长不会犯傻做错抉择,可太后这个人最爱凡事求稳,但凡有那么一成的可能,她都要尽力除去。

两人都各怀心思,闲聊了几句话,太后便提起百花苑的匠人如今侍弄出了一片开得格外好的玉茗,要让上官华蕤陪她一同去赏花散心。

“正好快到午膳的时候了,你随哀家出去走走,一会儿便留在仁寿宫用了膳再出宫。”

上官华蕤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轻点了点头,矩步方行地跟随在太后身旁。

而太后身后的孙姑姑,则是悄无声息给一旁的小宫女递了个眼神。

上官华蕤对花草没有任何兴趣,尽管神都内每年春夏秋冬各种赏花宴,无论是哪家贵女办的,都少不了要给她递一份帖子。

她虽然从来不去,但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仿若那第一份请帖未曾送到她的手中,这赏花宴便有些不入皇都众多贵女的青眼。

那玉茗花开得极好,高洁皓白,黄心绿蕊,宫中匠人们一日十二个时辰,几乎片刻不离人地倒班守着,方才能让这玉茗在贵人赏花之时开得最艳最好。

“哀家有些累了,去一旁的映水兰香歇一歇。华蕤,你替哀家采些玉茗放在仁寿宫内吧。你这孩子素来最是清雅别致,你挑出来的,必定最好。”

映水兰香是百花苑内一处用来观景的阁楼,离着此处并不远。

太后都已经发话了,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

上官华蕤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儿疑心,躬身行礼低声道。

“是,臣女遵旨。”

孙姑姑则是被太后点了留下陪伴上官华蕤。

“小姐,花匠们说那边还有几十株新培育的玉茗,不如我们去瞧瞧吧。”


“崔大人是皇贵妃娘娘的兄长,这般救护,当真是爱护这个妹妹。听闻崔大人的右臂和双手都因此被大火燎伤,可千万别留下伤疤才好呢。”

“是呀,崔大人写的一手好字,他的字在皇都中一副可抵千金,若是伤了手,日后不能流利写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兄长为了救崔令窈那个贱人,居然伤了自己的手?

他不是最宝贵自己那双手吗?

兄长是要科举入仕的,所以握持笔杆子的手便是他登上青云路不可或缺的武器。

为何,会了崔令窈连双手都不顾了?

冷宫里的崔令仪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宫女的手。

“你说的可是成阳伯府的崔翾?是不是?说啊,是不是?”

宫女被她吓得不轻,还是一旁那宫女的同伴反应及时,从崔令仪的手中将其一把拉扯了出来。

“你发什么疯?这神都只有成阳侯,哪还有成阳伯?不对,你是不是也是姓崔?你也是成阳侯府出来的?你和皇贵妃娘娘是何关系?”

这宫女是这两年才入宫的,并不知晓崔令仪这位先帝妃嫔的身份。

对她们来说,这冷宫里的都是些疯妇,之前是哪家的都不重要了。

不过,若真是和当今这位皇贵妃有关系,她们或许还真得斟酌注意些。

皇贵妃娘娘如今可是实质意义上的后宫之主,若是此人和皇贵妃有关系,她们小心伺候着,说不准哪一日能够入了皇贵妃娘娘的眼。

听到皇贵妃三个字,崔令仪下意识激烈摇头。

“谁认识那个贱人!”

“你疯了!”

两个宫女用看疯妇一般的眼神望向她,而后忙不迭牵着手跑了。

这人怕是真在冷宫中关疯了,居然敢对皇贵妃出言辱骂。

从那之后,崔令仪在没听到过崔翾的消息,可她却牢牢记得那日两位宫女说的话。

如今,看着兄长那副看透一切的眼神,崔令仪更觉得心头无限酸楚涌上喉间,几乎让她眼底酸涩,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只说莫让令窈为难。

可兄长,难道我就不为难吗?

娘亲被她害得幽禁院中,如今她得了靖远侯为帮衬,整个人气焰嚣张,显然是准备为自己谋一份好婚事。

就以崔令窈如今的性情,若她真得了好婚事,哪里会放过娘亲,放过自己?

别院内第一次下手未能成功,便注定了二房和崔令窈没有和解之时。

难道他以为如今摆出一副好态度,崔令窈便会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与二房握手言和吗?

“阿兄,我并非是让令窈姐姐为难,娘亲管理伯爵府偌大的宅院,府中上下数百口人都要她统辖,难免会有疏忽之处,所以让令窈姐姐受了委屈。娘亲偏偏又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心里对姐姐的万般疼爱,落到嘴上总是变了滋味。我知晓姐姐的委屈,可身为人子,总是希望能替娘亲纾解这桩心事。自从靖远侯府回来,娘亲便病了。她是心病,觉得自己未曾照拂好姐姐,有负大伯和大伯母的托付。令窈姐姐,我替娘亲同您赔罪,您莫要将过往之事放在心上,从此以后,成阳伯府有我一份,便有姐姐一份。我们亲密无间,再无嫌隙,好不好?”

说完,崔令仪泪眼盈盈抬眸看向正浅笑注视着她的崔令窈。

“若是姐姐不肯原谅我,今日我便不起来了。”


乔老夫人没再继续往下说,她只是站起身走到了裴玠身前,想要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可却被裴玠一个巧妙的动作直接避开了过去。

令窈这是和自己生了嫌隙了啊。

乔老夫人心下一酸。

但无论如何,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她不能继续在这件事上闹下去了。

“令窈,祖母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受了大委屈。祖母今日当着靖远侯夫妇的面保证,日后这般让你受委屈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你回府后,便搬到祖母院落旁的葳蕤苑去住,也方便祖母照顾你。日后你的饮食起居,都从祖母的私账出,不必再去府中账房支出,是祖母的错,这些年来疏忽了你,让你受了这些苦楚。”

府中账房?

裴玠看着面前仿若真心实意的老妇人,呛然一笑。

“祖母,成阳伯的爵位,是我的父亲在战场上以命报效大昱,誓死拼杀出来的。不是祖上传承,不是生来就有。成阳伯府,是叔父从父亲手中袭承而来的,更是圣上念及父亲的功勋,所以特许可不降等袭爵。”

怎么如今在你们说来,这成阳伯府好似是崔家传袭下来的一般?

怎么崔令窈这个正经的成阳伯府大小姐,倒好似成了寄人篱下一般?

这话一出,谢翟安夫妇颇为赞同地对视了一眼。

但乔老夫人原本殷切伸出的手,却不由僵在了半空中。

至于对面一直坐着不肯起身的张氏,脸色更是顿时青白交加。

这话,等于将她们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撕掉了。

崔珺不过是占着崔令窈的娘亲一尸两命,崔玿的爵位无人承袭的便宜,这才成了新一任的成阳伯。

在崔玿之前,崔家虽然也是神都望族,但并无爵位在身,崔父之前虽然曾官拜吏部尚书,可因为后面牵扯到了一桩要案中,最后被免了官职,郁郁而终。

崔家真正的显赫,是从崔玿从军并逐渐展露头角才开始的。

甚至于,如今崔珺能够在官场上走得如此畅通,也离不开当年崔玿战死沙场留下的道德和官场资本。

而如今,他唯一的女儿却在本属于他的成阳伯府遭到了如此对待。

这话说出去怕是能让全天下哗然。

这不就是鸠占鹊巢吗?

“老夫人,在下身为晚辈,有些话本不该说。可崔大哥乃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战场上是一同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乃是过命的交情。令窈是他唯一留下的血脉,她受的委屈,便是靖远侯府受的委屈,更是大昱千千万万为国家捐躯的将士所受的委屈。老夫人,您明白吗?”

谢翟安想到自家这些年来送入神都的那些节礼,想到夫人各处搜罗的漂亮布料和首饰,想到他们每年数十封的书信,他不必再问,只看令窈如今的处境便能知晓,那些东西根本都没落到她的手上。

好,好一个崔珺,好一个张蘋月,好一个崔家。

他们这些年倒真是能够心安理得住在成阳伯府内享受着这份荣华。

乔老夫人只觉面上烫热得厉害。

她已到了这般年岁,又是伯爵府的老太君,平日里都是被人敬着捧着,还曾被指点到如此程度?

但偏偏,每句话她都无法反驳。

且不提面前的谢翟安乃是当朝新贵,如今神羽营指挥使,圣上亲封的靖远侯,朝堂上一等一的存在,最关键的是,他和玿儿有着过命的交情,是真的能胆子为令窈出头,也有能力为她出头的。

如今还是伯爵府的家事,可再闹大,那就不仅仅是家事了。

“靖远侯说的是,老身虽然年岁大了些,可人还不糊涂,腿脚也算利落。等回去后,成阳伯府的一应事务,老身会重新管起来,不会让令窈委屈,更不会让靖远侯失望。”

至于张氏……

乔老夫人很清楚,今日自己必须是要处置一番张氏的。

否则,靖远侯决计不愿将这件事止在这儿,令窈更不愿意。

罢了。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合该让她出了这口气,否则窝在心里反倒成了仇。

“张氏,你此次犯有失察之过,未能及时辨明净月这奴婢的构陷之言,更将此事闹得如此难堪。回府后,你便交出管家权,静心思过几个月吧,待到中秋之时,你再出门行走。”

这便是准备让张氏禁足半年了。

张氏噌的一下便站起了身。

“母亲!”

她眉眼间满是不满。

这般责罚也太过严重了些吧。

若是平日里倒也罢了。

可马上令仪便要议亲,她更要各方活络走动关系,为令仪的将来打算。

而且,她膝下的崔翾刚刚参加完春闱,如今正等着放榜。

若真金榜题名,少不得府中设宴宴请交好的家族,她被禁足算怎么一回事?

旁人难道不会好奇打探吗?

届时,她颜面何存?翾儿面子何存?

原本翾儿的婚事自己也在端看着,有几家不错的千金,只是以成阳伯府的家世来说有些勉强,若是翾儿高中,自己也多了几分底气。

可一禁足,这事儿怕就是不好谈了。

神都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不在外走动,总是会有人察觉到异样的。

“成阳伯夫人不愿?巧了,我也觉得这般处置有些轻了。毕竟,令窈身上的毒到如今也没弄个清楚。还有蒯盟,这条人命究竟该算在谁头上,也未可知。不如这样,就将此事交予大理寺审理,届时是非清白,也好辨个清楚,免得成阳伯夫人委屈,我也替崔大哥夫妇觉得心寒,更让令窈左右为难。侯爷,您说呢?”

谢夫人一开口,谢翟安便大致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

淡淡点了点头,谢翟安温和道。

“既如此,那便移交大理寺吧,无谓在这里做这些争执了。”

一听要交由大理寺审理,这下乔老夫人是真急了。

若真到了大理寺那一步,事情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别说张氏,整个成阳伯府都得搭进去。

心一狠,乔老夫人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在张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巴掌狠狠落在了她的左颊之上。

乔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子骨保养得还算过得去,加之此时她动了怒气,这一巴掌扇得又急又重,张氏一个站立不稳,竟是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母,母亲……你!”

张氏捂着脸,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她自从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睁开眼的那一瞬,崔令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映入眼帘的床帏上,居然绣着金龙纹。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随意用的图纹,出现在自己的床榻上,这不是梦,还能是什么?

自己昏过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张氏她们可来了?

那个书生如今在哪儿?

崔令窈刚想撑起身子查看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却听耳畔一声惊喜却略带一些尖锐的喊叫。

“陛下醒了!快让御医进来!”

陛下?

陛下!

崔令窈下意识往自己下身一摸,而后整个人都木住了。

“陛下,您现下感觉如何?头还晕吗?圣体可有哪儿不舒坦?”

只见一个三十上下的面白无须的白净男子正在床榻边家急切看着自己。

这是谁?

崔令窈的目光在男子身后的房间陈设上一一扫过。

目之可及,四处金砖铺地,雕梁画栋,就连四处的灯柱之上,都装点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屏风和门柱之上更是随处可见栩栩如生的龙纹,靡丽奢华。

这殿内的陈设,以及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称呼,无疑都在说明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崔令窈只恨不能立刻再度昏厥过去。

是她这段时间梦魇梦坏了脑子吗?

为什么会梦到这样骇人的一幕?

她成了男人?!

身旁还有人叫她陛下?!

她成了圣上?!

天爷啊,她内心深处居然还藏着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吗?

可即便心中惊骇万分,崔令窈在面上依旧没有表露出分毫。

她还不能确认,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说她真的遭遇了什么离奇之事。

那越在这个时候,越不能露出马脚。

“我,咳咳!朕,朕这是怎么了?”

崔令窈原本下意识就要自称我,可嘴刚张开便意识到不对,用一串咳嗽将那个说错的字掩饰了过去。

而如此自如地操纵身体说话,也让崔令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她愈发清楚认识到,这不是梦。

梦中,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做出改变。

但如今,她却能仿若自己的身体一般灵活自如。

自己,真的成了另一个人!

看着崔令窈那愈发难看的脸色,一旁的男子也是焦急了起来。

“陛下,您今日刚准备用膳,结果一起身突然就昏厥了过去。奴才吓坏了,忙请了御医来诊治。可御医说陛下身体无碍,这,这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陛下您便醒了过来。”

说到这儿,男子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陛下您可别吓奴才!您是哪儿不爽利?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伺候好您!”

突然昏厥了过去,似乎和自己当时的情形一样。

那崔令窈这个人还是否存在?

原本的圣上在哪里?

突然,崔令窈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圣上,圣上不会在自己的身体中吧?!

那,那接下来的私通大戏,他能够应对吗?

想到这里,崔令窈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一片黑暗,恨不能现在昏厥过去。

可这时,拎着药箱的御医已经嗒嗒小跑进来了。

崔令窈便是想晕,似乎也没了合适的时机。

她木然地伸出手,让那个山羊胡的御医给自己诊脉。

“成阳伯近些时日如何了?”

崔令窈垂眸望向身上盖着的龙纹蜀锦锦衾,突然低声道。

一旁还在暗暗抹泪的内侍忙躬身回道。

“陛下是想召成阳伯前来问话吗?他这些时日应当是在忙于洛郡的堤坝重建一事,听闻已经在工部宿了好几夜了,连府上都未曾回过。”

内侍的回话,让崔令窈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应当还有崔令窈这个人的存在,毕竟还有叔父这个人,也依旧是在工部任职。

忧的是,崔令窈觉得,圣上怕真的是和自己互换了魂魄。

而且,这互换,大概还是目前最好的情况。

最可怕的,就是她身体内不知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而圣上的魂魄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努力将最可怕的这种可能摒除出脑海,崔令窈开始快速思考目前的处境。

若圣上的魂魄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那此时,圣上会面临如何境况?张氏她们已经到了吗?

而且,这互换到底要持续多久?难道是一辈子吗?那她如何应对完全陌生的皇宫?

还有,圣上不会发疯吧?

万一他说出了互换的真相,成阳伯府的人岂不是以为他彻底疯魔了?会不会为了怕担上妄议君上的名头,直接把崔令窈这个人一碗毒药彻底解决了?!

他们完全有可能会这么做。

私通的构陷再加上胡言乱语的疯魔,还有崔令仪和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崔令窈空着未曾诊脉的那只手不自觉抓紧了锦衾。

她该怎么办?

这么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锻炼出了崔令窈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心中如何惊涛骇浪,面上总是能够维持平静的本领。

“陛下身体无碍,今日昏厥,大抵是因为前几日夜寝难安的缘故,微臣开些静气凝神的汤药,陛下喝上三五日,应当也就无大碍了。”

御医的话,也让崔令窈从沉思中惊醒。

她现下的情况根本不宜见人。

且不说面前的人她一个不认识,根本无法和人交谈。

最关键的是,她如今这具身体的身份特殊,若是被人发现了里头的魂魄换了个人……

崔令窈不敢再想。

“朕总觉得身子乏累得很,你开些安神助眠的药吧。”

崔令窈压低声音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威严一些。

“微臣遵旨。”

御医退下后,崔令窈看着还在榻前一脸殷切关怀看着自己的内侍,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略带惆怅的语气道。

“朕无事,只是昨夜突然梦到了崔将军,想到他当年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心中也是唏嘘,故而未曾安寝好眠。说起来,朕记得崔将军当年留下一孤女,你派人出宫打听一二,看她在成阳伯府这些年过得如何?总归是忠魂遗孤,朝廷也该适时悯恤一二。”

崔令窈知道此时说这些可能会显得有些不对劲,但她必须先确认自己身体的情况,也必须确认,张氏她们的阴谋是否得逞了。

而且,崔令窈心中面对现下的情况还是有些把握的。

她如今的身份是一国之君,这些人便是心中有些许怀疑也不敢多想,最多是多多观察自己,自己拖上个几日总是能行的。

实在不行,就自己再摔上或是磕上一下装个失忆,总能拖延些时日。

况且,如今这种情况也不知会持续多久……

说不准……

说不准睡一觉便各回各位了!

崔令窈心中还是有着一丝期盼的。

伺候陛下多年的喜禄一愣,而后低声道。

“是,奴才遵旨。”

只是,他心里也有些疑惑。

陛下为何不传召成阳伯直接入宫询问?

反倒是让自己这个内侍派人出宫打听。

不过,想来陛下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

也是奇怪了,崔将军当年为国捐躯之时,陛下不过也是髫龄,怎时隔十数年突然想起来了崔将军?

心中虽有不解,但他还是立刻去办了。

见那内侍出去后,崔令窈又借口休息将殿内其他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终于,这殿内只剩下了她一人。

也唯有此时,她才敢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

“陛下,您现如今真的在我的身体里头吗?”

她在心中默念道。

崔令窈拥着锦衾,面上有些无助和不知所措。

再如何冷静,她也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这离奇的遭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冲击也太过离奇。

她如今只希望,身为一国之君的圣上,能够发现她之前埋好的那些线,千万不要掉进崔令仪母女的陷阱中,更不要重蹈自己梦魇中的覆辙。

而就在崔令窈在龙榻上默默祈求之时,别院内,裴玠微微睁开了双眼,而后,便被映入眼帘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大胆!哪里来的刺客?来人!”


离渊跟在圣上身边多年,立刻便明白了裴玠的打算。

“是,属下明白。”

而在裴玠见过离渊安稳睡下时,紫宸殿内的崔令窈,却正面临着属于她的挑战。

“受伤?崔家就是如此照顾崔将军的血脉?”

听到自己的身体受伤,崔令窈心下一惊,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只是长眉微蹙,瞧着一副为忠臣遗孤未能得到妥善照顾而有些动了薄怒的模样。

发生在靖远侯府的事,或许对于皇都其他人算是秘密,但对于高高在上的圣上而言,这世上多半秘密外所包裹的那层纸,都薄如蝉翼。

更何况,还有离渊在其中运作,更是让喜禄的查探格外顺利。

“听闻成阳伯老夫人已经处置了一应人等,如今崔小姐正在靖远侯府上养伤,待伯府处理好一切后再返家。成阳伯回府后也是大发雷霆,将成阳伯夫人身旁一应伺候人手裁撤了大半。想来成阳伯虽然因着公务繁忙府中事务略有疏忽,但对崔小姐的关怀之意做不得假。”

喜禄倒是为崔珺说了几句话。

不过,崔令窈倒并不意外。

喜禄是太后的人。

而崔珺如今正投靠了太后的兄长,权倾朝野的奉国公。

只是,崔令窈心中也有疑惑。

若说得力,那明显是张氏的兄长更得奉国公重用,剫州布政使的职位虽然和户部侍郎品阶相距不大,但一个可是真真正正的封疆大吏,实权在握,一个却要受辖于顶上的尚书。

如今,喜禄直接将一切推到了张氏头上,却是回护了崔珺。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崔令窈将这点异常记在了心间。

“崔将军为国捐躯,若是这唯一留下的子嗣再闹出事端,惹得神都内外非议,怕是在外征战的将士也难免心寒。”

崔令窈收敛了所有心思,似笑非笑看向了喜禄。

“你说呢?喜禄。”

刚刚她已经从长玖口中得知了不少紫宸殿的事,自然也知晓了这个贴身内侍的姓名。

突然被圣上这般看着,喜禄只觉背上顿时汗毛竖起,细密的汗珠开始钻出。

“陛下思虑甚是。”

喜禄更恭谦地将腰弯下,几乎将自己折了个对折。

“下去吧,传长玖进来伺候便是。”

“是。”

喜禄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而长玖刚踏入内殿走到崔令窈榻前,便听到一声低语。

“喜禄在怀疑我。”

长玖面上没有惊慌之色,只恭敬躬垂着腰,低声道。

“陛下觉得,他在怀疑什么?”

为了让崔令窈尽快适应自己如今的身份,长玖便直接私下也用陛下来称呼。

“不是怀疑我的身份,而是怀疑,我是否在计划着些什么。不!准确说不是我,而是陛下!”

崔令窈轻笑一声看向长玖。

“陛下在昏倒前,你们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正在推进中是吗?而这个计划,喜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下,长玖终于抬起身直视向崔令窈。

勾起唇角,崔令窈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猜对了。

“陛下和太后的关系并不如表面这般和睦,或许,和信王的关系也根本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兄友弟恭。最贴身的内侍总管都算不得完全的自己人,在圣上昏迷后,竟是将圣上所有言行一字不落全都告知太后,浑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太后想要完全掌控陛下的一切。而陛下,不想被掌控。或者说,他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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