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句原谅而已,他想听多少有多少。
就在阮逾白面上涌起一阵狂喜时,夏之乔又淡淡地开口了。
可是我奶奶的死……总要有人偿命的。
反正阮家的人那么多,死哪一个都行吧,你说是你妈好,还是你爸好呢?
要是阮家彻底垮台,他们会不会一起跳楼……夏之乔明艳脸上闪过残忍又阴狠的笑意,像是地狱归来复仇的恶魔。
阮逾白脸上的狂喜硬生生顿住,僵在嘴角,可怜又可怖。
之乔,不要,你怎么对我折磨我都行,就是不要伤害我的父母。
我求求你了!
男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用头撞地,砰砰砰地响,一下又一下。
夏之乔看着跪在脚边流泪痛哭的男人,眉梢扬起讽刺的弯度,看啊。
人就是这样,不涉及他的亲人,他永远不知道痛。
一旦涉及他的亲生父母,他就绝望崩溃了。
此时,这边热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周围不少的目光,甚至有人还在小声议论:这不是阮总吗,怎么跪在地上磕头,头破血流的好惨……活该,渣男就该有人治!
最好磕死他!
周围的议论声一字不少地传进夏之乔的耳里,她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便起身,大踏步离开,根本没有给阮逾白继续认错的机会。
从前她说过,谁伤害她和奶奶,他就算是自杀都没用。
夏之乔出门时,谢云亭已经开好车等在了路口。
女人弯腰上车,一张俏脸冷如霜色,谢云亭像是没看到似的,从脚边保温箱里拿出一瓶热牛奶递了过去。
别气了,我把阮家拿下,给你当球踢,就是别拿自个的身子生气。
谢云亭从后视镜里扫了女人一眼,又补了一句: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听见孩子,夏之乔的视线慢慢落在鼓起的肚子上,面色才缓了缓。
她拿起吸管戳进牛奶,慢慢吸了起来,顿时温热感从口腔散开,温暖了全身。
夏之乔的视线盯在男人的挺直的背影上,不自觉扬起一抹隐约的笑意。
次日,阮逾白跪在贵妇脚边磕头求原谅的新闻,传遍整个网络。
阮母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阮逾白恨声骂道:不成器的玩意儿,我阮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阮父倒是罕见地没有说话,只问了阮逾白一句: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
阮逾白默了片刻点头。
阮父大喜,看了看周围的佣人,立即将人叫进书房商议。
次日,阮家二老堂而皇之带着阮逾白,敲响了夏之乔酒店的房门。
开门的人,恰好是只着衬衫领带的谢云亭。
看清来人面容的阮母,面色当即微妙地变了变,一双犀利的视线对着谢云亭来回地审视。
一见到夏之乔,立即没好气地开口:夏之乔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要进我阮家最起码德行要过关,和别的男人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们阮家不屑要。
这话一出,几人面色各异。
阮逾白刚要开口,就被夏之乔出口打断。
笑话!
你们阮家一个破落户而已,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
阮夫人,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毛病真该治治了,要是阮家付不起医药费,我可以帮忙先垫着,毕竟我现在不差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