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身处孕期的夏之乔极易疲倦,将毛毯妥善盖在小腹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子缓速行驶,一路向南而去。
此时,另一边的阮逾白在医院才刚刚苏醒,他眼神空洞,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才想起自己晕倒在殡仪馆。
枕头旁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他顿了顿,伸出手划开手机,按了接听。
阮总,我是警局的周队,夏小姐的尸体检查无误后,确认是自杀。
阮逾白没有说话,没有反应。
耳边的声音顿了顿,似是带着几分不忍,继续道:我们尸检时发现夏小姐……怀孕了,孩子估计40天。
刚才还像活死人一样的男人,突然颤了一下。
他唇角开开合合好几次,才问出了声:之乔,她……怀孕了?
嗯。
阮逾白双眼大睁,眼角漫上铺天盖地的红,掌心的手机直直滑落。
在沉寂无人的病房里,发出尖锐的嗡鸣。
好半晌,他才双手捂着脸,一边流泪一边低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一字一句问着,面容痛苦又绝望,可没有谁能告诉他答案。
下一瞬,他想起什么似的,弯腰捡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殡仪馆,急忙问道:夏之乔的骨灰……阮总,夏之乔的骨灰您不是派人接走了吗?
他们人刚走。
阮逾白面色一白,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人叫什么?
好像叫孟晓菲……工作人员想了想。
阮逾白闻言,五指捏拳,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辣,迅速拔了针头起身穿衣,旋风似的离开了病房,只剩房门来回晃悠地响。
一路上,阮逾白握方向盘的双手不停地发颤。
他一边指示着助理拖延时间一边加快车速前行,在闯了十几个红灯之后,终于到达公共墓地。
看到孟晓菲派人撬开骨灰盒那一刻,他顿时魂都没了。
他跌跌撞撞冲上前,二话不说,抡起胳膊来回甩了孟晓菲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
两声落下。
刚才还一脸嚣张得意的女人,此时已被甩倒在地,两边脸高高肿起甚至连嘴角都被打破了皮。
阮逾白!
你竟然打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孟晓菲的控诉还没有说完,被阮逾白又一个耳光打消了声音。
孟晓菲!
你怎么敢!
你竟然想撬开之乔的骨灰盒,洒了她的骨灰……你怎么敢!
阮逾白一字一句问着,眼底燃起滔天怒焰,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
他之前怎么看上她和她发生关系?
甚至因为她还伤了夏之乔的心,想到此,他面色狰狞,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缓缓逼近。
孟晓菲被他几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见他面色不善,嘴里还不肯服软地骂着:都怪她!
要不是她咱们阮家怎么会成为苏城的笑柄!
她人都死了,我拿她骨灰撒气有什么错!
她顿了顿,眼底嫉恨之色渐浓:更何况,我才是婆婆认可的儿媳妇,她也同意我这么做……孟晓菲再没当初的柔顺,刻薄的嘴脸上全是对夏之乔的鄙夷和不屑。
阮逾白没有让她继续说完,重重一脚踹向她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