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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吹梦到西洲全局

白秞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燕南缓缓转身,跪着的提刀男人浑身颤抖,恐怖又愤恨地看着她。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男人将大刀扔下舞台,高举双手,整个人趴在地面,徐徐后撤,留下一条血红的划痕。退至舞台边缘时,他却突然抬手射出一枚短镖,直直朝着燕南的脸射去。事发突然,正在喘息的燕南迅速下蹲,憋着一口气冲刺到男人面前,一个顶膝,将他撞得满脸是血,晕死过去,燕南抬脚踢他下台。接二连三的快速战斗,燕南体力消耗极大,此时的香才烧到一半。肩膀的血顺着指尖滑落,一汩汩流在台面上。真的很痛,她忍不住抽气,从怀里掏出纱布紧紧勒住开裂的手掌,多亏第五重的断骨重塑,让她的骨骼如磐石般坚硬,剑无法再深入。不敢显露异术,肩膀内层的血肉正一丝丝修复,但是在外人看来,燕南伤得很重。台上站着的人有不少都...

主角:燕南燕芷   更新:2025-02-26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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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南燕芷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吹梦到西洲全局》,由网络作家“白秞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南缓缓转身,跪着的提刀男人浑身颤抖,恐怖又愤恨地看着她。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男人将大刀扔下舞台,高举双手,整个人趴在地面,徐徐后撤,留下一条血红的划痕。退至舞台边缘时,他却突然抬手射出一枚短镖,直直朝着燕南的脸射去。事发突然,正在喘息的燕南迅速下蹲,憋着一口气冲刺到男人面前,一个顶膝,将他撞得满脸是血,晕死过去,燕南抬脚踢他下台。接二连三的快速战斗,燕南体力消耗极大,此时的香才烧到一半。肩膀的血顺着指尖滑落,一汩汩流在台面上。真的很痛,她忍不住抽气,从怀里掏出纱布紧紧勒住开裂的手掌,多亏第五重的断骨重塑,让她的骨骼如磐石般坚硬,剑无法再深入。不敢显露异术,肩膀内层的血肉正一丝丝修复,但是在外人看来,燕南伤得很重。台上站着的人有不少都...

《南风吹梦到西洲全局》精彩片段

燕南缓缓转身,跪着的提刀男人浑身颤抖,恐怖又愤恨地看着她。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男人将大刀扔下舞台,高举双手,整个人趴在地面,徐徐后撤,留下一条血红的划痕。
退至舞台边缘时,他却突然抬手射出一枚短镖,直直朝着燕南的脸射去。
事发突然,正在喘息的燕南迅速下蹲,憋着一口气冲刺到男人面前,一个顶膝,将他撞得满脸是血,晕死过去,燕南抬脚踢他下台。
接二连三的快速战斗,燕南体力消耗极大,此时的香才烧到一半。肩膀的血顺着指尖滑落,一汩汩流在台面上。
真的很痛,她忍不住抽气,从怀里掏出纱布紧紧勒住开裂的手掌,多亏第五重的断骨重塑,让她的骨骼如磐石般坚硬,剑无法再深入。
不敢显露异术,肩膀内层的血肉正一丝丝修复,但是在外人看来,燕南伤得很重。
台上站着的人有不少都紧紧盯着她,目光发绿,犹如沙漠里的饿狼,不约而同朝燕南身边聚拢。
她依旧笔直站立,反握手中短剑,眼也不抬,嘴角轻蔑。
呵,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你们的对手,不只是她。”
人群中,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黑发黑衣黑斗篷的失心罗,横在燕南和众人之间。
“喂,你们还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雄战从中心点猛地扑向聚集的人们,阵型很快被打散,三个人围着雄战,两个人在和失心罗纠缠,剩下的两个人摸到燕南身边。
“青竹,我们知道你厉害,所以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两人没拿兵器,赤手空拳朝着燕南袭来,一道柔中带韧的掌风直直披向她的肩头。燕南抬起短剑迎面接掌,划过他的掌面居然没有出血。
“我的铁砂掌可不是白练的,看掌。”
硕大的手掌,依旧朝燕南受伤的肩膀拍下,另一男子下蹲横扫,长腿直冲她的脚下踹去。两面攻击同时进行,一狠心,燕南将肩膀狠狠迎上,铁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肩,顿时伤口炸裂开来,鲜血迸溅到她的侧脸。
男子暗喜,刚想乘胜追击,却没想到,燕南趁机双手攀住他的手臂,双腿顺势踩过他的大腿,胸口,踢中他的脑袋,整个人腾空而起。
扫横腿男子来不及收势,一脚踹倒了铁砂掌。连带着燕南一同向前摔。半空中的燕南腰腹发力,手握短剑,由空中转体直下,猛地将剑插入铁砂掌脊柱,用力一旋,只听一声哀嚎,铁砂掌再也动弹不得。
扫横腿见势不妙,转身想逃,还没等爬起,燕南就从身后扑来,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手腕勒住脖颈,猛地一拔,他直接晕死过去。
此时的燕南汗水从眉眼间滴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单膝跪地,她需要时间恢复体力。
其他人的战斗也接近尾声,雄战的招式大开大合,一双拳头虎虎生风,打得二人满地找牙。失心罗更显文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让对手眉头紧皱,精神恍惚,脚底虚浮。他趁机从黑袍中抽出长链,缠绕在对手脖间,收割着性命。
地下城回荡着人们激动的呐喊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人心跳加速,情绪亢奋。计时的熏香已经燃过大半,剩下短短的一小截。
站立着的人,只剩雄战、失心罗和燕南。燕南脸上的纱布已被鲜血沁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三人中属她最狼狈,其余二人身上只是略有伤口,并不严重。
“只剩三人了,老子不愿意欺负小不点,你自己认输吧。”
雄战朝着燕南大喊,在他的眼中,这个长得像豆芽菜的少年,根本不值得做他的对手。能坚持到现在,算他有点实力,但是遇到他雄战,就算走到尽头,该认输了。
“大狗熊,你不知道青竹从没说过话么,大家都猜他是个哑巴。”
失心罗特别留意燕南,甚至观察过他的决斗,对他很是欣赏。
“别废话,不认输就挨打吧。”
燕南留意到失心罗在看她的眼睛,还朝她比了个手势。雄战已经大步冲过来,想先把她踢出局。
雄战人高马大,脚步沉重,跑起来台面都在震动,他大喝一声,拳头朝着燕南面门砸去,手臂上青筋暴起,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拳气势如虹,将她死死困住,生不起闪躲的念头。猛地咬破舌尖,瞬间的疼痛,满口的铁锈味让她回过神,勉强翻滚躲避。雄战的拳头击中地面,竟然出现一个大洞。
不给燕南喘息的机会,雄战立刻追着她砸去,借着灵活的身体,燕南快速在尸体上奔跑,竟然也和雄战拉开些距离。
“小鬼,哪里跑,你过来啊。”
雄战虽然健壮如牛,但是力大有余,灵巧不足,被地上躺着的尸体阻挡着,竟也拿燕南没有办法。
“大笨熊,笨死啦。”
人群里传来一声调笑,齐衡磕着瓜子,捏着鼻子,藏在人群里给燕南加油。
雄战怒火中烧,站立不动,弯腰举起地上的尸首,猛地向燕南前方砸去。
来不及收脚,尸体重重地砸在她的身上,瞬间被甩飞出去,她的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扶着胸口虚弱地看向失心罗。
站在一旁正看得起劲的人,突然被盯上,瞬间提起戒备,准备迎战,雄战果然调转目标,朝着失心罗跑去。
“我说:缓。”
失心罗暗暗念出三个字,同时甩出长链,朝雄战的脖颈围去。此时的雄战感受到强烈的阻力,手和脚都行动不便,步伐缓慢了下来。
哈,雄战气从丹田涌出,大喊一声。双腿站定,双手握拳,同时向虚空击去。
“给我破!”
仿佛一层薄雾被双拳震散,阻挡他的力量被强势破开。失心罗扶住胸口喷出鲜血,手里的长链滑落到地上。
“雄战,好样的,第一,第一。”
人们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香燃烧到底部,眼看就要烧尽,雄战的获胜已然成了定局。
燕南和失心罗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雄战,此时的雄战杀红了眼,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你们现在想认输已经来不及了。”

燕南!
颜氏看着落荒而逃的颜倾母子,心里恨,难以控制面部表情,显得格外扭曲。燕南从没有见过颜氏如此失态,挂在嘴边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反而愈加畅快。
“燕南,别以为你气走了这家,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的婚事拿捏在我的手中,走了颜府,还有下一个。总有一个能够让你顺利出嫁!”
颜氏硬挤出一个笑容,既然已经挑明,那她干脆大张旗鼓地给燕南寻一门好亲事,一定会比颜府更差,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燕南看着颜氏无知无畏的态度,真是气笑了。她短剑轻摇,跨步上前,碧落带着众家丁将她与颜氏隔开,颜氏高坐主位,眼中再不见慌乱,这么多人围燕南一个,一定要把她拿下,关起来,直接送入洞房。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禀告的声音:“夫人,宫里来人了。”
颜氏想起身迎接,可燕南堵在门口没有动,颜氏就不敢动,她心中急切,将燕南骂个半死。此时已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居然是夏帝身边的宁公公。公公进门后,被门后的阵仗吓了一跳,夏帝看中的燕南正被围困在家丁之中,手掌淌血,不知伤得重不重。
“燕府二小姐燕南接旨。”沉吟片刻,宁公公音调高扬,端正了姿态,眼神示意不懂事的家丁让开路。
颜氏震惊万分,一个久居深闺的痴傻小姐,真的入了夏帝的眼?就因为她在大殿上的比试?
燕南短剑入鞘,撩起长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于头顶,标准的武将跪姿。
“燕将军边关遇袭,身受重伤,现急需战力扩充,朕准许你国立之日的请求,即刻随军前往边疆。”
宁公公传完口谕,提醒燕南:“燕姑娘,陛下最后关头准许你前往,是念你是燕将军之女,且武艺高强,望你能保燕将军平安,就是保启夏平安。”
“臣女定不负陛下期望。”燕南低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砸在了所有人耳朵里。
燕二姑娘竟会说话!
宁公公饱含深意地望向主坐,只这一眼,就让颜氏脸上失了血色。在这深宫之中,他见过不少龌蹉的事情,燕二小姐装哑一事,着实有趣。
宁公公的声音愈发柔和:“燕姑娘,大军明日凌晨出发,请您尽快赶到城外军营准备。咱家这就回宫向陛下回禀,陛下得知您会说话,一定更放心。”
“谢公公,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父亲,保护好启夏的守护神。”
燕南语气坚毅,暗自思索父亲的情况。上一世,父亲今年本没有受伤,他按时年底回京述职,边境情况一片大好。重生之后竟发生了意外,让燕南不得不担忧起来。
思虑之间,燕南起身准备离去,房间内再无一人敢阻拦。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望向颜氏,意味深长:
“我的好母亲,我没有失忆,没有变哑,你会不会替我高兴?现在我要去救父亲,请您一定保重身体,等我和父亲凯旋而归。”
说完就大笑着潇洒离去,只留下颜氏在恐慌中瑟瑟发抖。
燕南真的什么都记得,如果等他们父女回京,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不愿去想,不愿接受。
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红唇,颜氏下定了决心,让碧落传信。
地下城内,三娘念着密信,忍不住抱怨:“城主,这个颜婉愈发贪心,交代给她的任务不仅没有完成,捅了大篓子还要我们善后。此番居然还想让燕将军和燕二小姐有去无回,真是异想天开。”
城主却一摆手:“她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正巧作为掩护,彻底让启夏输得一败涂地。到时候朝中无人,定能让夏帝与太子御驾亲征,我们则渔翁得利。”
“告诉颜婉,她的单子,地下城接了。顺便通知西刹国那边,燕振岳还没有死,让他们再加把劲。别等到燕南赶到,恐有变数。”
燕南不知有人已经打起了他们父女俩的主意,她忙于应付家里这四位大丫鬟的询问。
“小姐,你要入军营,那可都是男人的天下,你一个女子,怎好日日与男人为伍。”夏果心直口快,最先替小姐烦扰,她的担忧,也正是其他三人想要说的。
“我女扮男装就行,这不碍事。”燕南快速恢复手掌伤口,更换身上带血的衣裳。
“小姐,女扮男装哪是那么容易的,别被话本给骗了,男女有别,可不只是说说罢了。”春娇最爱戏文,可是戏文里的娇小姐最多扮成男装出门游玩,从未有女子主动混入男人的军营之中。
“对呀,秋实,你快劝劝小姐,刀剑无眼,万一小姐受伤,别说救将军,连同小姐都该回不来了。”
秋实是四个丫鬟中唯一一个没有劝阻的人,自从小姐上次受伤后,变得更加果敢坚毅,她知道,小姐做过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再加上异术护体,受伤之事更不用担忧。
“收拾行囊,我们尾随部队一道去库乐城,投奔小姐。”秋实拍板做了决定,三人大悟,对啊,阻止不了小姐,我们可以一同前往,哪怕能帮上点忙也是好的。
燕南怀念地望向忙碌收拾的四人,曾经的她们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追随她、保护她。与前半生燕府二小姐生活相比,燕南更期待能在边疆战斗。
“燕南!你要不要喝水?”顾西舟举着水袋,悄悄凑到燕南面前。大军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明日即将进入边境之城——库乐城。
燕南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顾西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自从女扮男装在军营见到他的第一眼,顾西舟就蹦跶地朝着她挥手,大声吆喝着,将燕南之名传遍军营。他还硬拉着秦琅和骆凌峰组成世家子弟参军小队,燕南被迫加入,顾西舟美其名曰替她隐藏女子身份。
燕南无奈扶额:“真是谢谢您了。”

前朝皇帝身边有一蓝眼国师,来自身怀异术的神秘种族——臻蓝族。
传闻国师的异术名为窥天,能望见未来之事,探秘天机。皇帝昏庸无能,偏信国师掌权,导致荒淫无度,整个国家民不聊生。当时的夏大将军,如今的启夏皇帝揭竿而起,创立了全新的启夏国。
蓝眼国师消失无影无踪,夏帝即位后下的第一道政令:全国肃清身怀异术之人,如有发现蓝眼者,杀无赦。
经过多年流传,蓝眼之人被逐渐妖魔化,儿童们都被大人用蓝眼妖怪吓唬,再也没人留意过蓝眼之人身怀异术,能常人所不能。
迷迷糊糊之中,燕南觉得脑后受伤部位发痒发热,忍不住想要去挠。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涌向这一处,她隐约感觉到皮肉在拉扯,拽得头皮发麻。她坐起想要喝水。
不等出声,秋实就推门而入,好似一直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只等着这一刻。
“小姐,是不是饿了?”
“水。”
秋实连忙倒满水杯,没等燕南喝一口,秋实面色惊恐,双手捂嘴,水杯滑落摔成了碎片。
“小姐,你的眼睛。”
眼睛?燕南诧异地望着秋实,眼睛变色了?
秋实慌张地拿来铜镜,燕南往里一瞧,镜子中的少女有一双如宝石般闪耀的灰蓝色眼眸,眼睛里流动着光彩,炫目无比。映衬着整张脸如梦如幻,不似真人。
秋实讶异地观察燕南,小姐的眼睛发着淡蓝色的光泽。在她眼里,现在的燕南就像仙女一样,美丽得让人不敢靠近。
她快走几步,关紧房门,又回头蹲在床前,对燕南叮嘱道:“小姐,您的眼睛不知是因为什么发生了变化,我们要保守秘密,至少在将军回来前不能让人发现,否则......”
秋实的话没有说完,燕南也清楚她的意思。否则会被当成妖孽,引来杀身之祸。
“不如假装失明?给眼睛包上一层白布,虽说不方便,但是总比把这么醒目的眼睛暴露在外人面前强。”秋实觉得小姐真是可怜,本就说不清楚话,还要假装失明,这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啊。
燕南伸手揉了揉秋实紧皱的眉间,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假装失明更好,就有理由龟缩在院子里,闭不出户,今后也就不会被掳走了。
“痒”燕南用手指了指脑后,现在最困扰她的,是这个伤口。疼痛感已经消失不见,但是伤口处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酥酥麻麻,感觉很怪。
秋实连忙起身查看,小姐的后脑摔伤,大夫紧紧扎着纱布,伤口处的纱布被鲜血浸透,已经有些发硬。三日前,大夫无药可用,只开些补血的草药,补充燕南流失的血气,头上的伤口,他们无能为力。
看小姐的意思,可能是觉得纱布太紧,头不舒服。秋实小心翼翼地松开包裹着的纱布,也想趁机仔细看看小姐脑后的伤口是否还在出血。
这一看,吓了秋实一大跳。
“小姐,你,你的伤口不见了。”
秋实伸手拨开头顶血块缠绕着的头发,明明就是这个位置,明明眼看着大夫束手无策的包裹住开裂的伤口,明明三天前这个位置还在不停地流血,染湿了枕头。
可是为什么现在伤口不见了。燕南的脑后只残留众多凝结的血痕,头皮处都完好无损,秋实摸了又摸,惊呆了。
燕南也吃惊,但是又有意料之中的感觉,她既然能够重生归来,这异术的价值看来不止这些。难怪夏帝要千方百计阻止异术之人的发展。
秋实蹲下看着小姐,激动的心情难以克制,可是小姐为何安安静静,难道吓傻了?
令秋实没想到的是,最终被吓傻的,只有自己。
“小姐,你的眼睛居然又变回来了!”
再次照镜子,燕南的双眼恢复了往日黑色的眼眸,但是离近仔细观察,能隐约在黑色下,看到一条蓝色的闪烁星河。
“看来我的眼睛变色,和伤口恢复有关。”
燕南沙哑的声音在秋实耳边响起,小姐能说话了?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向来沉稳的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泪水喷涌而出,这些年小姐受过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小姐终于不一样了,小姐不一样了!
“小姐,您稍等,我再给您倒杯水。”
秋实哽噎着,擦干泪,又给燕南倒了一杯茶水,小姐嗓子这么干哑,定要多熬些汤水,给小姐好好滋润一下。
这边秋实顶着红眼眶,思考着怎么给小姐进补,另一边夏果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小姐,大夫人朝院子这边来了。”
润了喉咙的燕南心中暗想:她们果然还是来了。
燕南推了推秋实,示意她将纱布重新绑回头上,又低声嘱咐了一句。刚刚勉强缠绕上纱布,颜氏就已经带着燕芷进门了。
“燕南,幸亏你醒了,要不然我真不知如何向你们父亲交代。”
颜氏今日穿着白玉锦丝薄裙,带着碧玉簪,眼眉轻皱,如泣如诉,犹如圣洁的白莲,惹人心疼。若对面是个男子,恐怕现在已忍不住出声安慰她了。
燕芷躲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手捂着脸,哭红的双眼愤恨地盯着床上的燕南。她娇嫩的脸蛋留有鲜红的掌印,脸颊红肿,一看就是刚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颜氏最疼燕芷了,从小就将她悉心培养,说不得一句重话,现如今舍得这么用力打她的脸,也是真的气狠了。
“我已经教训了嫡姐,她找你玩耍,居然没有看好你,反而让你从高处不慎摔落,真是太过分了。”
颜氏拽着燕芷的胳膊,拉着她道歉。
燕南看着颜氏娇滴滴的脸,还真是令人作呕,避重就轻想转移视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燕家世代行伍,长辈皆已故去,燕将军一脉单传,子嗣单薄。故颜婉嫁进燕府后,日子过得滋润非常,既无长辈搓磨,又无兄弟妯娌争家产,整个燕府当家之人,除了久居边塞的燕将军,就只听她一人的。
这辈子,恐怕就只有燕南这一个心头痣,会让她有些不快。所以日子久了,难免她还是保持当姑娘时的娇气,没有一丝当家主母的气度。事事以己为先,让别人为她让步。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燕南拿出一张纸,写道:我说不出话。
“什么!你不是已经能够说长句子了么?你不是能够出口成章了么?”
燕南扶额轻叹:流言不可信
庄凤舞心疼地看着燕南,明明已经逆风翻盘,为什么又重新落入低谷。老天对她如此不公。
燕南喜欢这个率真的小姑娘,家中武将出身,必定喜欢舞刀弄剑。示意庄凤舞比划几招。把她激动得直叫。
“燕南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几招吗?师傅在上,请受凤舞一拜。”
庄凤舞起身轻俯,双手抱拳,笑得露出两排小白牙,眼里一闪一闪发着光。
燕南也不禁失笑:凤舞妹妹,如今你意外闯入,倒是帮了我一把,多谢。
两人在小院中愉快地切磋,正厅里的人却乱成一片。
“我家凤舞不见了,这丫头又瞎跑到哪里去了?”庄夫人焦急万分,眼看众人酒足饭饱,该打道回府,她家孩子却找不着了。
“庄夫人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颜氏安慰着,示意下人抓紧时间。女眷们纷纷安慰,都留下来等消息。
“夫人,不好啦,庄小姐和燕南小姐打起来啦。”一名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丫鬟在前头领路,庄夫人和众女眷紧跟其后,颜氏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大伙儿往府内走去。
燕南怎么回来了?她不是......颜氏慌忙跟上。
“听闻燕南消失数月,燕府派人到处寻找都没有消息,怎么出现在后院?”
“这燕南啊虽为嫡女,但是并不是颜氏亲生,而是燕将军在燕芷满月之时从边关送来,交由妾室抚养的。这里面的内情,哪是我们外人能知晓的。”
顾相夫人听着人群中窸窸窣窣的交谈,抱着一点点好奇,她想见一见这个孩子。
越走越偏,直至燕府深处,隐约传来少女轻喝声:“吃我一剑。”
庄夫人脚步加快,这声音正是她家顽皮的女儿,该不会闹出人命吧。
等众人赶到时,就见小院里,两名女子正上下翻飞,相互缠斗。黑衣女子不急不缓只防不攻,粉衣女子手拿树枝,正朝着黑衣女子胸口刺去。
“凤舞!”
听到母亲的声音,庄凤舞诧异地望向院子口,满满当当站的全是人,母亲正眼角发红,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完了。
随手扔掉树枝,庄凤舞满脸堆笑拉住母亲的衣袖轻摇:“母亲大人,这是我新拜的师傅,燕南。“
众人向燕南看去,她挺拔如竹,手握短剑,英姿飒爽,面对大伙的注视,不卑不亢,行礼致意。
“师傅不会说话,她是燕芷的妹妹,燕府的二小姐——燕南。”
庄凤舞介绍后,众女眷讶异,听闻燕府二小姐摆脱了痴傻的名号,一箭成名后消失数月,现如今怎么不仅脸上带伤,连话都说不出?莫非又有什么隐情。
颜氏看着燕南完好无损地回到燕府,上下打量着她。主子不是说已经将她抓入地下城了么?
现在还不是放她回来的时候,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再说了那种地方,怎么会允许燕南完完整整的回来。
强忍着好奇,颜氏连忙安抚众人回到前院歇息。丝毫没有注意到大伙看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颜氏慌张的模样,燕南看得心里发笑,表面更加谦卑有礼,引得众女眷遐想纷纷。
上一世,虽说她跟随师傅习武,但是并没有像如今这般,靠自己提前打出地下城。
曾经的小燕南在临近年关之际,被蒙着眼,扔在寒风凛冽的燕府门前,人人都见到了燕府二小姐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
她被人掳走失贞的谣言传遍京城,正好传入进京述职的父亲耳里。
她被毒哑不能言语,又容貌被毁,难以复原。父亲心疼她的遭遇,带着她一同前往边疆,远离这些流言蜚语。
她将一腔怨气撒在战场之上,却最终看着战友、父亲倒在眼前,全军覆没。
燕南回想起当初的最后一战,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仇恨。她要拯救父亲,拯救启夏的战士们,她要杀死那个蓝色眼眸的男人!
燕南的剑又舞动起来,扫落染黄的银杏叶,“国立之日”即将到来,今日之局,皆是为了能顺利参与国立之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顾夫人回到府内,连忙召集家中的三个男人,四人锁在屋内说着悄悄话。
“你们猜我今天遇见什么人了?”
顾相不解:“你不是去燕府参加嫡女的及笄礼么?能遇见的应该都是京城贵女,有何稀奇。”
“京城贵女不少,但是不会说话的只有一个!”
顾家三人坐直身体,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夫人身上。
“燕将军家二小姐——燕南。原本听说是会说话的,但是消失数月归来后,突然不会说话,变得武艺高强。最重要的是,她的左脸上,有一道伤疤。”
顾西舟咯噔一下站起,紧抱着母亲的肩膀:“您确定左脸有一道伤疤?”
“我确定,亲眼所见,从颧骨到眼角,这么长一道。”顾夫人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顾西舟激动地说:“我还要再见她确认一下,数月前,我就隐约觉得她与我梦中之人相似,又略有不同,待我再见她一面,我定能分辨得出。”
“那这道疤是怎么回事?”顾大哥好奇:“消失的这几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哎,这道疤从何而来我不好过问,但是燕府所说的消失数月,并没有人查证,今日能在院内意外发现燕南的存在,颜氏所说的消失,有待考证。”
“上一世,她也有这道疤么?”顾大哥问道。
“有,当然有,她原本脸上就有伤痕,像是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后来脸上又有了一道深深的疤痕,是因为救我。如果不是雁北,敌军的箭就插进我的脑袋了。”
大家都沉默了,看向顾西舟的眼里充满了同情。
“喂喂喂,我已经在好好训练了,你们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这一世的我可不会再犯傻。”顾西舟气得炸毛,爹娘和大哥也太不放心他了。
“哎,还是先让你俩有机会见一面,确定下到底是不是雁北吧。”顾相最终爱怜地摸摸小儿子的脑袋,这傻小子再不长进怕是求爱之路漫漫无期。
很快,这个见面的机会就来了!

巷子里是激烈战斗的夜,京城内却一片祥和,顾相府内,顾西舟又陷入深深的噩梦之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梦里有雪山,有尸首遍地,有被刺瞎双目的人,让他撕心裂肺地疼痛。
“不要,不要,雁北小心。”
梦中惊坐起,顾西舟浑身湿透,脸上都被泪水占据,狠狠擦脸,猛灌几口凉茶,冲出屋外,拽醒大哥,又闯进了顾相屋内。
“顾西舟!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也不看看现在是何时。”
顾家大公子顾西河,强忍住怒火,朝着这个糟心的弟弟忍不住抱怨。顾相家的两位公子名动京城,大公子绝世无双,人中龙凤,是名流公子典范中的典范,亦是太子伴读,未来必定身居要职。二公子整日上蹿下跳,院子里的狗都嫌,整日没有正形,却对战场作战有着强烈的向往。
顾相曾预言,如果把他家二公子扔进敌军阵营,没准我军能不战而胜。因为敌军都被气死了。
“大哥,绝对是大事!”顾西舟又忍不住满脸是泪。
顾夫人忍不住:“哎呀,吼他干什么,我们二郎必定受了什么委屈,看得娘心疼。”
“有事就快说。”顾相皱着眉,喝了一大口浓茶,好歹提起精神。
“爹、娘。启夏大败西刹,燕将军阵亡了。”
顾相嘴里的茶还来不及咽就喷了出去,“你这浑小子,瞎说什么,燕将军战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会阵亡。”
“爹,我真的看到了,不,亲身经历了,西刹国冒出一名诡异的蓝眼大将,完全预知了大军走向,提前埋伏,致使我们全军覆没,雁北还被挖去双目,她一定痛死了。”
“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顾西河谨慎地提问。
“不像是做梦,像是重活一世,这感觉太真实,太痛苦了,雁北太惨了,呜呜呜”
“这个雁北到底是谁?从未听你提起过。”
“雁北是我的战友,是我的梦中情人。他太可怜了!”
“什么!”顾相猛拍桌角,顾不上其他,朝顾西舟踢了一脚。“你小子居然是个断袖。”
“不不,雁北是女子,是个女子。”
“看来你一定是做梦了,女子怎会入伍。”顾大哥打了个哈欠,放下心,催促父母去歇息。
“大哥,你等等,听我慢慢说,她是女子,但是假扮成男子参军,武艺高强和我不相上下。”
“那你又如何确定人家是女子呢,这么厉害,没准就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是,是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她沐浴。”
顾西舟红着脸,有一丝害羞,又有点回味。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疼得他坐在地上。
“你小子,还偷看姑娘洗澡,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么,这事情还没发生呢。”
顾夫人连忙扶起顾西舟,拍了拍顾西舟的衣裳,询问道:“那你知道是哪家姑娘么?”
“真的不知道,我在梦里看不清她的脸,她也从不聊自己的事情,她不会说话。”
其实顾西舟心里有个怀疑的人选,那就是骑着凌云的燕南。可是燕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学院,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
这下,连顾夫人都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居然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娘,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厉害,那么拼命杀敌,谁能料到是个女子啊。不过正因为她那么特别,我才心悦她。“
“你现在坐下,仔细说说到底梦到了什么。”
顾家的夜,是惊心动魄的夜晚。月儿都舍不得离开,想偷偷听听他们的秘密。
顾大哥沉思许久:“你还没有讲你的结局是什么,展开讲讲你是怎么死的。”
“大哥......”
“讲。”
顾西舟面色微红,目光闪烁不敢抬头:“就是,就是因为紧张激动被绊了一脚,头磕在石头上,晕过去了。”
顾相扶额,顾夫人怒其不争。顾大哥勉强扯了扯嘴角,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家胞弟:“你的意思是,雁北奋勇杀敌,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你,哼,摔晕假死在战场尸堆里。弟弟,你好好学学不相上下怎么写吧。”
头一回,顾相顶着青紫的眼眶上朝,同胞们报以敬佩的目光:顾相真是忧国忧民,殚心竭虑啊。皇上都嘉奖顾相,准许休养三天,养好身体再早起上朝。
顾相内心苦啊,昨夜冲击太大,蓝眼异士再次现身,还是敌方军营。不想想法子,五年后,启夏国危!
这头顾相连忙打听西刹国有没有新起的大将,另一头顾西舟被大哥压着狠狠地操练。
“既然重活一世不能白来,练不死就往死里练,至少五年后能有一战之力,好歹杀几个敌人。”
“大哥......,我要先找到雁北。”
“你放心,已经让人打听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现在,绕着跑五十圈。”
“大哥,我都经历这么多了,能不能让我先缓两天。”顾西舟天真地眨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试图说服大哥。
“雁北能看得上被石头磕晕,倒在死尸里的你么?”
面无表情的嘲讽最致命。顾西舟默默绑上沙袋,还偷偷增加了重量,绕着院子跑。
放下顾西舟刻苦习武不提,燕南的生活也不好过。
连夜赶回燕府,柳姨娘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满头满脸都是血,解开的纱布都被血液浸透,凝固成块。更别提肩膀上开裂的伤口和脸上的伤疤。
柳姨娘的眼泪都快哭干了,紧紧抱着燕南,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燕南啊,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姨娘天天胆战心惊,生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姨娘,我被人绑走,意外遇到了师傅,这段时间都在和师傅习武呢。”
“那你身上的伤是?”
“逃出来的时候被追杀,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别怕。”
“我怕什么,姨娘是心疼你,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遇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有你的脸,怎么有这么长一道疤?”
“姨娘别担心,没事的。”
“眼看马上就要及笄,你的脸......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会说话,恢复了正常,脸上又......哎”
柳姨娘长叹。
“姨娘,我今后可是要当将军的人,脸上有疤更显威武霸气。”
姨娘噗呲一声笑了,“就你,哪里会有女将军。”
“夏帝英明,没准就能从我开始。”
柳姨娘失笑,唤来四个大丫鬟,帮燕南梳洗上药,四人惊喜之余,又抱着燕南哭哭啼啼,心疼万分。
“好了,我回来的事情都保密,还有,从现在起我又要变哑了。我要在燕芷的及笄礼上,给众人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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