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璎慕琅的其他类型小说《愚孝半生,替嫁后我断亲全家慕璎慕琅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福气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此同时,长公主府。“郡主。”燕清宜的贴身侍女快速进门,低声在她耳边道:“奴婢的哥哥买通了慕家的下人。”“昨儿请他喝了酒,才打听到慕小姐被关了禁闭,闻溪院都被锁起来了。”燕清宜怒道:“他们有病吧!”侍女连忙道:“小姐息怒。”燕清宜气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慕家长辈教训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个外人,自然不便插手。就算将此事闹大,被指责的也只会是璎璎。见自家郡主气得不轻,侍女忙道:“郡主,还有一件事。”“奴婢的哥哥昨儿从慕家出来时,还瞧见慕家一个小姐傍晚时分孤身一人上了一辆简朴的马车。”“哥哥是见过慕小姐的,虽只隐约一眼,但哥哥说此人不是慕小姐。”“慕琇?”燕清宜拧眉,“大晚上,她偷偷摸摸的要去哪?”闺阁小姐们身份贵重,...
《愚孝半生,替嫁后我断亲全家慕璎慕琅大结局》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
“郡主。”燕清宜的贴身侍女快速进门,低声在她耳边道:“奴婢的哥哥买通了慕家的下人。”
“昨儿请他喝了酒,才打听到慕小姐被关了禁闭,闻溪院都被锁起来了。”
燕清宜怒道:“他们有病吧!”
侍女连忙道:“小姐息怒。”
燕清宜气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慕家长辈教训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个外人,自然不便插手。
就算将此事闹大,被指责的也只会是璎璎。
见自家郡主气得不轻,侍女忙道:“郡主,还有一件事。”
“奴婢的哥哥昨儿从慕家出来时,还瞧见慕家一个小姐傍晚时分孤身一人上了一辆简朴的马车。”
“哥哥是见过慕小姐的,虽只隐约一眼,但哥哥说此人不是慕小姐。”
“慕琇?”燕清宜拧眉,“大晚上,她偷偷摸摸的要去哪?”
闺阁小姐们身份贵重,出入都有丫鬟婆子随行,孤身一人大晚上的出门......
指定没什么好事!
说不准就是悄悄算计璎璎。
丫鬟轻轻摇头,“哥哥原是悄悄跟上了的,但途中遇到东厂的厂卫,便没敢再跟......”
东厂的人?
据她所知,慕家和宋家这门亲事,就是东厂厂公定的......
母亲说东厂那些走狗鼻子灵得很......
“哥哥在家吗?”燕清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当即脚步一转出门朝兄长的院落而去。
她必须要帮璎璎......
......
慕璎是被冻醒的。
初夏时分,夜里还是很冷,慕璎穿的单薄。
嘎吱。
柴房的门被推开。
看守的婆子进门,将一个粗糙的馒头放到慕璎手里。
慕璎手微紧,馒头尚是温热的。
慕璎抬眸看去——
目光沉静,那婆子低着头,声音讷讷,“大小姐,得罪了。”
说完转身慌不择路地离开。
慕璎认得她。
去岁这婆子家的小孙子生病,求到她跟前,她给了五两银子,这才救了小孙子一命。
她只帮过一次,这婆子都心生歉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送了个热馒头。
她掏心掏肺对待的慕家人却......
慕璎慢条斯理的啃着馒头,眼里没有丝毫留恋。
距离婚期,还有二十五日。
只有二十五日了......
慕家正院。
慕父昨儿晕过去之后,再醒来饮了药方才觉得好受些,但晚上仍是咳嗽了大半晚。
慕夫人伺候着慕父更衣,微皱着眉担心道:“老爷,往年的梨汤都是喝两次便有了效果,今年你倒是咳的愈发严重了。”
整个人面色涨红,喉咙都因咳嗽而肥了一圈,声音都咳哑了。
慕父轻轻叹息一声,咳嗽不止,冷笑道:“还不是怪那个不省心的孽障?”
“大夫说我这是肝气郁结,导致的咳嗽。”
“我看她是想气死我!”
“早知如此,当初生下来就该......咳咳咳。”
一番话慕父说了半晌,咳得慕夫人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慕父咳嗽起来便没完没了,凑得近了,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慕夫人吩咐身边的妈妈,“琇琇没让人送梨汤来吗?”
往年都是早晚各一碗的,午时还会送一碗到衙门......
十分贴心。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倒是懈怠了不少。
“回夫人的话,不曾。”正院的下人立刻回答。
慕夫人微微拧眉,“去一趟晚亭楼,让琇琇准备一份。”
下人很快离开。
很快,慕琇便亲自来了正院。
她身后的紫苏拎着食盒,她则是容色憔悴,双眼微红,一看便知昨晚没睡好......
“琇琇,怎么了?”慕夫人忙上前宽慰女儿,“昨晚没休息好?”
慕琇轻咬下唇,红着眼轻轻摇头。
“还不是大小姐......”紫苏刚开口说了几个字,慕琇便呵道:“住嘴!”
慕琇的眼因此更红了,“爹爹,娘亲,不要听紫苏胡说,此事与姐姐无关。”
慕父咳嗽着怒呵,“又是那孽障!”
慕夫人则是揽着慕琇,“琇琇,当真是委屈你了。”
眼看着时辰不早,哄了慕琇之后,慕父才端起梨汤一饮而尽。
慕琇垂着眼,靠在慕夫人的肩膀,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手帕。
她今日特意少放了些,爹爹应当不会......
但这一切也不能怪她。
分明从前都是慕璎准备梨汤,今年却不肯再准备,若非如此,她怎么会从外面买雪梨酱?
都怪慕璎!
“琇琇。”慕父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看着慕琇的眼神温和慈爱,“为父还有一事要劳烦你。”
慕琇扬起乖巧的笑,声音甜软,“爹爹尽管吩咐,能为爹爹分忧,是琇琇心之所愿。”
慕父眉眼舒展。
琇琇说话素来中听。
他道:“再过几日,便是为父上峰母亲的生辰,听闻他母亲近来也犯了咳疾。”
“你将雪梨酱拨出来一些,过几日为父送去。”
他表情凝重,“兹事体大,琇琇,你切要做好。”说完,又笑道:“不过想来这些也无需为父提醒,你办事素来周全。”
他年纪虽不轻,但在这个位置已经多年,此次正有一个位置空出来,上峰已经暗示过他。
此次他能不能擢升,成败在此一举。
慕父委以重任。
慕琇的笑却僵在了脸上。
她双手几乎将帕子搅烂!
怎么办?
“琇琇?”慕父没听到慕琇的回答,微微拧眉,又喊了一声。
慕琇下意识道:“可是,剩下的雪梨酱不多了......”
“那便都给他!”慕父大手一挥道:“我再咳几日不要紧,但这件事决不能出差错。”
“明白吗?”
慕父为官多年,自是积威甚重。
慕琇有些被这样的眼神吓到,当即答应下来,“好,我都明白的。”
“爹爹放心。”
慕父再次展颜,抬手摸了摸慕琇的头发,“有琇琇这样的女儿,为父此生也算圆满了!”
慕琇和慕夫人母女俩送着咳嗽不止的慕父出了慕家。
慕夫人看着女儿道:“琇琇,你爹爹交代的事,万不能出差错,明白吗?”
“明白啦。”慕琇晃了晃慕夫人的手臂,眸子一转,撒娇道:“娘,女儿为爹爹分忧,您是不是该奖励女儿?”
慕夫人心都软了,抬手点了点慕琇的鼻尖,“琇琇想要什么,娘什么时候没应过你?”
慕琇又哄了慕夫人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正院。
只刚出门,她就沉下了脸。
“小姐......”
紫苏也是一脸担心,雪梨酱本就不是自家小姐准备的,如今又要上哪去找一份送人?
“闭嘴!”慕琇脸色难看的打断紫苏的话。
她正烦着呢。
都怪慕璎!
若非慕璎非要出这个风头,给爹爹熬什么雪梨酱展现小心,她如今又岂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慕璎......说不定就是故意坑她!
想到这,慕琇脚步一转朝柴房的方向走去......
啪!
慕璎只觉得脸颊剧痛,单薄的身形一个趔趄,被打得摔倒在地。
嘴里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因为摔倒,手掌下意识地撑在地面,包扎好的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
慕璎倒吸一口凉气,生理性的疼痛润湿了眼眶。
好......痛。
耳边一阵嗡嗡耳鸣的声音,比起上次更甚。
但慕璎却只觉心里一阵痛快,这个问题......她想问很多年了。
猛烈的咳嗽声响起,慕父震怒,一边咳一边骂,“放肆,你放肆!咳咳!孽障,你这孽障!”
在这样的是怒骂咳嗽声中,还夹杂着慕夫人的啜泣声。
慕璎安静得不合时宜。
“老爷。”
慕夫人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她扶着慕父坐下,“大夫说你咳疾缠身,不能动怒。”
慕父扶着慕夫人的手臂,夫妻俩互相搀扶着坐下。
倒显得慕璎才是那个施暴者。
慕璎默不作声,耳朵本就耳鸣,此刻再听两人的声音,只觉周围似有五百只鸭子同时在叫。
吵闹极了。
没人扶,她默默地爬起身。
一张白皙的小脸高高肿起,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
慕夫人看着她的沉默,却是心痛欲绝道:“慕璎!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了三天三夜方才诞下的女儿,你,你怎么可能如此戳我的心窝子。”
慕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慕父与发妻鹣鲽情深多年,瞧见慕夫人此番模样,心里怒意翻涌,指着慕璎的鼻子骂,“她就是个没心没肝的畜生!”
慕夫人靠在慕父身上哭,看着慕璎满脸的失望,“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慕璎将嘴里的血腥味咽了回去,绕是如此,唇瓣也沁出些许殷红。
这里没有心疼她的人,她纵然示弱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心机深沉。
她平静抬眸,看着眼前这对父母,无话可说。
索性沉默。
慕父的怒火在加剧,“请家法!”
门外,管家立刻给了小厮一个眼神,让人去请大公子和二小姐过来劝劝。
慕夫人也拦着慕父,“老爷,使不得,使不得......”
她一边拦着慕父,一边给慕璎使眼色,“还不快向你父亲道歉!”
瞧见慕璎不动。
慕夫人愈发失望。
她当初为了生孩子,险些命都丢了,慕璎却这样丧良心。
到底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就是养不熟。
“爹爹,娘亲。”慕琇娇嗲里透着委屈的声音传来,她脸上带着面纱,从门口进屋,抬手抚了抚脸,一副懂事模样。
“琇琇没事的,已经不疼了,你们不要怪姐姐。”
说完,慕琇又看向是慕璎,“姐姐,爹娘生养我们一场,恩重如山,你怎能与爹娘顶嘴?”
“此次的事都是琇琇不好,琇琇向你认错......”
慕琇委委屈屈地便要屈膝。
“琇琇!”
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饱含不忍与心疼。
慕琅速度极快,手中持着一根长棍,快速从慕璎身边掠过,扶住慕琇,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长棍打到了慕璎肩膀,发出沉闷的重击。
事发突然,慕琅速度太快,慕璎耳边又全是嗡嗡声,一时没能避开。
慕琅全不在意,伸手扶着慕琇的手臂,声音瞬间柔和,“琇琇何错之有?”
慕琅瞧着慕琇泛红的双眼,眼底还泛着青色,只怕是昨晚一宿都没睡好。
他只觉心中戾气横生,“我说过,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慕琅看向慕父,“爹,家法儿子取来了!”
他将长棍递给慕父,“慕璎这等不孝不悌的东西,原就该好好教训!”
“料想是父亲母亲从前对她太宽容了,这才纵的她无法无天,不尊亲长!”
慕琅身为长子,说话自很有分量。
此刻一番话更是说到了慕父心上。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我这个做父亲的,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
“打死我。”
慕璎一开口,慕家人这才发现她的牙齿染着血色,她眼神平静,“打死我,一个月后让慕琇自己嫁。”
慕琇面色大变,连忙出声,“爹爹!”
慕夫人也忙停止哭泣,上前拦住慕父,“老爷......”
慕父手中微微举起的木棍僵在半空,对上爱女和妻子泫然欲泣的双眼,到底打不下去。
哐当。
木棍被丢在地上。
他恶狠狠地看了慕璎一眼,又捂着胸口猛烈咳嗽着被慕夫人扶着坐下。
慕璎冷眼看着这一幕。
没觉有半分意外。
慕琅更是出声指责,“没想到你竟打着这样的主意!故意激怒父亲,就是不想嫁去宋家?”
真的心思深沉!
慕璎看都没看他。
她不想与蠢货说话,免得被传染。
“自今日起,你就呆在闻溪院,哪都不准去!”慕父咳的面色涨红,眼睛微微外突。
瞧着像是要厥过去了一般。
慕璎转身离开。
“血!”
一道短促的惊呼声响起,慕家人当即看去,这才发现地板上竟有几滴血迹。
正是方才慕璎站着的位置!
“璎璎受伤了?”慕夫人失声,当即便要招呼下人,让慕璎回来瞧瞧......
“可是......”慕琇低低的声音满是疑惑,“方才爹爹并未打姐姐啊。”
慕琅立刻道:“就是!我看她就是故意卖惨,都是争宠的手段!”
慕琇大眼睛里全是茫然与疑惑,“哥哥,姐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就你单纯。”慕琅宠溺地看了慕琇一眼,“忘了她平日怎么耍手段欺负你的?”
“我看,他要装惨就让她装,连药也不必给她送!”
慕琅道:“从前在家里,我们这些家人尚可容忍她的坏脾气,往后嫁出去了,再这般耍弄心计,丢的可是慕家的脸面。”
慕夫人心有不忍,但听慕琅这般说,也跟着点了点头,“她的性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慕琇立刻扶着慕夫人,“娘,您别伤心。”
慕夫人欣慰地拍了拍慕琇的手背,“娘还有琇琇呢。”
对于正厅的温馨,慕璎不知晓,也不在意。
她刚离开正厅,被正院下人拦住的知夏便扑了上来,“小姐!”
“您的伤口裂开了吗?”
“小姐,您的脸......”
慕璎扯了扯嘴角,只觉脸颊生疼,清冷的声音微哑,“回去说。”
“奴婢去请大夫——”知夏转身就跑,却被管家带人拦住,管家低垂着眼不敢瞧慕璎。
“大小姐,大公子请您立刻回闻溪院。”
知夏瞪大眼,“我家小姐都伤成这样了!”
管家的头更低了些,他身后的奴仆小厮也望天地望天,看地的看地。
“知夏。”慕璎道:“回去吧。”
昨日清宜喊了大夫,闻溪院中应还有剩下的药。
知夏气炸了,泛红的眼扫过众人,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转身跟上慕璎。
这群丧良心的东西!
宋苍也拧紧了眉,觉得有些反胃恶心。
好端端的......
此人提及手做什么?
再联想到昨儿夜里,慕家那位小姐孤零零地带着侍女在街上求医。
怕不是慕家小姐与厂公床笫之间玩得太过火,这才......
宋苍只觉一阵恶寒。
“少主,那慕家小姐水性杨花,实在令人作呕,不如属下去......”
车夫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他决不能让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沾惹了自家少主的清名。
宋苍轻飘飘的看他一眼,“不可打草惊蛇。”
那慕家小姐既然攀上了宋峙,那便不能轻易动,他想了想,道:“昨日之事的尾巴可都清理干净了?”
车夫神色微凛,“回少主的话,一切安排妥当。”
宋苍微微颔首,又说:“今日之事不必惊动母亲。”
他转动轮椅,朝着后院而去。
车夫自是在身后吩咐下人们重新布置......
......
慕璎直接被丢到了柴房,柴房的窗户被奴仆用木板订上。
大门上挂了重重的锁,彻底断绝了她离开这个房间的可能。
自从被关进柴房之后,慕璎便没再听到任何人的声音,她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每日柴房里会被丢进来一个干馒头,一碗水。
她的待遇,比起天牢的囚犯还不如。
慕璎一连两日没有消息。
燕清宜到底担心,亲自上了慕家要探望慕璎。
身为郡主,她倒是很客气地被迎进了正厅,见她的是慕夫人与慕琇。
“郡主姐姐来得当真不巧。”慕琇眨着眼,一副纯善可爱的模样,“娘亲近日身子不好,所以姐姐特地闭关在小佛堂为娘亲抄写经文祈福。”
“怕是这些时日,都不能出来会客了。”
抄写经文祈福?
燕清宜微微蹙眉,她瞧慕夫人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而璎璎素来孝顺,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
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郡主姐姐......”慕琇再次开口,燕清宜直接打断了她,“你与璎璎乃是双生,年长我三个月,这声姐姐,本郡主倒是担待不起。”
慕琇脸色一白,轻咬下唇做泫然欲泣状,“我,我......”
燕清宜才懒得看她作妖,径直起身道:“既然璎璎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慕琇的眼里闪过嫉恨之色。
凭什么?
凭什么连郡主也为慕璎说话?还这般打她的脸......
“娘亲。”慕琇转眸看向慕夫人,委委屈屈道:“听闻清宜郡主素来待人和善,是不是姐姐在她面前说了什么,郡主才会......才会这般......”
她捏着绣帕擦起眼泪来。
慕夫人连忙宽慰慕琇,心里也觉得慕璎实在太不像话,竟联合外人冷待亲妹妹。
她搂着慕琇道:“琇琇不哭,娘疼你。”
慕琇挽着她的手臂,“娘,我昨日在多宝阁看中一个手钏......”
慕琇自以为她的敌视和嫉妒没人发现,却不知燕清宜离开时全程感受的清清楚楚。
她是公主之女,身份尊贵,自幼出入宫闱,对于旁人的眼神素来敏锐。
所以刚上马车。
燕清宜便对身边的贴身侍女道:“查查慕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面色发沉,“我怕璎璎出事了。”
......
慕琇与慕夫人撒娇之后,成功得了一笔银钱出门买东西。
她回到慕家时已是傍晚。
刚进门,便见书房慕父的小厮找上前来,“小姐,老爷今儿咳嗽得厉害,问了几次梨汤。”
慕琇表情一僵,但还是很快道:“好,我煮好了梨汤亲自为父亲送去。”
小厮连声应是,这才转身离去。
慕琇速度极快,很快回到晚亭楼用雪梨酱冲了一碗梨汤,便吩咐紫苏带上,送去书房。
紫苏的面上有些许犹疑,“小姐,这梨汤......咱们当真要送吗?”
分明上次老爷就......
“不送这个,难道你能给我变出真梨汤来?”慕琇眉头一扬,不耐地反问紫苏。
紫苏顿时不敢再言,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跟在慕琇身后进了书房。
“爹爹。”
慕琇声音清甜,一脸担心的看着慕父,“琇琇听说您咳得厉害,这就亲自煮了梨汤来,您喝了润润嗓子。”
慕父看见女儿,眼神瞬间柔和,对她招了招手道:“琇琇有心了咳咳,不枉爹这样疼你。”
慕琇亲自从食盒里取出梨汤,奉到慕父面前。
慕父垂眸看了一眼,微微拧眉,“这梨汤似乎比从前颜色深了些......”
慕琇心头微紧,忙解释道:“知道爹爹咳得厉害嘛,琇琇就多放了半勺。”
“爹爹快喝吧,难道您还信不过女儿吗?”
慕父立时笑了,宠溺道:“好好好,爹这就喝。”
他咳嗽得厉害,端起瓷白的碗便将其中的梨汤一饮而尽。
慕琇顿时放下了心。
又糊弄过去一天。
慕琇将碗递给紫苏,正准备再与慕父撒娇,要点什么东西......
就听紫苏“啊”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慕琇猛然转身,只见方才还笑盈盈的慕父此刻已经趴在了书桌上。
晕过去了。
“小姐,老爷他......”
“闭嘴!”慕琇眼神凶狠的瞪着紫苏,“你现在立刻悄悄去请大夫,不准惊动任何人!”
紫苏脸色惨白,“可是小姐......”
“去!”
慕琇再呵一声,紫苏被吓的不轻,老老实实的转身离开。
紫苏很快就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帮着慕父扶到书房的软榻上,诊脉之后才道:“小姐,上次不是说过,老爷本就咳嗽上火,不可再服用导致上火之物,这怎......”
慕琇表情变换不定,问:“我爹爹何时能醒?”
“老夫为老爷扎几针,便可清醒,但老爷身体本就内虚外火,于饮食上更要格外注意......”
大夫唠叨着,便要拿出银针为慕父扎针,并请慕琇和紫苏出去。
“大夫。”
慕琇拦住大夫的手,看着他道:“我父亲晕倒的真正原因,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紫苏奉上一张银票。
慕琇盯着大夫的眼睛,“大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慕琅下意识朝着知夏手中提着的桶看去——
一眼便看到了染血的小木剑。
“站住!”
他猛然出声,快步上前一把拿起小木剑,“这是你们小姐让丢掉的?”
他目光灼灼,似在逼问!
这怎么可能?
从这木剑的模样来看,分明是被极爱惜的收藏了多年,慕璎怎么可能舍得丢掉?
知夏才不怕他,板着小脸敷衍的行了一礼,“回公子的话,的确是我们小姐亲自吩咐的。”
“这垃圾啊,就该呆在垃圾袋里。”
慕琅抿紧唇,将手中小木剑攥紧,随后恶狠狠的丢回桶里,冷笑道:“丢掉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烧了!”
知夏一脸的恍然,“多谢公子提醒,奴婢这就去。”
慕琅:“......”
他呼吸急促,最后深吸一口气,他就不信,慕璎当真舍得烧!
慕璎做这些,定都是做给他看,他才不会上当!
若慕璎能堂堂正正的当面与他说一声抱歉,像琇琇那样撒个娇......那他身为长兄,定也不会过于苛责她。
还会帮忙劝说琇琇莫要生气,但她就只会耍这些花招与琇琇争宠......
当真是不知所谓。
既如此,那就看谁熬的过谁。
慕琅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知夏还真听从了慕琅的建议,找了个地方将那些“垃圾”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小姐可算是想开了。
从前她都替小姐委屈。
回到闻溪院,知夏根本不曾提及慕琅曾来过之事,没得影响了自家小姐心情。
燕清宜的陪伴的确让慕璎开怀许多。
燕清宜也不是空手来的。
两人坐在屋中,燕清宜此刻从侍女手里拿过一叠银票,“璎璎,如今你不再管着这一大家子,也是有时间了。”
“咱们来商量一下锦绣坊宝珍坊的扩展大事。”
慕璎唇角微扬,点头道:“好。”
没什么比赚钱更让人开心!
......
慕琅离开闻溪院,想了想又去了晚亭楼,还是琇琇乖巧。
但他却连慕琇的面都没见上,只紫苏出来禀报说琇琇哭多了,睡过去了。
慕琅又是一阵心疼。
琇琇总是这样,什么委屈和苦楚都往肚子里咽。
他当即下了决定,道:“让琇琇放心,我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慕琅脚步一转,去了主院。
紫苏瞧见大公子的背影,长出一口气。
已经睡过去的慕琇......此刻到了东厂厂公的府上,她戴着幕篱,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宋峙。
一路都是黑衣厂卫。
慕琇一路走过去,害怕的同时心里又升起隐蔽的骄傲,她可是厂公的女人。
书房里灯火通明。
慕琇一眼便看到大马金刀坐在书桌后的宋峙。
砰。
门在身后关上。
慕琇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大人。”
宋峙斜了她一眼,对她招了招手,慕琇一步步走过去,柔顺的跪在宋峙脚边,身子软软的趴在他膝上。
盈盈眸光隔着幕篱的轻纱,更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朦胧感。
宋峙的眼里倒是染了几分兴致。
他喉咙滚动,拽着慕琇的手将她拉到膝上坐下,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怎么?想本公了?”
这脖子......真细啊。
他只要稍一用力......
慕琇微微仰头,“想大人了。”
“求大人疼琇琇......”
宋峙箍着她脖颈的手紧了紧,“你即将嫁给宋苍......”
慕琇眼神轻闪,“就算嫁给宋苍,琇琇的心里只有大人,琇琇会为大人守身如玉......”
“不需要。”
宋峙咧嘴一笑,森森白牙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恐怖。
他俯身咬在慕琇的脖颈间,“到时,你可要好好伺候你的夫君。”
“就跟今日伺候本公一般。”
......
翌日。
慕璎刚将燕清宜送走,主院的人便走了过来,“大小姐,老爷夫人有请。”
来了。
慕璎早有预料,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从前她渴望亲情时,对于慕家人的予取予求好像也不觉得烦。
那时比现在还忙。
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屁股要擦,她甚至都习惯了为慕家人托底。
但如今......
她只觉得不耐烦。
没完没了。
砰!
慕璎刚进门,一个茶杯便被丢到她脚边砸碎,“孽障,跪下!”
瓷片碎裂,慕璎瞧了一眼。
没跪。
“不知女儿做了何事惹的父亲动怒,还请父亲明言。”
“你还有脸提?!”慕父怒目一瞪,“你小小年纪便心肠歹毒,明知你妹妹体弱,你竟还敢对她动手!”
明知慕家人被慕琇蒙蔽了双眼,慕璎还是提醒道:“昨日是她擅闯闻溪院。”
“那也不能动手!”慕父说完,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慕夫人忙为他抚胸顺气,“璎璎!莫要再气你父亲了!你父亲本就身子不好......”
慕璎清楚看到慕夫人眼里的埋怨和愤怒。
似在控诉她的不懂事。
她垂眸看了看在燕清宜的要求下,被包扎的像个粽子的手。
很明显啊。
她今日穿的窄袖,并没有挡住受伤的地方。
可她的父亲母亲,全然视而不见,慕琇哪怕不在场,也占据了他们全部的视线。
“璎璎!”
慕夫人扶着愤怒的慕父坐下,一脸苦口婆心道:“母亲知道你从小就要强,什么都要跟琇琇争,但琇琇她是你亲妹妹啊。”
“真的吗?”
慕璎问。
慕夫人一愣,嘴唇翕动,“什么?”
慕璎缓缓抬眸,眼神平静,“她真的,是我的亲妹妹吗?”
“父亲,母亲,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吗?”
晚亭楼。
“慕璎今天服软了吗?”
慕琇坐在梳妆台前,一边试戴新的首饰,一边询问紫苏。
她此刻戴的首饰都是燕清宜那日送慕璎的,上次她让人将闻溪院砸了个稀巴烂。
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被她带了回来。
是她的。
都是她的!
紫苏小心的觑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表情,低声道:“还没有......”
“奴婢倒是听那看守柴房的婆子说,这几日到了夜里,柴房里大小姐总是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念什么......”
“住嘴!”
慕琇握着手中的金簪就拍在桌上,“啊!”
她痛呼一声,却是方才动作太大,金簪不慎划破了掌心,有殷红的血珠滚落出来。
“小姐!”紫苏连忙上前为自家小姐止血,“您受伤了!”
慕琇拿起金簪便丢在地上,恨恨道:“慕璎欺负我,连慕璎的簪子都欺负我!”
金簪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慕琇却觉背后隐隐有些发凉,不知怎的,她想到了慕璎前两日看着她的时候说的那句:从前的慕璎已经死了......
慕璎......
是个死人?
慕琇又想到那日慕璎攥着她手腕的时候,指尖冰冷的触感。再联想到慕璎几乎翻天覆地的改变......
慕琇一把攥住紫苏的衣袖,“你说......慕璎会不会是中邪了?”
紫苏也是脸色一白,“中中中中邪?小姐,我,我害怕......”
慕琇眸子转了转,道:“走,去找母亲。”
慕琇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正院。
“娘。”
她一进门,慕夫人便察觉到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忙关切询问:“琇琇,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慕琇抱着慕夫人,低声说:“娘,我,我梦到姐姐骂我......”
提及长女,慕夫人顿觉头痛。
她抬手揉了揉慕琇的头,道:“别瞎想,你姐姐她就是性子左了些,一时想不开,等她知道错了,娘亲让她向你道歉。”
“娘,琇琇不要姐姐道歉。”慕琇“懂事”道:“只要姐姐好好的,琇琇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只是......我觉得姐姐近来有些不对劲,会不会是冲撞到了什么啊?”
“娘,要不我们明日去观中,为姐姐求个平安符,请个道长为姐姐看看吧。”
慕夫人欣慰极了,“娘的琇琇真是长大了。”
“若是你姐姐有你半分懂事,你爹也不至于......”
“娘。”慕琇撒娇道:“等为姐姐驱了邪,姐姐定会知错,然后痛改前非的。”
“好!”慕夫人也很期待这一天,当即点头道:“明日娘陪你去!”
翌日。
慕父去上值,慕夫人则是与慕琇乘坐马车前往城外的白云观。
府中除了慕璎,只余慕琅一个主子。
马车刚走没多久,柴房里慕璎便闹出了动静,她呼痛的声音绵绵不绝。
看守的婆子害怕大小姐真的出了事,在寻不到夫人和二小姐的情况下,只能去寻了大公子。
“大公子!”婆子低着头,站在廊檐下回话,“大小姐喊了一早晨的痛了,您看是否要请个大夫?”
又在装!
慕琅不耐的拧眉!
他正要让婆子退下,就听婆子又道:“大公子,大小姐说她知道错了。”
慕琅顿时将手中握着的书卷放下,看向婆子,“她真这样说?”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慕琅眉眼舒展了几分,“看来这次的惩罚还是有效果的。”
“既如此,我就去看看她。”
慕琅直奔柴房。
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隐隐的低泣声......
慕琅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就看到坐在柴房里模样狼狈的慕璎,她身上沾惹了灰尘,衣裳和小脸都脏兮兮的,看不清表情。
慕琅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靠近,又想到什么猛然停下脚步,站在慕璎面前问:“听说你知道错了?”
“是的。”
慕璎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我错了......”
错在不该忍耐慕家这些人这么多年!
此刻她自然也喊不出什么哥哥兄长之类的,也不想抬头看慕琅,免得遮不住眼里的恨意。
慕琅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欲碰一碰慕璎的头发,伸出手到半空又顿住。
他还是不能对璎璎太过纵容,免得璎璎恃宠而骄。
他将手背在背后,板着脸道:“知道错了就好。”
“你都不知道琇琇有多心疼你这个姐姐,她年纪虽小,却乖巧懂事,今日更是与母亲亲去白云观为你求平安符。”
“你从前分明也很乖顺,如今大了倒是越发不懂事!”
“等琇琇回来,你与她好好道个歉......”
“痛。”慕琇低垂着眉眼,眼里闪过嫌恶,懒得听他狗叫,直接痛呼出声打断他的声音。
慕琅皱眉,“璎璎,我看你是很不知错的,事到如今,还要玩弄这些把戏......”
慕琅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慕璎举起的手。
上次宋苍给的药很不错。
她几日没上药,伤口也不曾溃烂,但奇怪的是......也没有愈合。
慕琅的话一下卡住,看着慕璎白皙细嫩的手掌中触目惊心的伤痕,拧了拧眉迅速别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在何处伤的?伤成这样先前为何不说?”
慕琅连声质问,似在生慕璎的气。
他最后一脚踹在身边的小厮身上,“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小厮被踹的一个趔趄,却不敢喊痛,连忙起身往外跑,去喊大夫。
柴房里一下安静下来。
慕琅只觉尴尬,忍不住又瞧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慕璎。
璎璎到底是不如琇琇乖巧。
若是琇琇,这会儿定早就撒娇卖乖,让他不必担心了。
但他毕竟是兄长......
慕琅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此次你逃婚,爹娘都很生气。”
“待爹娘回来,你好好的向爹娘和琇琇道个歉,到时候我定为你说话,让你回闻溪院去。”
“只是你这次切不可再犯错,否则......”
慕璎一个字都没认真听,全当耳边只有蚊子在嗡嗡叫。
一个男人,怎能如此聒噪?
好在很快小厮就将大夫请了来。
慕璎对小厮道:“你们家公子定是口渴了,去沏杯茶来。”
慕琅的眉眼舒展许多。
他的教导果然有用,璎璎又似从前一般懂事了......
“哥哥,我手臂上亦有伤......”慕璎看向慕琅,低声道。
慕琅瞧见染着鲜血的手臂,“我在外面等你。”
虽是兄妹,他也不便看妹妹的手臂,这是规矩。
慕琅又吩咐了看守柴房的婆子进来看着,意思很明显。
慕琅一走。
慕璎便看着大夫,无声道:“救救我。”
大夫吓了一跳,面色大变,险些喊出了声,慕璎将耳饰取下,塞进大夫手中。
“求大夫帮我传个口信。”慕璎声音极小,双目灼灼盯着大夫,“这是谢礼。”
“事成还有重谢!”
大夫面露犹豫之色,往门外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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