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象得出事故的惨烈。
我站起身来,脚步虚软地往外走。
贺振冬的声音从身后犹疑地传来。
“你……还会来看我么?”
我没有回答他。
16
画廊开业的时候,门外送来的花篮排了数十米远。
尤为突出的那几个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他。
只有他,会叫我“心心”。
同事每次挪的时候都要调侃我,“心心?叫得够亲密的。”
赵冉的家人拉横幅、开直播控诉贺家的事情每天都在热搜上挂着。
变着花样地希望从贺家最大限度地获得补偿。
我每天都会看到或听到关于他的近况。
电视里、网络上,他仍是那副模样,只是不羁的眼神变得空洞了。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有点白。
只有一次,有人冲过去掀开了他的毯子。
空荡荡的裤管,像是连同他的自尊一起被剥开晾晒在地上。
他怔怔地愣了几秒才满脸涨红地伸手去遮掩,却越发显得尴尬。
不知最后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让步,赵冉的家人销声匿迹了。
画廊总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都是那些女孩子带来的。
偶尔结伴,其中一个会攀住我的脖颈向另一个介绍。
“曾经的贺太太,啧啧,我觉得你更像他的秘书。”
我讪笑着,“怎么说?”
“头一回见原配劝别人多要点分手费的,简直是苦口婆心。”
两个女孩都呵呵地笑。
我心底一片沉静,再见面终于不是红着眼的样子了。
却也有那么一些怅然。
那个叫赵冉的女孩子,到底还是可惜了。
去拿外卖的咖啡时,有个声音叫我。
轮椅渐渐靠近,我对上贺振冬的那一双眼。
天气渐热,他的衬衫领子松开了纽扣,双腿却仍被薄毯覆盖。
或许是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