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
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
“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
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
“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
“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
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
“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
“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损了名声,我爹又最是公正无私,这才会找上门来欺负我妹妹?”谢南伊质问,“宋世子钟爱沈云娇,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让着她?我丞相府二小姐,岂是你能如此诋毁的?”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立刻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仰慕,“宋世子,当初你们侯府求娶我姐姐时,可是说你对我姐姐情深义重,如今我姐姐还未入府,就被你们这样恶心羞辱,你要是还做个人,就回去打杀了那个狐狸精!”
看着并肩而立的两姐妹,宋彦初气得咬牙切齿。
他原本是来为云娇讨个公道,没想到竟是被他们姐妹如此羞辱!
或许是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又或者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他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鲜血。
可他慌忙紧闭嘴忍着,将吐出的血又重新吞了回去。
在谢南伊面前,他决不能露出任何软弱样子。
谢南伊却看出了他的强撑,继续问:“宋世子,以为这件事还要如何处理?若真要去官府,我自会陪着我妹妹一同去。”
宋彦初此刻不能开口,不然口中的鲜血就会涌出。
他看着谢南伊好一会儿,才明白,今天若是他不走,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以后成了婚,谢南伊到底是世子夫人,可能会记恨他,从而为难云娇,他便忍了这怒气。
转身朝着老夫人拱手行礼之后,便大踏步离开。
待他走了,谢心妍就抓着谢南伊的手臂摇起来:“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宋彦初那个愚蠢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姐姐这么好,他偏要去喜欢沈云娇那个狐狸精,真是瞎了眼了!”
谢南伊被她的话逗笑了:“只能说明,他福薄,受不起我的好。”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对什么?”老夫人突然看着她们俩沉声道,“伊儿,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磨性子,准备嫁为人妻,可你怎么变得越发娇纵任性?你这样与你未来夫君为难,以后嫁过去还有什么好日子?更何况,夫家也会说,咱们丞相府的女儿,没有教养!”
谢心妍噘着嘴道:“祖母,这件事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
“你住口!”老夫人少有的对她疾言厉色,转而看向谢南伊,“你瞧瞧,大的不好,教坏小的,心妍才回来几日,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谢心妍还想要说话,可老夫人一记眼刀过来,她便瘪了瘪嘴,不敢再开口。
老夫人继续斥责:“伊儿,近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能传出这么多不好的事情,还不是你不肯早日嫁过去,只要你们成了婚,夫妻恩爱,一个妾室能成什么气候?小时候,祖母教你的那些,就全都忘了?”
“孙女不敢忘。”谢南伊垂眸道,“祖母说过,凡事要以丞相府的名声为重,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容下那个妾室,否则相府尊严何在?堂堂相府小姐,竟是拿一个妾室毫无办法,还上赶着要嫁给权贵末流!”
她点明这个,就是在告诉老夫人,当初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她很清楚。
宋彦初不过是看着荣光,实际上宋家在上京城根基很浅,又没什么人脉,只会打仗博取皇上短暂的信任和重用。
一旦没有仗可打,平南侯府就无人问津了。
宋彦初意识不到这点,可在上京生活这么多年的谢老夫人不可能看不明白。
在宋彦初凯旋之际,她就故意说出谢南伊还未婚配这件事,引起帝后注意。
封赏宋彦初时,皇上第一个就想到了赐婚谢南伊与他。
这件事,谢南伊也是在上辈子,后面几年挤入权贵夫人圈里,才听到一些人说起。
老夫人本以为她不知晓,没想到她竟直接将此事提到面上来说,瞬间怒不可遏!
“怎么,你这是对皇上赐婚不满,还是对祖母不满?越长大倒是越不懂事了,今日我若不罚你,以后你嫁了人,婆家还怎么容得下你?与其到时候被婆家休弃丢了相府颜面,还不如现在我便好好罚你!”老夫人怒喝,“来人,请家法!”
“祖母不可!”谢心妍跪下恳求,“姐姐没有说错呀,你为何要罚她。”
“杜鹃,还不将你家小姐带回去?”老夫人冷声道。
杜鹃扶着谢心妍起身,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
瞧着她还要替自己求情,谢南伊忍不住低声告诉她:“你且先回去,你越是替我求情,祖母越是罚我罚的重。”
谢心妍这才恍然大悟,她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将鞭子拿来。
“跪下!”老夫人睁着眼睛道,“今日赏你十鞭,让你知道,何为忠君,何为尊敬长辈!”
眼瞧着,嬷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
谢南伊却无半分惧怕,只是静静看着老夫人,仿佛要透过她的伪装,看穿她内心的肮脏与虚伪。
老夫人手一抖,被她目光气到,甚至想要自己动手鞭笞。
“打不得!打不得呀!婆婆!”
李舒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夺过嬷嬷手里的鞭子,双手递给老夫人。
宋彦初蹙眉,谢南伊跟他说话竟如此难听,完全没有以前温婉贤淑的样子!
他紧走两步拦着她:“谢南伊,你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吗?你一个未来侯府世子夫人,竟无半点容人之量,吃味到面目可憎!”
谢南伊睁大眼睛,眼底满是嘲讽:“世子好有容人之量,不仅容得下罪臣之女,甚至连同她一家都容得下,户部沈侍郎贪墨银两众多,多少百姓因为沈家而流离失所,你为一己私利,让他们免于应有的罪责,可想过,你的面目在百姓心中如何?”
说完,她冷哼着越过他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补了句:“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护佑百姓?我瞧着,不过如此!”
最后这句话,彻底将宋彦初仅存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一张脸红的发紫,又转黑,气得浑身发抖。
更是想不通,好好的,她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好好规训一番谢南伊,却发现她已经不见身影。
他更生气了!
谢南伊已经到了赏菊宴,却没瞧见司锦年。
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瞧见她来,立刻散了开去。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议论这几日上京的流言。
她也不理会,只在人群中寻找司锦年。
今日她怎么觉得心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宋彦初追过来,站在她身旁,冷眼看着那些嚼舌根的人。
待他们全都转身不敢看他,他才对谢南伊温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的议论,让你的名声受损,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南伊,你要知道,成婚之后我们就夫妻一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平息眼前的流言,让两家的名誉保住,你若是再这么闹,到时候面上都不好看,听话,别闹了。”
听着他说完一大段话,谢南伊险些恶心地吐出来。
上辈子,他有求于她,想要让她用嫁妆贴补侯府时,就会说几句看似为她考虑的软话。
那时的她傻,总是信他。
如今她听到这些,只想给他一个大耳掴子!
谢南伊嗤笑:“世子,现在保不住名声的,是你们平南侯府,我们丞相府可是受着天大的委屈,你们想委屈我来成全你们平南侯府,成全你的名声,手段是不是太过肮脏?”
“谢南伊你!”宋彦初气结,拦着再次想要将他甩掉的谢南伊,咬着牙低声下气地道,“你骂也骂了,我也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云娇也成了妾,你还想要怎样?”
“是我让她成为妾?是我不让她进侯府?又是我让你非要来跟我说话的?你若是真的心疼沈云娇,就该直接去求皇上给你们赐婚,皇上若是不答应,你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这才显得你重情重义,令人钦佩!可你不敢,你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逼我接受沈云娇,还要我听你在这里狗吠!真以为我好脾气?”谢南伊气都没换,就骂出一连串。
宋彦初的神情立时难看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讶异,好似重新认识她。
“宋世子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最好离我远点!”谢南伊心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听的话给你!”
看到司锦年的婢女找她,她立刻丢下宋彦初,着急地跑过去。
“谢小姐,我家小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在那边......”婢女满脸羞红。
谢南伊很清楚,今天是皇后的宴席,自然不能失了体面,谢南伊立刻吩咐人去拿一身换洗衣服,跟着婢女去找司锦年。
司锦年正捂着肚子,满脸苍白地靠墙站着,英气的脸颊上冷汗涔涔而落,一双手微微发抖。
“年年,我带你去找御医!”谢南伊吓了一跳,慌忙伸手要扶她。
“不,伊伊,你一定要帮我!”司锦年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缓缓喘着气,“伊伊,今天我娘让我穿成这样,是去见宋辰安,她相中了大理寺卿做女婿,可我......我不喜欢,你假扮我,帮我搅黄了它,好不好?”
她难得出现这样虚弱的时候,一双凤眼里满是期待。
谢南伊心软成一团,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
“飘絮,带谢小姐去,快去!”司锦年说完,便被医女带走。
谢南伊看着她到偏殿,御医亲自诊断无大碍,这才与飘絮一同去与宋辰安见面的地方。
走到御花园深处,瞧着四周无人,她才有些后悔。
宋辰安前世可是搅弄风云,冷血腹黑的摄政王,万一记恨上她,这以后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将军府?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瞧见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谢南伊原本打算欠身,想到自己假扮的是司锦年,便改为拱手行礼。
宋辰安那日在丞相府门口看到她时,他在马车上,她戴着面纱,所以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就在她紧张地想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时,却听他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司小姐,今日来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你我直接定下婚期,小姐以为如何?”
谢南伊:“......”
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没忘自己来得目的,冷笑道:“怎么,大理寺卿这么着急成婚,是为了挽回你们宋家的颜面吗?你们宋家欺辱弱女子,以军功求罪臣之女豁免于罪,这事上京都传遍了,如今你也要以你的权势压我将军府不成?”
宋辰安原本是侧身站着,没有正眼看她,听她说完,灼灼目光才落在她脸颊上。
瞧着如此柔弱的女子,怎的语气这样咄咄逼人?
谢南伊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微滞。
以前,她从不曾仔细看过宋辰安。
众人都说,宋彦初是这上京城最好看的少年郎,英武不凡。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是威严天成,剑眉星目,比宋彦初更好看。
在她打量的目光中,他略微蹙眉:“若是我没记错,这门婚事是将军夫人托人找上平南侯府,并非我强行求娶。”
话音刚落,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
这还是谢南伊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嫁妆,而且很明显,除了她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尤其是李舒玉,满脸为难的样子。
谢南伊垂眸,掩饰眼底的讥讽。
谢老夫人轻咳了声,看着儿媳问:“伊儿母亲的嫁妆,你帮着掌管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她,丞相府嫁女儿,可不能寒酸。”
“是啊,母亲。”谢南伊跟着起身行礼,“我娘留下的那些庄子田产和店铺,可都十分盈利,这些年想必被母亲打理得更好了,伊儿还要多谢母亲。”
李舒玉不得不起身,对老夫人行礼,轻声道:“婆婆恕罪,那些店铺之前都十分盈利,可后来就不怎么赚钱了,有些甚至赔钱,儿媳不得已,只能将那些赔钱的庄子店铺都卖了,也......没得多少银子,这些年七七八八都花到了伊儿身上,我......”
“什么?”老夫人震惊。
那些店铺有多赚钱她很清楚,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能赚钱,她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妻子。
如今李舒玉却说,那些店铺全都赔钱低价卖掉了?
到底是那个女人死前留下什么圈套,还是李舒玉想要独吞那么多钱?
沉默片刻,她才缓和神色:“既然如此,那便算算还剩下多少,即便咱们府里节衣缩食,也要给伊儿凑出嫁妆来。”
见老夫人终究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李舒玉松了口气:“多谢婆婆,儿媳这就好好准备,绝不会让丞相府丢脸。”
谢昌也帮着说话:“府里生意多,舒玉忙不过来,偶有疏漏也是有的,这件事咱们自己家里人知道就罢了,天色不早,就都回自己院中。”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有起身。
李舒玉和她的一双儿女也没有动。
谢南伊知道,这是父亲在赶她离开,因为接下来他们一家人要围坐在一起说话,她这个外人不方便在场。
“祖母好好休息。”谢南伊说完,很自觉地离开。
回到海棠院,芍药便忍不住问:“小姐从十二岁开始,就盘算着将夫人曾经留下的嫁妆全都低价购入,如今已经回来的差不多,奴婢还以为小姐不提这件事了。”
谢南伊轻笑,戳了戳她的脑袋:“傻丫头,谁还嫌钱多?”
她的亲娘虽然来历不明,却是个经商天才,五年时间就成为了上京首富。
当年谢昌还只是个小文官时,与她一见钟情。
老夫人一开始不同意,但瞧着一百多担的嫁妆时,还是咬牙忍了这个商贾儿媳。
这些财富不仅让谢昌在官途上一片光明,几年时间就官居宰相,甚至还因为救济灾民,皇上给谢家颁下大越唯一一块免死金牌。
谢南伊也继承了母亲的经商之才,从十二岁开始就筹谋着,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收回。
她不动声色地使了些手段,就让李舒玉毫无招架之力。
短短几年就将那些庄子田产卖得卖,抵押的抵押,最终都重新回到她的名下。
可她虽然用了手段,却也花了钱。
虽然那些钱和拿回来的相比,不值一提,但她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李舒玉。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拿着谢家给的一点嫁妆嫁入平南侯府,并未提及此事。
但这次,她要拿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一切,而且是双倍!
芍药看着她的眼神崇拜极了,笑着道:“小姐真厉害!”
“跟着你家小姐,让你锦衣玉食,这辈子都不愁日子过不下去!”谢南伊揽着她的肩,一起畅想未来。
“那小姐,你若是不嫁给宋世子,那你嫁给谁呢?”芍药突然问。
“为何非要嫁人呢?我一个人带着娘留给我的那些财产,可以活得很好,我们也可以去游历天下,不是吗?”谢南伊有些茫然。
“可是,相爷不会让小姐这样做的。”芍药明白小姐的心思,却也知道,这件事本不可能。
在大越,若是不成婚,就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甚至丞相府也会跟着受连累,其他宗族子女,婚事也将十分艰难。
所以,不成婚,这是坚决不被允许的!
谢南伊何尝不知道呢?
可自己曾经那么热烈爱过一场,最终结果她已亲身经历,还怎么能再爱上一个人,并嫁给他?
又或者说,她可以找个自己能掌控之人,日子想必也不会过得太难受。
念及此处,她突然想到父亲的那些门生。
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他们,实属低嫁。
而且这种小门小户,只要拿捏住钱财,就等于拿捏住他们全家,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她低声对芍药道:“芍药,你去帮我找个画师,画出父亲那些门生的画像,记住要保密。”
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至少找个能看顺眼的。
晚上,上京大街小巷,又开始演绎这几日最火的戏。
而且这两日还多了些新戏,每一场都是高朋满座,喝彩声不断。
这种情形,还无人敢去强行将他们赶走,否则只能坐实平南侯府的恶心行径。
到时若是和谢南伊的婚事不成,宋彦初也找不到好的世子夫人人选。
这件事几乎成了上京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些朝臣也忍不住跟着议论。
平南侯终于坐不住了,他甚至萌生出让儿子退婚的想法。
宋彦初却坚决反对:“爹,若是这个时候退婚,儿子只怕是更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蠢货!”平南侯怒骂,“早知今日,那日你为何要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你非要因为她,害死咱们全家才满意吗?”
闻言,宋彦初怔住。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死,虽然和沈云娇无关,可的确是她入府之后,侯府才会被牵连。
他一时竟有些犹豫了!
看着儿子的神情,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平南侯也放低了声音:“彦初,你就不能好好与谢南伊成婚,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父亲放心,我会看好云娇,不会再闹出事端。”宋彦初拱手行礼,从父亲书房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刚进门,就看到一双在半空中晃荡着的玉足。
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
“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
“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
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
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
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
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
“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伊,语气不善,“难不成,外界传言谢大小姐娇纵任性,都是真的?”
李舒玉不说话,默默低头,看似委屈,实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瞥见她的神情,谢南伊低声问:“我想请问侯夫人,沈云娇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与你一同入府,做个贵妾。”何月琴道,“她已经怀了侯府长孙,侯爷的意思是,让她拖到与你一天入府,足见侯爷对丞相大人的尊重。”
“这话,侯夫人可万不敢乱说。”谢南伊平静地笑,“你方才也说,我与世子是皇上赐婚,你们却在我成婚那日,一同抬个妾室入府,此事若皇上知晓,不知会如何想?”
自古赐婚就是皇帝对臣子重要的嘉奖之一,因此臣子对于赐婚都十分重视,彰显自己的忠心。
可平南侯府竟然要在成婚当日一同纳妾,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只怕是对平南侯府不利。
闻言,何月琴变了脸色,目光冷厉地看着谢南伊。
宋彦初也忍不住道:“谢南伊,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云娇那么可怜,你一定要将她赶出去才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七出之条里,可是有善妒这一条!”
他心中恼怒不已,若非爹娘非要他来,他本想要与谢南伊退婚,和云娇双宿双栖!
上辈子他没有能够给云娇一个婚礼,这次竟也不能娶她为正妻,已经够憋屈,谢南伊居然还要挑刺!
“世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南伊眼中透出几分冷意,“若是觉得我善妒,你大可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当初都以军功求沈家性命,为何不连婚事一起求来?”
宋彦初蓦然站起身,想要告诉她,自己以军功求了,只是皇上没有答应罢了。
可他想了想,还是沉默着坐回去。
何月琴冷哼了声:“谢夫人,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规矩?长辈还在这里,她就如此出言不逊!”
“抱歉,南伊被我们宠坏了,她其实是无心的。”李舒玉看似解释,实则坐实了谢南伊娇纵的名声。
“无心?”何月琴嗤笑,“南伊,嫁入府中,你就是世子夫人,沈云娇的孩子生下来,也得喊你一声母亲,你在介意什么?”
“世子会同意吗?”谢南伊静静看着宋彦初,眼里带了几分委屈,“世子那般喜欢沈小姐,到时沈小姐吹吹枕边风,我又如何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原本就长着一双明净纯澈的杏眼,此刻眼角微红,贝齿紧咬下唇,越发显得她委屈却又极力隐忍。
上辈子她刚嫁给宋彦初,新婚之夜他不入新房,一直不肯与她圆房,让她被众人笑话,她便是这般看着他。
那时的宋彦初,厌烦极了她这个神情,看见转身就走。
此刻她就是要让宋彦初生气,说出过分的话。
她猜得没错,宋彦初当下便气愤地道:“云娇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要夺她的孩子不成?你这样的女子,简直自私凉薄肤浅,不配为我世子夫人!”
话音落地,在场除了谢南伊,其他两人都震惊了。
何月琴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彦初,你胡说什么?”
即便李舒玉再怎么不愿,此刻也不得不维护谢南伊:“世子若是这般不喜南伊,我看此事不如缓一缓。”
“彦初这孩子就是被沈云娇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迷惑,他乱说话,谢夫人还请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何月琴立刻陪着笑脸道。
说完,她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愚蠢的儿子,怒斥:“还不给谢夫人和南伊道歉?”
宋彦初梗着脖子不肯,直接起身道:“既然夫人都说了,此事便缓一缓!”
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开。
何月琴:“......”
她震惊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时今日,侯府面临什么样的风波,这个蠢儿子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她也不能起身去追,显得不体面。
谢南伊趁机哽咽着道:“原来世子这般不满意这门婚事,南伊也不是纠缠之人,不如侯夫人与世子商议妥当再来处置。”
“南伊啊,你可千万别多想。”何月琴一改方才的傲慢,“彦初这孩子就是直性子了些,谢夫人,咱们先定下婚期,等南伊嫁过去,夫妻恩爱,那沈云娇自然不是问题。”
李舒玉还未说话,谢南伊抢先一步道:“我丞相府绝不是上赶着要与你们侯府结亲,世子这般不将我爹放在眼里,难不成是功成名就,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这话完全是给宋彦初脑门上刻上“嚣张跋扈”四个字,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
担心今日之事传出去,何月琴不得不低声下气:“南伊好孩子,我今日回去定好好罚彦初,让他来给你道歉。”
说完,她也没脸再待在这里,起身也迅速离开。
待他们母子离开,李舒玉才开口:“南伊,你还未成婚,就这般让婆母和夫君下不来台,属实有些任性了,若是明日彦初给你道歉,你便好好跟他说,你知道的,你爹的意思,是让你早日将婚事定下来。”
丞相府前厅。
得知此事,谢昌的面色当时就难看极了。
身为丞相,文官之首的女儿,嫁给一个勋贵末流,已经是下嫁。
他们居然还敢如此轻贱他的女儿,这让他颜面何存?
看着从门口进来,笑盈盈的平南侯夫妇,他面色瞬间阴沉。
“老夫瞧着,平南侯府并非真心娶我女儿,来人,将聘礼原路送回,明日老夫便上奏皇上,取消这门婚事!”
平南侯当时就怔住,立刻陪着笑脸道:“相爷莫恼,这些聘礼只是些小玩意儿,是彦初对南伊的一点心意,我们先送过来,稍后就有更丰厚的聘礼,这是侯府对牌,暂时交由南伊保管。”
是将全数家当暂时交给未过门的儿媳,还是被皇上斥责,平南侯心里明镜儿似的。
交给谢南伊,最终他们成婚也是带回侯府,可若是他们再惹皇上生气,之前皇上对彦初的那点宠信,只怕就不复存在。
这是他们夫妻两人在方才就商议好的。
因此,何月琴再怎么不愿,只能低着头不语。
谢昌瞬间就有些犹豫,还未成婚就将家当全都交给儿媳掌管的,上京可是从未有过先例。
他转头瞧了眼女儿的神情,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此事与她无关。
“伊儿,你看,你未来公婆都已经做出了让步,你若是不答应,会显得不懂事。”李舒玉适时低声替夫君表达他的意思。
声音,自然只有他们谢家人能听到。
谢南伊自然是不会答应,若是将他们那些破铜烂铁握在手里,以后可就真的难以全身而退。
可这件事不能她来说,她在等。
见她还不说话,谢昌有些恼怒,冰冷地咳了声。
瞧出丞相夫妇的意思,何月琴立刻笑着上前,故作亲昵地挽着谢南伊的手。
“南伊,今日之后,你就真的是我们平南侯府未来的儿媳,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将这对牌交给你,以后彦初和侯府,都听你的。”
话说得相当动听,就在她将对牌放在谢南伊手心时,后院方向却响起苍老的声音:“慢着!”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谢老夫人被谢心妍扶着,急匆匆赶来。
“这对牌,伊儿不能拿。”老夫人端坐在李舒玉让开的主位上,傲慢地看着平南侯夫妇,“你们送来的嫁妆,方才所有人都瞧见,这对牌再给伊儿,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吗?”
老夫人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之后,便怒急攻心,险些昏过去。
若是那些聘礼没有被人看到,她倒是可以捏着鼻子忍了,但是现在不行!
平南侯府不将相府放在眼里,若是传出去,丢的可不只是谢南伊的脸。
而且她听说,有人甚至在说,他们一直虐待前任相府夫人留下的女儿,这才会对平南侯府的羞辱视而不见。
她不能放任儿子糊涂,就这样将谢南伊嫁出去。
原本事情都要成了,没想到谢老夫人来了,何月琴登时变了变脸色,陪着笑脸道:“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真心喜欢南伊,才会如此做。”
“真心喜欢?”老夫人嗤笑,“真心喜欢便拿出那些聘礼,徒惹众人笑话?”
“家当都给南伊了,如何会惹人笑话?”何月琴继续笑着道,“众人只会羡慕南伊,更会说,老夫人教导有方。”
知道这个老太婆爱颜面,她便谄媚地说着好听话。
“是吗?”老夫人嗤笑,“若是被人知道,伊儿还未过门就掌管夫家中馈,只会传出她凶悍的名声,她还如何做人?”
这时,谢南伊适时落下几滴泪,走到老夫人身边,委屈地看着她。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演戏:“伊儿是老身最看重的孙女,老身绝不容许她如此被人欺负!你们且将聘礼都带回去!”
母亲都这么说了,谢昌自然也不能反驳,立刻对平南侯道:“今日之事的确闹得有些难堪,这件事不如先冷却一番,再来商讨此事。”
看来今天是无法下聘,平南侯瞧了眼没用的儿子,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何月琴也叹了口气,带着儿子离开。
宋彦初看了眼垂眸不语的谢南伊,转身还想要争取。
母亲却拉着就往外走。
这还未成婚,就让儿媳拿捏,以后还了得?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铁蹄之声传来。
对于这个声音,谢南伊太过熟悉,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戴上了面纱。
老夫人也觉出不对劲,将谢心妍护在怀中,不让她露面。
相府门外,宋辰安带着一众衙役而来。
他是得知今日之事,特意来给弟弟撑场面。
“大哥。”看到他来,宋彦初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你来了。”
宋辰安略微颔首,对母亲拱手道:“母亲,我将其他聘礼都带来了。”
何月琴诧异地看向他,转而看向门外往里抬着箱子的衙役们。
他们特意将箱子全都打开,里面都是些难得一见的金银珠宝,还有些店铺的地契房契。
全都是宋辰安做官这些年攒下来的,几乎掏空库房送来相府。
看到这些贵重聘礼,门外众人的语气全都改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聘礼,之前我们真是误会平南侯府了。”
“是啊,我说呢,怎么可能对皇上赐婚如此不重视。”
可看着满院子的贵重聘礼,宋彦初却面色十分难看:“大哥,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何月琴却一把抓住傻儿子的手臂,笑看着宋辰安:“辰安,母亲知道你孝顺,这些东西就当是母亲借你的,以后等你成婚,母亲自会全数奉还。”
“母亲不必客气,这些就当是作为兄长送给二弟的。”宋辰安却依旧笑得客气。
母子二人这样疏离的对话,前厅内的谢家众人自然是没听到。
他们只看到满院子新抬进来的聘礼,有些诧异。
宋辰安带着母亲和弟弟重新回到前厅,对所有人拱手道:“是我来晚了,还请莫怪。”
他虽然与平南侯府的关系有些难以捉摸,但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谢昌立刻微笑着指着左手的位置道:“宋大人真是客气,请坐。”
“辰安是晚辈,伯父唤我名字即可。”宋辰安客气了声,还是坐下。
他略微抬眼,正好瞧见老夫人身边的谢南伊。
谢南伊登时转过头去,生怕他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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