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季临渊萧尽染结局免费阅读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番外》,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阖府上下都看出季临渊对萧尽染的态度软乎,所以,萧尽染使唤人去拿笔墨,很是顺当。当她坐在季临渊宽大座椅上,手执毛笔,认真写信时,季临渊心里忽然不太舒服。吃干净清粥小菜,他静悄悄地站到了萧尽染的身后。“啧。”季临渊背着手,表情有点嫌弃。“好歹也是萧仲元的女儿,字怎么写得这么难看。”萧尽染面皮滚烫。父母还在世时,对她管教很严格。那时候,她的字不说好看,起码不丑。但后来大伯抚养她,萧尽染嫌练字累,嫌读书无趣,嫌琴棋书画麻烦,大伯便纵着她什么都不必学了。这手字,自然就不好看了。季临渊十分挑剔,“句子也不通,这样的书信,就是寄回去了,谁能看懂。”话不好听,但都是实话。萧尽染叹了口气,放下了笔。要不,还是着人传话吧。反正都是骑马奔袭,人传口信,和...
《季临渊萧尽染结局免费阅读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番外》精彩片段
阖府上下都看出季临渊对萧尽染的态度软乎,所以,萧尽染使唤人去拿笔墨,很是顺当。
当她坐在季临渊宽大座椅上,手执毛笔,认真写信时,季临渊心里忽然不太舒服。
吃干净清粥小菜,他静悄悄地站到了萧尽染的身后。
“啧。”
季临渊背着手,表情有点嫌弃。
“好歹也是萧仲元的女儿,字怎么写得这么难看。”
萧尽染面皮滚烫。
父母还在世时,对她管教很严格。
那时候,她的字不说好看,起码不丑。
但后来大伯抚养她,萧尽染嫌练字累,嫌读书无趣,嫌琴棋书画麻烦,大伯便纵着她什么都不必学了。
这手字,自然就不好看了。
季临渊十分挑剔,“句子也不通,这样的书信,就是寄回去了,谁能看懂。”
话不好听,但都是实话。
萧尽染叹了口气,放下了笔。
要不,还是着人传话吧。
反正都是骑马奔袭,人传口信,和人传书信,应当也没差。
季临渊瞧她这就放弃了,心里还是不舒服。
“怎么,不想讨回钱财了?”
萧尽染转头瞥了他一眼。
人人都说暗阁首尊手段狠辣,阴狠无双。
照她看,季临渊不用动手,光靠一张嘴就能气死人。
“季首尊说的是,小女粗鄙,不通文墨。”
“我欠您的人情,您若是还想讨回来,就烦请您派人给我远在翕州的外祖父传个口信。”
“我外祖父姚子骥,是三朝内阁辅臣,翕州望山书院大儒,深受寒门学子与清流一脉敬仰。”
“他老人家说话的分量,肯定比我重许多。”
季临渊态度高傲的挑了下眉。
“既然萧二姑娘软语相求,本尊就帮你这个忙。”
萧尽染一头雾水。
她,软语?相求?
季临渊高声唤人进来,“鹤一,派人去趟翕州。”
他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萧尽染。
“帮萧二小姐,传个口信。”
鹤一在外头应了声是,径直办事去了。
萧尽染总觉得,这位季首尊古古怪怪的。
果然是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得赶紧走。
她起身,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一礼。
“多谢首尊帮忙。”
“已然叨扰许久,小女不胜惶恐。”
“若是外祖有口信传回,首尊派人到客栈寻我即可。”
说完,她就要走。
然而,她刚一抬脚,肩头便被重物压下。
萧尽染抬头,就看见季临渊手中铁扇,抵在她肩头。
“季首尊?”
季临渊脸色不虞,虽还笑着,却很吓人。
萧尽染也辨别不出,他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就听见他阴阳怪气的,“真要走?”
萧尽染连连点头,“不敢再麻烦季首尊了。”
季临渊瞬间没了笑容,手上铁扇抬起。
“那便走吧。”
这就算了?
萧尽染尝试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季临渊没动作,赶紧一溜小跑的出了房间。
片刻之间,人就没影了。
季临渊舌尖卷过后牙,阴仄仄低声了一句,“小白眼狼。”
萧尽染离开别院,一直走到街上,才觉得后背不凉了。
季首尊实在吓人。
她拍了拍胸口,冷静下来,朝着城东客栈走。
荣国公府不想丑闻让人知道,萧家想必也是一样的。
在京城,萧尽染除了萧家,没别的地方可去。
眼下只能住在客栈,等季临渊将口信传到翕州去。
上辈子,她被大伯一家蒙骗,觉得外祖父同爹娘一样,家教忒严。
若是跟着外祖父生活,要远去翕州不说,还会被管着。
于是,她不懂事的选择了大伯。
后来,她被囚暴室,大伯对外宣称她逃婚失踪。没想到,外祖得知消息,遣表兄费心寻找。
她听萧桃儿埋怨过,表兄为了寻她,入朝为官,同季临渊结识。
许了重诺,请暗阁插手。
只可惜,她没能等到外祖和表兄。
这辈子,她只希望还有机会弥补外祖和表兄。
若是他们不嫌弃,等她和国公府划干净了,就去翕州在外祖父膝前尽孝。
萧尽染走进客栈,褪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放在柜台上。
“开一间房。”
掌柜的看见那镯子,顿时喜笑颜开,“客官,里面请!”
客栈上下把她当成金主奶奶一般伺候,十分周到。
半夜。
萧尽染的断臂疼得厉害。
女医官白天同她说过,手臂折了之后的两三日,都会肿痛。
她有准备会疼,却没想到疼得这样厉害。
额头后背,尽是虚汗。
“是这个屋?”
“没错,小人亲自安排进去的。”
“动作小心些,先放迷烟,等没动静了再进去。”
萧尽染听见外头悉悉索索,有人说话。
她小心从床上下来,弯腰走到水盆旁边,打湿了脸巾捂住口鼻。
才做了防备,她就看见窗户上被人戳了个小孔,一根细竹竿伸了进来。
这是想迷晕了她,把她绑走!
萧尽染心里恨极了。
不管是荣国公府要抓她,还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应该都是那掌柜的走漏了消息。
客栈不能住了。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绣床旁还有个小窗。
萧尽染弓着身子,挪到了小窗下边,试着推了推。
还好,这个窗子没被封死。
她推开小窗,窗外就是街。
只是,大概有二层的高度。
迷烟已经顺着竹竿散尽屋里了!
萧尽染虽然捂着口鼻,但也只能抵御一会儿。
她咬牙,下了狠心。
放下手里的脸巾,护着断了的手臂,朝着窗外一跃而下。
“嗯!”
萧尽染闷哼一声,从地上滚了起来。
趁着人没追来,她赶紧跑。
才转进街巷,萧尽染就看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萧二姑娘这么有雅兴,也半夜街头赏月?”
季临渊打着铁扇,在胸前扇了扇。
萧尽染皱起眉头。
现在,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季首尊,你怎么在这儿?”
她话音落下,身后的人就追了过来。
一行五六个人,都是干练短打的装扮,并未蒙面。
他们看见萧尽染,眼底闪过狠色。
“上!抓活的!”
萧尽染没别的法子了,只能往季临渊身后躲。
“季首尊,我欠你的人情还没还呢!”
“你若还想要,得救我!”
季临渊觉得,每次晚上见她,她都是一副狼狈样子,身后还都有群狗追着。
而她,求救都求得理直气壮。
“大伯父,你纵女行凶。”
“在大婚当天打伤我,让萧桃儿夺我婚事,替我成婚!”
“各位族老,诸位街坊,我且一问,天底下有这样的伯父,这样狠毒的长辈吗?”
赵秋兰疾声厉色的辩驳。
“你别胡说!”
“我们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萧尽染淬了狠色的眼神,直直看向她。
“哦?没做过?”
“那萧桃儿呢?”
“这么大的火,也不出来吗?”
赵秋兰顿时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桃儿,还在国公府里呢。
周围街坊也觉出不对了。
“说的是啊,这几日都没见过萧大姑娘。”
“哎,好像就是从大婚那天就没见过了。”
“对对,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萧二姑娘成亲,怎么萧大姑娘不见人影。
萧伯兴张嘴胡诌,“桃儿出去玩了,没在家。”
“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得找不回来。”
萧老太太也撒泼哭号:“哎哟天爷哎,我们对你不好吗?还要我们怎么做哟?”
“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丫头啊,竟然不知羞地逃婚,还想烧死我这个老婆子!”
姚成衍在后面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他们胡搅蛮缠的,空口白牙的颠倒是非!
萧尽染攥着手心,指甲抠进肉里,带来的疼提醒她冷静。
萧家从来就是这副样子。
他们若是讲理,今天的事情还办不成呢!
“我逃婚?”
萧尽染再开口,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爱慕季世子多年,巴不得嫁给他?”
“这一年来,我为了筹备婚事,从城南这条枫叶巷,到城东的长乐街,哪间店面我没进过?”
“你们说我逃婚,可哪有人逃婚,是逃回自己家的?”
她声声质问,呕心泣血。
族老们也都迷糊了。
且不说萧尽染有多喜欢季书白,就是她想逃婚,也得是逃走了啊?
最重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荣国公府肯要萧尽染做世子妃,那是为了她外祖姚家。
到手的媳妇不要了,荣国公府肯吃这个哑巴亏?
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姚文邈迈了一步,把萧尽染护在身后。
“原以为把阿染留在萧家,你们能看在同宗同族的份儿上,好生待她。”
“可现在,满口谎言给她一个小姑娘身上泼脏水。”
“阿染没了爹娘,能依仗的就只有这门婚事,你们还要算计。”
“萧家,可真是好家风啊!”
萧伯兴咬着后牙,圆不上谎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赵秋兰也是同样那副滚刀肉的样子,嘴里只有一套车轱辘话来回说:“我们没干,跟我们没关系。”
姚文邈态度强硬,“你们就是再不承认,阿染就站在这儿,嫁进荣国府的也不是阿染!”
“来人,去将国公府的聘礼都抬出来。”
“你们要攀高枝,别辱没我家姑娘,这国公府的婚事,不要也罢!”
萧老太太大步走到大门口,不顾一地的灰,“我看谁敢!”
“谁敢进门,就从我老太太的身上压过去!”
姚成衍气的压根都痒痒,根不能杀了她!
人群后,忽然一道慵懒声音传来,“那就压过去。”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季临渊!
他一身绛紫窄袖长袍,手执铁扇,身后跟着数十暗卫。
一双皂靴从人后走到了人前,一直走到萧尽染身边。
萧尽染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季临渊简单打量过她,见她无事,才放心。
“九城兵马司报枫叶巷有火情,本座便过来看看。”
他眼神扫过撒泼的萧老太太身上,十分冷厉。
满京城谁没听过季临渊的威名,萧伯兴立时去扶亲娘。
萧老太太也不敢再打滚,赶紧从地上起来。
都知道季首尊喜怒无常,众人拿不准他要做什么,一时间没人敢动。
“看这样子,火情不要紧。”
萧伯兴巴不得他快点走,“是是,都是家中姑娘不懂事,惊扰首尊了。”
季临渊看向他,“不懂事?”
“本座瞧着挺懂事的。”
“总比你萧家换亲欺骗国公府,来得懂事。”
萧伯兴猛然想起来,季临渊认了老国公爷做义父,按辈分,是荣国公的义弟。
他吓得跪在地上,“小人不敢!”
“都是萧尽染逃婚!都是因为她!”
季临渊不满地摇了摇扇子,“本座亲眼看见萧桃儿穿着嫁衣,就在婚房里伤人。”
“你的意思是,本座看错了?”
萧伯兴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
“不敢,小人不敢。”
“是......是......”
萧家众人也都僵在原地,没了主意。
亲眼看见了,这还怎么辩驳!
季临渊合上铁扇,扬了扬手,“萧家纵女行凶,婚约换亲,有违伦理纲常。”
“来人,帮萧二姑娘将聘礼抬出来。”
有暗阁动手,萧伯兴和萧老太太再不敢阻拦。
姚文邈朝姚成衍道:“婚姻大事,萧家必定有礼单,你进去找找,替你妹妹点清数目。”
姚成衍低声,“是。”
季临渊看向萧尽染,邀功似的。
“如何?”
萧尽染目光狡黠,小动作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点。
季临渊俯身凑到她前面,“嗯?”
“首尊大人英明,首尊大人可否再帮我个忙?”
萧尽染声音低低柔柔的,似撒娇一般。
季临渊偏过头,就看见她粉红唇瓣一张一合,如同盛放花瓣。
“什么忙?”
萧尽染压低了声音,“这宅子我爹娘的,我祖母大伯把房契藏起来,把房子霸占了。”
“你能不能,顺便帮我找出来。”
她也是看见季临渊,突然才想起来了。
这些年,萧家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吞了不少她的私产。
要不是嫁荣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嫁妆少了不好看,她怕是一点都剩不下。
她的嫁妆都在荣国公府呢,现在这家里,就只剩宅子是她的了。
讨回来宅子,再把婚退了,嫁妆要回来,她的东西就齐全了。
季临渊直起身,朝一旁的鹤一勾了勾手指,吩咐了两句。
鹤一朝萧尽染拱手,“姑娘稍等,一会儿就好。”
萧老太太眼看姚成衍找到礼单,暗卫一个个的箱笼往外抬,肉疼的脸颊都抽搐。
“我的啊!那都是我的呀!”
这和上一世不一样。
上一世,外祖一家是在半年之后才回京的。
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上一世的轨迹,所以外祖父提前回京了?
姚文邈发觉她脸色不对,“怎么了,不想你外祖父回京?”
萧尽染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我只是很意外,外祖父当年于朝堂寒心,无奈辞官回乡。”
“我以为,他这一生都不想踏足京城了。”
说起从前,姚文邈也不胜唏嘘。
那时候,姚子骥身为三朝内阁首辅,门生学子遍地,地位卓然。
女婿萧仲元,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年纪轻轻便是翰林院学士,深受重用。
姚家门楣之高,就是皇亲勋贵都不敢直视。
若不是后来萧伯兴去世,姚子骥辞官,萧尽染也不会受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朝野越发动荡,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你外祖父也是无奈。”
萧尽染虽然不懂朝政谋略,但她直觉京城越发的乱。
如今解了和季书白的婚约,她此生所念,就只有姚家安好。
“舅舅,等阿染养好了伤,便请先生学起来吧。”
“阿染不想当蠢蛋了。”
姚文邈也为她打算过,“举家搬迁,想必你小舅舅给你那才七岁的弟弟带了开蒙字帖。”
“阿染可以和你弟弟一起学。”
萧尽染嗔怒道:“舅舅!”
回了自己院子,她索性让人把造册和没造册的分开,先抬进屋里,等外祖父来了再说。
左右这两天无事,她也不和私产计较了。
先着手配置自己的小厨房。
萧尽染虽然不认字,也不懂礼,但在吃喝玩乐上却是一把好手。
谁家的蔬果新鲜,谁家的点心香甜,哪家的酒楼味美,哪家的首饰漂亮。
没人比她更懂了。
她抓了把银子给下人,一人照着她说的写在纸上,再叫门房去采买。
“等等,再去趟永安堂。”
“告诉掌柜的,紧着最好的药材丹丸拿,都送去别院给赵医官。”
赵医官从太医院下职,就看见一箱子的好东西。
听见都是萧尽染送来的,她身后的季临渊脸色不太好看。
送了这么多,都不记得送他点什么。
小白眼狼。
赵医官笑道:“我在太医院什么好药材没有。”
“季首尊要是喜欢,不如我借花献佛?”
季临渊别过脸。
“赶紧把脉,我还有别的事儿。”
赵医官默默把手搭在他腕上,半晌道:“还算平稳。”
“是要查户部的案子?”
季临渊脸色严肃,“户部丢了批银子,这是大事。”
“最近怕是都不太平,你有空去姚家,替我看着她。”
赵医官拍了拍药材箱子,“首尊放心,看在萧姑娘大方手笔的面子上,我也会尽心。”
五月二十,姚家回京。
姚家回京,排场极大。
一眼看不到头的车队,前头是坐人的马车,后头是数不尽的家当,引得京城百姓驻足观看。
姚文邈带着姚成衍和萧尽染,站在姚府门口。
萧尽染其实对外祖一家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上辈子也只是八岁前见过,往后她只顾玩乐,在被萧桃儿和季书白算计被囚之后,她更是脱身无望。
姚家一众从马车上下来,目光都落在了萧尽染的身上。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抹额的老妇人,眼中含泪,迫不及待到了萧尽染面前。
“我的卿卿。”
老妇人似是知道她手上有伤,按捺着心里激动,不敢碰她。
萧尽染眼中泛酸,“外祖母!”
外祖父姚子骥站在外祖母孔氏的身边,也关切地看她。
“阿染受委屈了。”
萧尽染摇头,“能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阿染就不委屈。”
姚文邈道:“父亲母亲,咱们进去说。”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府,管家下人不必吩咐便有条不紊地归置行李。
姚府门外,几个人探头探脑的。
“姚家不是清流吗?怎么这么多家当?”
“人家是清流,可不是乞丐。”
“嘿,你当清流真清白啊?这些高门都一样。”
“别废话了,去报国公爷,姚子骥回府,姚家人都到了。”
众人进了府门,待大家坐定,姚成衍很有长兄的样子,给萧尽染一一介绍。
“这是我娘,是你大舅母。”
“这是小叔和小叔母,也就是你小舅舅和小舅母。”
姚子骥只有两子一女。
除姚文邈外,就是萧尽染的娘亲姚书瑜,和小舅舅姚文景。
小舅舅比她娘还小三岁,听说她娘亲未出阁时,两人感情极好。
萧尽染同长辈一一见礼。
姚成衍接着道:“这是姚芷蝶,我妹妹。”
“阿染姐姐叫我小蝶就好。”
姚芷蝶长得娇俏,白脂玉样的皮肤,水葱似的手指,看着就是江南长大的女孩子。
萧尽染看她就欢喜,“小蝶妹妹。”
姚芷蝶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她。
萧尽染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疤。
“很丑吗?”
姚芷蝶脆生生地道:“才不是!”
“阿染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那季书白一定是瞎了眼了。”
从进门开始,众人就顾及萧尽染的心情,谁都不敢提这事。
被姚芷蝶一戳破,大家都看萧尽染,生怕她难过。
萧尽染反而安慰大家,“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姚成衍赶紧开口,“阿染,你瞧这两个。”
萧尽染随着他看向了小舅母的身边,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
两个男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漂亮。
萧尽染道:“这就是大舅舅提过的,两个弟弟?”
小舅母郑氏道:“没错,这是我与你小舅舅的一对双生子。”
“这个是大的,成朝,这个是小的,成暮。”
“朝朝暮暮。”萧尽染看小舅舅和舅母。
两个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很是恩爱。
姚成暮正是顽皮年纪,天不怕地不怕的。
“阿染姐姐,等我和哥哥长大了,我们给你撑腰!”
姚成衍出门办事前,还不忘拿出来送萧尽染的礼物。
他们回京回得急,但给萧尽染的,都是好的。
翕州带回来的小吃,衣裙钗环,十分体贴。
萧尽染轻抚过衣裳,心里涌过暖流。
放不放心上,果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舅舅和她八年未曾来往过,给她准备的衣裳却大小合适,可见他未曾言说的关心。
回想萧家。
大伯母口口声声说,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可她要来的那许多东西,都是她开口强要才有。
比如夏天的冰,冬日的炭,甜嘴的蜜饯果子,和最时兴的耳坠。
萧尽染心里骂自己真蠢啊。
连爱与不爱,都看不明白。
翌日。
萧尽染昨晚睡得不太好,早就起来了。
到了前厅,就遇上了舅舅带着表兄。
她福了福身,“舅舅和表兄怎么也这么早。”
姚成衍捧着烫手的栗子,放到她手心里。
“今日是场硬仗,必定是又臭又长。”
“妹妹拿着垫肚子。”
萧尽染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熨帖了。
闻着香甜的栗子味儿,心里好像不慌了。
用过早饭,姚文邈就带着她和姚成衍去了萧家。
马车停在萧府门口。
萧尽染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紧紧关着的大门。
下人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府门被砸得巨响,不少街坊也出来看热闹。
都知道萧尽染嫁给了季书白,可却没回门宴,这几日大家都议论这个。
今日突然见到萧尽染,众人都是奇怪。
“萧二姑娘怎么突然回来砸门啊?”
“她身边跟着的两个是谁?”
姚文邈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边砸门边喊:“翕州姚家,拜会萧氏亲家。”
同样被拒之门外的萧家族老,听见他们报了姚家名号,凑了过去。
“打扰,请问两位是?”
姚文邈朝着打头已经头发花白的萧家老者道:“晚辈姚文邈,是阿染的舅舅。”
“这是犬子姚成衍。”
老者发懵,“阿染不是已经嫁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成衍声音不小,给老者解释的同时,也是和邻里街坊说明。
“萧伯兴在大婚当天,纵女伤人,替妹成婚。”
“萧家欺辱孤女,我父亲带妹妹特来讨个公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如同沸水泼在了滚油里,当即炸了锅。
萧家族老不敢相信,周围街坊更是议论。
萧府内。
萧尽染的祖母,萧老太太坐在前厅里老神在在。
她大伯萧伯兴和妻子赵秋兰,都一脸着急。
“娘,那姚家找上门来了,怎么办啊?”
萧老太太面色不屑,“怎么办,不开门,他们还能进来吗?”
“你们听着,从今天开始,谁敲门都不开,家里一应采买都让下人去办。”
“给他们吃两回闭门羹,杀杀威风。”
“等桃儿在国公府坐稳了位置,他们还敢来?”
赵秋兰殷勤地给萧老太太捶腿,“还是娘有办法。”
“那小贱蹄子,哪能斗过您啊。”
门外。
下人轮番叫门已经叫了许久。
姚成衍心浮气躁,“爹,萧家这是打定主意要做无赖了。”
他不由地看向萧尽染。
今天要是进不去这个门,怕是要让妹妹伤心。
五月晚春,风还有些凉。
萧尽染拢着披风,兜帽下的眼神比风还冷。
她仰头看着萧府门楣上的匾。
匾上的字还是她爹爹亲自提的。
这宅子,是爹娘花钱买的。
“住得久了,就当是自己的了?”
“既然不出来,那就别出来了。”
姚成衍没听清楚,“阿染,你说什么?”
萧尽染高声:“放火。”
披风下,她伸手指向街尾,“那边就有卖菜籽油的。”
“买上几桶,洒在大门上。”
姚成衍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
姚文邈心里感叹萧尽染的手段有些极端。
可除了这个办法,眼下也想不到更好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让下人照办。
三五桶油浇下去,姚文邈又让人拿了些杂草靠在门上。
再派两个人把后门守住,不让人出。
他一声令下,火折子落在油上,火势冲天而起。
“老爷,着火了!”
“姚家人放火烧宅子了!”
萧老太太拍案而起,“什么!”
一众人跑到院子里,就看见门房浓烟滚滚。
大门被火舌吞噬,火势眼看朝着门里蔓延。
门里的人想往外跑,可火偏偏在大门处。
大门不出去,后门也被堵死了,众人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萧老太太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哭着喊着叫人救火。
可门上被泼了油,凉水浇上去,火势非但不小,反而变大了。
门外的族老们见状,不由得给萧家说好话。
“姚家大爷,萧伯兴做得再不对,也不能放火啊!”
“是啊,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嘛。”
姚文邈睨了他们一眼,“萧家不是不开门吗?”
族老们拍着大腿,“这......那也不能放火啊!”
姚成衍口气蛮横,“他纵女伤人,差点害死我阿妹时,怎么不坐下来好好说?”
“今日萧家不给个交代,谁都别活!”
大火烧了半晌,才逐渐小了下去。
里头的人被熏得满脸黑灰,晕头涨脑。
不等看见里头的人,就先听见了老太太的动静。
“萧尽染,你想烧死我们啊!”
“这个天杀的白眼狼哟!我老婆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孙女哟!”
萧伯兴也是直叫苦。
“萧尽染,我们养你七八年,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对你百依百顺的,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吗?”
“大婚当天逃婚,不知羞耻,现在吃了苦头想回家了,还火烧家门!”
他这么一说,看了半天热闹的众人对着萧尽染指指点点。
这些年,萧伯兴在外面颇有贤名。
萧家上下,对她这个二房孤女十分疼爱,别人都说,萧家对她这个孤女,都比对亲生女儿好。
而萧尽染,骄纵蛮横,刁钻霸道,名声倒是不太好。
萧尽染早猜着他们要拿宠爱她说事。
她摘下兜帽,甩开披风,露出了伤重的手臂,和未好全的额头。
“原想着我也姓萧,想给你们留几分面子,关上门好言好语的商量。”
“既然你们不肯,那就别要脸面了。”
“就在这街上,让满京城的人都来评评理。”
萧尽染被下人扶着,跟着姚文邈一道去了前面。
隔着大门,都能听见萧桃儿的声音。
“妹妹,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不原谅我不要紧,但你不能对我爹娘下毒手啊!”
“我求求你了妹妹,放了我娘吧。”
“我给你磕头认错,你要我的命吧。”
姚成衍气得厉害,“让门房去赶人,那萧桃儿就跪着不肯走,还在那儿胡说!”
“她背上还带着伤,血痕都湿透了衣裳,不少人在外头看热闹。”
姚文邈嫌恶地摇了摇头,“手段也太下作了!”
萧尽染不意外。
季书白是荣国公夫妇的独子,她料到荣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
打发萧桃儿来恶心她,是想她也尝尝被人指摘的滋味。
姚成衍一心要替她出头,“阿染你回屋去,我去把她撵走。”
“等等。”
萧尽染和姚文邈一起开口。
姚文邈看向她,“阿染想说什么?”
萧尽染没想在他面前藏着掖着,道:“萧桃儿就算被收了房,可她手下没人,按说知道消息也不会很快。”
“她既然跑门口来,必定是荣国公府授意的。”
“我在想,荣国公这么大手笔,杀萧老太太和萧伯兴,就为了给我泼脏水吗?”
姚文邈欣赏地点了点头。
“阿衍,你总是沉不住气,要和你妹妹学学。”
姚成衍也定下了心神,“我看出她是故意的,可不赶走她,就任由她在门口胡说吗?”
萧尽染忽地莞尔一笑,“不让她胡说,倒也不必赶走她。”
“表哥,让门房开门。”
姚成衍犹豫。
姚文邈摆了摆手,“照做。”
姚府大门打开,看见萧尽染走出来,萧桃儿哭得更厉害了。
“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娘吧。”
萧尽染扫了一眼围观的,人数不少。
“桃儿姐肯知错,跟我道歉,阿染很开心。”
“只是你说得没头没尾的,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萧桃儿本就长得一副柔弱模样,此刻身上素衣透出血痕,小脸煞白,可怜极了。
“妹妹,你已经杀了祖母和我爹,我求你了,放过我娘吧。”
她一句话,就把萧尽染打成了杀人犯。
萧尽染当然不认,“桃儿姐,你是被杖责打糊涂了吗?”
“无凭无据地说我杀人,这可是诬告。”
“我若是不讲情面扭送你去京兆府,少不了又是一顿杀威棒。”
萧桃儿咬着牙,脸上神色怕极了,可又似是豁出去了一般。
“妹妹就是打死我都不要紧,可我娘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吧。”
周围议论声愈发大了。
“前两天她不是刚通奸被打?我还在京兆府看见了呢。”
“听说,萧二姑娘气极了,放火把萧家都烧了,姓萧那一家子都给赶出京城了。”
“对对,就是赶出京城之后,萧老太太和萧大姑娘的爹死了,娘也失踪了。”
“难道真是萧二姑娘下的毒手?”
“我看没准,这二姑娘也是狠辣人,不然能去京兆府告荣国公府吗?”
“是啊,我亲眼看见,季世子和萧大姑娘被打得满身是血。”
听见议论,萧桃儿又添柴:“妹妹,大家都知道你心悦季世子。”
“他被杖责都不肯娶你,真和我爹娘没关系。”
“我求求你了,别再生气了。”
旧事重提,让不少人都想起来曾经的萧尽染。
不通文墨,不懂礼仪,只知道追着季书白要嫁给他。
萧尽染苦笑一声。
喜欢过季书白,倒成她人生污点了。
“祖母和大伯死得不明不白,你娘失踪,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说追查真凶,反而来我面前哭嚎。”
“哦......”
她低头看着萧桃儿,缓缓道:“我忘了,姐姐如今身份尴尬,想要报官怕是连帖子都没有。”
“姐姐早说嘛,我这就拿帖子,让人去京兆府一趟。”
萧桃儿当即变了脸色,眼神里涌现戾气,“你!”
萧尽染在心里感叹,上辈子暴室里的六年,和她接触最多的人,就是萧桃儿。
如今的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心思歹毒,但手段还稚嫩。
而萧尽染,早已经把萧桃儿的痛点,刻入骨髓。
轻轻撩拨两句,就足够让她发疯。
萧尽染扬起手,“来人,替我这位好堂姐走一趟。”
萧桃儿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要是再闹到京兆府,她在荣国公府就更没位置了。
“不!”
她声音凄厉,“妹妹,你放过我娘啊!”
萧桃儿找不到别的说辞,只能强行诬赖。
萧尽染朝着围观百姓福了福身子,“诸位今日在此,都与我做个见证吧。”
“萧桃儿空口白牙诬赖我杀人,无凭无据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诸位也看见了,我要见官,是她不允!”
看热闹的接连几天看下来,大家也有自己想法了。
这萧桃儿就是想害自家堂妹!
萧尽染带人回府之前,吩咐门房给萧桃儿打把伞,再拿屏风围上,免得萧大姑娘伤重晕过去。
萧桃儿的惨状全被挡了起来,看热闹的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被萧尽染连削带打,几句话就化解了危机,萧桃儿被气得气血翻涌,眼冒金星。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府尹就带人赶了过来。
李万有是个人精,看出季临渊偏心这位萧姑娘,不敢怠慢,所以行动十分迅速。
同姚家门房知会过,将萧桃儿带走了。
萧尽染坐在自己院里,才有时间看看自己一屋子的嫁妆。
她知道多,但不知道有这么多。
大舅舅给她住的这间院子很大,是单独的一进,院门出去经过抄手游廊,就是姚府的前厅。
饶是这么大的院子,也叫箱笼堆满了,她看着都头疼。
金银细软都好说,造册后放起来就是。
但田庄田产,铺面生意却十分纷杂。
她爹娘留给她的,大多在京郊,之前被萧家拿着,收成平平,下人也懒怠。
还有些是姚家给的,大多在翕州,有姚家管着,她不必费心,每年等着拿钱就好。
只是她从没学过管家理账,也没经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萧尽染头疼了两天,还是去找姚文邈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心里有成算,想好如何管理产业了呢。”
萧尽染羞涩,“舅舅别笑我了。”
“要不是手上有伤,我早想找您给我请位先生。”
她还想保护姚家不被灭门呢,现在字都不认识。
以后就是养个探子,人家传回来字条,她都看不懂。
姚文邈早为她打算过。
“阿染若是等得,可以再等两天。”
“你外祖父和家眷就快到了,到时让你大舅母带着账房来帮你。”
萧尽染惊讶,“外祖父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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