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嘭！”
一声，画框从墙上掉下，重重砸在地板上，画布摔出裂痕。
高霖站在一旁，神色慌张：“对不起啊徐小姐，我只是碰了一下，没想到它会掉下来。”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像是生怕我责怪。
程亦深看了一眼地上的画框，眉头紧蹙。
他抬手扯下剩余还挂着的画钉，将整幅画随意丢在地上。
“不过是幅旧画，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他说着，目光冷冷扫过我。
“这不是普通的画。”
我盯着他，声音微颤。
程亦深伸手拂了拂袖子，仿佛不屑再争辩：“徐昭琳，别拿这些没用的东西绑架人，赶紧给高霖道歉！”
我哑然，看着那副被遗弃在地上的油画。
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它是我20岁生日那天，程亦深亲手为我画的。
他曾说，画里的那个女孩，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可如今，他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亦深。”
高霖轻轻唤了一声，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的一道轻微的红痕。
“这墙上的钉子刮到我了，好疼啊。”
程亦深立刻转过身，仔细检查她的手腕。
声音温柔得让我不敢相信这还是同一个人：“疼得厉害吗？”
然后，他又看向我，目光凛冽：“还不快点去拿点药膏来。”
高霖顺势倚进他怀里，靠着他的肩膀娇声说道：“没关系啦，毕竟徐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指攥紧，冰凉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之前，他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时候，他站在晨光里，笑得明朗干净：“琳琳，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可如今，他连这一点温柔都吝啬分给我。
我死死盯着那幅画，随后将它捡起，抱在怀里。
“让我道歉，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