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你不就是被炸了一下吗?
至于在这装得昏迷不醒吗?
赶紧给我起来回家!
叫什么救护车?
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轩哥哥片场出事。
苏墨,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自私?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和轩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什么老要争宠,老要害他!
安安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红得刺目。
温知意恍若未闻,仍旧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喷了我满脸。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她呆坐在地上,盯着我满眼震惊。
大概是这些年只有她打我的份儿,我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给她的底气。
回过神,温知意大喊了一声:苏墨,你敢打我,谁给你的胆子?
你就不怕我跟你离婚吗?
温知意,你最好祈祷安安没事,别说是离婚,我让你和梁轩做亡命鸳鸯都成!
我冷冷地盯着她,转身护着安安上救护车。
也不曾忽略梁轩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我以为没有什么外伤,安安慢慢睁眼是好转的趋势。
可我没想到,短短20分钟,她就停止了两次心跳。
电极片几乎贴满了她整个身体,除颤仪也从未从她身上拿下过。
医生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下车时一刻也没停地将女儿送进急救室。
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咬着牙,用力遏制泪水。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手术室的灯闪烁了两下。
门开了,我几乎是爬着蹭到了医生脚边。
去见孩子最后一面吧。
对方摇了摇头,彻底宣告了女儿的死期。
我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
真的……不能再……孩子浑身多处烧伤,尤其是面部,经诊断,是从高处坠下,内脏多处受损,烈火灼烧导致血迹干涸,这也就是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伤痕的原因。
快进去吧,再晚了,就真的没时间了。
我立刻擦干了眼泪。
我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哭出来,还是扯出了笑脸望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安安。
手术室里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咸腥的气味挥之不去。
安安声音虚弱:爸爸,我是快死了吗?
我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没有,安安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孩,安安会长命百岁。
爸爸,你别骗我啦,电视里治好的人会被推出去,但我留在这儿了。
那都是他们拍着玩的。
爸爸,妈妈呢。
安安笑了笑,用力抬起手想摸摸我的脸颊。
我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却在一刹那间模糊一片。
安安听话好不好,安安一定要坚持住,我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马上就到了。
好……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温知意的电话,等到的是一次又一次被掐断。
消息还是梁轩回的:嘘,绿帽哥,你老婆忙着勾引我呢。
配图是温知意穿着黑丝半跪在床上,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肌肤。
我接着打过去,只剩下一个红色感叹号。
爸爸,妈妈不来了吗,不来就不来吧,她总是很忙。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身体已经摸不出温度。
安安用力张嘴,视线落在我的手机上。
壳里夹的是我和温知意的合照,结婚五年唯一的合照。
安安双手捧着我们结婚证件照复印件的大头贴,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枕头,带着眷恋。
断断续续的哭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等我反应过来时安安已经闭上了双眼。
耳边仅仅是一句: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我的女儿被我深爱的妻子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