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汪蕾陆佳的女频言情小说《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有想到,自己远在大理,还是有3000公里之外的诱惑。一个产品经理的薪水,大约是我之前的两倍,但这样,我还是买不起上海的房子。如果你没有房子,就很难有爱情,而一旦陷入到这样困境中,那种活得没有尊严的屈辱感才是最要命、最折磨人的。想着这些的过程中,我点上了一支烟,快要吸完,才回了老黄信息:“不想回上海了,大理挺好的。”“上海和大理的GDP相差了50多倍,GDP意味着什么?那可是钱,money,上海才是遍地黄金的地方。”站在大理的土地上之后,我就有了一种半真半梦的虚幻感,所以我特别反感老黄将这些血淋淋的现实扒开来给我看。我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因为我知道,能在上海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活得很享受的,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而大部分人终究是要离开那...
《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没有想到,自己远在大理,还是有3000公里之外的诱惑。一个产品经理的薪水,大约是我之前的两倍,但这样,我还是买不起上海的房子。如果你没有房子,就很难有爱情,而一旦陷入到这样困境中,那种活得没有尊严的屈辱感才是最要命、最折磨人的。
想着这些的过程中,我点上了一支烟,快要吸完,才回了老黄信息:“不想回上海了,大理挺好的。”
“上海和大理的GDP相差了50多倍,GDP意味着什么?那可是钱,money,上海才是遍地黄金的地方。”
站在大理的土地上之后,我就有了一种半真半梦的虚幻感,所以我特别反感老黄将这些血淋淋的现实扒开来给我看。我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因为我知道,能在上海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活得很享受的,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而大部分人终究是要离开那里的。
......
我出去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茫然四顾,也不想给杨思思发信息。只是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在这里开一个能营生的客栈。
12点过了,铁男回了客栈,身后跟着一个背着吉他的青年,估计就是那个脚奇臭的马指导。马指导显然没有铁男那么健谈,他不声不响地将手中的啤酒放在桌上,便站在墙角边点上了一支烟。
铁男在他之后将一方便袋猪头肉也扔在了桌子上,吐着酒气对我说道:“欢迎来到这个颓废、忧伤、孤独又没羞没臊的世界。赶紧忘了那些带着骚气的伤痛,今天晚上咱们不喝高,不算!”
我笑了笑,随即用打火机启开了啤酒瓶的盖子,分别递给了铁男和站在一旁的马指导。而马指导在接过啤酒的同时,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了一袋花生米,也扔在了桌上。
......
酒喝了一半,铁男向我问道:“你这打算长期留在大理的,想干点儿什么啊?”
“想在这边开个客栈。”
铁男猛地将酒吞咽下去,然后问道:“哥们儿,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真的就是为了开客栈来的。”
我的话说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指导终于开了口:“开客栈,有病!”
铁男接过马指导的话,说道:“哥们儿劝你赶紧打消开客栈的想法,为了保护洱海,从上月开始,大理的客栈已经被强制停业了好几千家,政府说是环保不达标。之前,北京一哥们儿在洱海边上租了一套房子,投了小一千万,这不刚准备开业,就被强制关停了。你说这哥们儿冤不冤?听说,他可是把北京的房子卖了来大理的,还和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现在说是倾家荡产,不为过吧?”
大理有一阵儿关停了不少家海边的客栈,最有名的应该是跳孔雀舞的杨丽萍她们家,很有设计感,还有不少关停的美景客栈,只能看看照片回忆了。
我带着疑惑问道:“关了这么多客栈,那游客来大理住哪儿?”
“这不还有一部分没关的嘛。我听说,政府鼓励大型酒店入驻大理,对客栈的态度就很模糊。所以这个时候开客栈,等于找死。你还算是幸运的,毕竟钱还没砸进去,要不然真能让你血本无归。”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铁男这间青年旅舍,明明十来个房间,却瞎灯瞎火的,看上去凄凉的不行。
对此,我无法评说,只感觉被政策扫过的地方,简直是寸草不生,而这种景象和我来之前想象的是有很大偏差的,我下意识觉得,洱海边上的夜晚,应该会被繁华的灯火,照耀的通明......
一阵沉默之后,我向他们举起酒杯,对他们的提醒表示感谢,但心中多少还有点失望,感觉自己有点辜负了汪蕾。我没能来到大理后,如她想象的那样去生活,去改造自己,去创造客栈事业。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失望,铁男又搭住我的肩,说道:“兄弟,大理是一个不太会给人压力的地方,你放轻松点,就算你一年半载的不工作,像我们一样混日子,也没谁会看不起你。大家都这个熊样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我点了点头,而马指导又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在大理能赚到钱的,就属那帮会装逼的孙子!”
我感到诧异,马指导的话有点突兀,我只是打听了开客栈的事情,他却说起了那帮孙子。我感觉,他一定和那帮孙子的谁有过节,因为他这么说的时候,感觉几乎控制不住愤怒。
铁男没有接话,我更不会多问,我不是一个喜欢揭别人伤疤的人。大家似乎都没了心情,喝起了闷酒,到大理的第一个夜晚,我喝高了。
......
大理的早晨,比上海来得晚些,六点多醒来,天才蒙蒙亮,明明已经是盛夏,却很清凉。
洗漱之后,我在马指导和铁男的呼噜声中离开了客栈,客栈对面几百米远就是洱海。我在一块礁石上坐下,光很暗,只有潮水声在配合我的脑子,虚构出洱海应该的样子。远处飘来的少许腥臭,也表明这确实是一片需要治理的湖泊。
没有复苏的世界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优雅的无奈。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我总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汪蕾留下的19万,莽撞的砸进在大理显得很动荡的客栈行业里。我是一个急切需要快乐起来的人,却坐在洱海边自顾自怜的悲叹,我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
渐渐,黎明来了。我都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姿势,直到我看清了远方的草木是什么颜色、什么品种。想着、想着,一艘载着客的白色游轮从我面前驶过,荡出一圈水波。然后又看见对面的山倒映在海里显得很清秀。我不知不觉进入到一种放空的状态,不再计较在这个早晨到底挥霍掉了多少生命。
......
“大叔,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竟然是杨思思发来的微信,这还真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
我立刻给她回了信息:“我肯定找到了,你找到没?”
“你猜。”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猜。”
杨思思发了一堆笑脸过来,随即又转移话题,说道:“大叔,我们玩个游戏吧......要是我能在吃中饭之前找到你,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行不行?我保证是你能做到的。”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大理有多大吗?”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会吃亏的嘛,因为我基本上就没什么胜算。”
“行,要是在中午吃饭之前,你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请你吃饭。”
“那你来找吧。”
“好咧,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原地不许动,你要是故意给我制造难度,你就是狗子。”
“那我要是想撒尿怎么办?”
“憋着。”
我看着对话笑了笑,又点上了一支烟,静候着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绵羊。我很疑惑,她从哪里来的信心,如此有把握会找到我。
我也没有让自己闲着,一直在手机上寻找着适合做客栈的房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为了避开强烈的紫外线,我转移到了一棵树下,继续寻找。
我觉得,客栈虽然关了很多环保不达标的,但也没有政策说一刀切,不许搞。再反过来想,客栈行业的前景堪忧,我才有机会在这个人心惶惶的特殊时期,低价接手一家要转让的客栈。
这几年,我自己攒了有十来万块钱,加上汪蕾给的19万,勉强凑够30万,通过在网上的初步了解,大概能接手一个小型客栈。
......
将收集的一些房源信息,整理到手机备忘录后,已是中午时分。和早晨不一样,洱海边上的游客数量明显增多,有人骑着大龟摩托,有人开着敞篷的吉普,更多的是那种租来的四轮电动车。这些五颜六色的交通工具,像一粒粒被串起来的珠子,围着洱海转,好似给洱海戴上了一串会流动的彩色项链。
不远处的码头边,又来了一帮流浪歌手,在白色的建筑物旁支起了帐篷,一边卖啤酒一边给游客们唱歌。铁男说,等天冷了,海鸥会从北方飞回来,那时候的洱海才真叫美。可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很美!我甚至想去流浪歌手那儿买点啤酒,坐近一点听他们唱歌。
我差点就忘了和杨思思打赌的事,直到看见她那辆陆巡慢悠悠的从远处驶来。真是活见了鬼!不说古城,就是绕着洱海走一遍,也有100多公里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点上一支烟,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杨思思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还对我说道:“她开着那么好的车,人又长的漂亮,你说她是干嘛的?你觉得她比我漂亮吗?”
这种问题当然拒绝,“我哪知道,更是脸盲,不知道怎么对比。”
杨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回道:“没事儿,你可以趁机多看她几眼,毕竟这么好的风景,这么让人动心的美人全部凑到你面前的好事儿,你这辈子也碰不上几次。”
我没心情和杨思思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闲扯,那个女人也没有再给我多看她一眼的机会,她上了自己的车子,进入了车道不知道驶向了哪个出口。
同一时间,我面对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小县城,心中也溢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它好像是我去往大理路上遇见的第一个安宁之处,它给了我一个惬意的黄昏。如果每段悲伤都需要用一种方式来祭奠,我希望将从上海带出来的一切悲观情绪,都埋葬在这眼前的山水之间,然后做回自信乐观的自己。
我终于想起用手机镜头记录下眼前的风景,杨思思也凑了过来,将手机在我面前来回晃,带着值得玩味的笑容对我感慨道:“在上海待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还真没有见过气质这么好的!”
我看了一眼,她竟然偷拍了刚刚那个女人,虽然只有一个侧脸,还在落日逆光的效果下,但那种孤傲的气质融入到秀丽山水中,竟是如此的震撼。
没等我开口,杨思思非要我也在同样的位置拍张照片,我勉为其难帮她拍了一张,效果同样不逊色,可少了一分干练,当一个女人存心和另一个女人做比较时,实际上就已经输了。
她将那张在逆光中拍出来的照片看了又看,然后高举手机,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说道:“真的美多了!吹响进攻的号角,出发!”
......
夜晚来临,我们却在古城收费站前,遭遇了一场的大堵车。这才惊觉,正值旅游旺季,像凤凰这种全国知名的古城肯定处于超负荷运营状态。
我对她说道:“收费站前这几公里都堵了快一小时,古城里面估计车子更进不去。而且现在古城商业化得厉害,还收门票,真不用去了。”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车就开始带着暴躁狂按喇叭,然后刺耳的声音像病毒一样传染着,简直搞垮了人的心情。杨思思在这种场景下终于崩溃:“有必要那么夸张嘛!走吧。”
花了半个小时,我一点点的挤出去往收费站的车流,转入行车道中。刚开出不远,隐隐约约的传来雷声,很快便下起了瓢泼似的暴雨,我不敢开快,打开双闪,速度保持在40码左右,前方已经有因为来不及刹车而产生追尾的事故车。
杨思思一路念叨好饿,而我在堵车的时候把烟抽没了,也开始着急,按照现在路况,得快十点才能落脚。湘西的高速是隧道接着隧道,我愈发的感到疲惫,又不放心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将方向盘交给有点毛躁的杨思思,喝了一瓶红牛,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方行驶着。
杨思思突然大叫:“停车,停车......你看边上停着的是不是我们在泸溪见过的那辆大G?”
我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加上车速本来就不快,很快就靠边,在大G后面停了下。我往前一看发现大G的右后轮已经完全瘪了下去,估计是扎了什么东西。
杨思思看了看我,说道:“会换胎吗,英雄救美啊!”
我没理她,披上雨衣,选择了一个安全的时机下了车,敲了敲大G的车窗,里面的女人打开了车窗。
“我帮你换车胎,你把后面的工具箱打开。”
我不说废话的表达方式让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我打了道路救援的电话,一会儿就行。”
“后面大塞车呢,一时半会肯定来不了。你就是换个车胎的小事,就别浪费公共资源了。再说,这么大雨你停在应急车道上也不安全呐!”
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那谢谢了。”
“别客气了,你现在赶紧下车,然后到护栏外面站着,防止出现二次事故。”
说完我向杨思思的陆巡跑了过去,将杨思思也叫下车,并在车后200米的地方放置了三脚架。
......
我用最快的速度拆卸着大G后面的那只备胎,这绝对不是女人能干的事情,大G的备胎对比一般车子,不知道要重了多少。
卸下备胎,又用千斤顶撑起了车子。因为光线不好,我尝试了几次,也没能将备胎装上去。此时,一辆大货车伴随杨思思的惊叫,高速压起了积水,雨衣也防不住,我被溅成了落汤鸡,简直雪上加霜,。
她闷想过来帮忙,被我赶了回去,换车胎的地方紧靠着行车道,能见度太低,实在很危险。
我终于将备胎装在了轮毂上,麻利的用工具将螺帽拧上。搞定之后,一秒也不浪费地对站在护栏旁的女人喊道:“赶紧上车,把车开走,这儿太危险!”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知道这里不是谈感谢的地方,便上了自己的车子,又一次以擦肩而过的姿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
“大叔,你刚帮了那个女人忙,也不给人家一个报答机会?说不定人家以身相许啊。这么一走,你恐怕一辈子都见不上咯!”
“举手之劳,说得跟再造之恩似的。”
“哇塞,这还算举手之劳啊?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些大车贴着你开过去的时候,我心都是揪起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有些活儿你们女人真干不了,比如你,遇到事情就会闭眼睛尖叫。”
杨思思瞪了我一眼,回道:“我可是在担心你哎,还对我冷嘲热讽,也太没良心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搭杨思思的话。
......
夜里十点多,我们终于到了贵州境内的一个城市,这里和昨天晚上停留过的武汉不同,很安静。
考虑到费用,我找了一个不算大的经济酒店。我试了一下,很轻易的用一张身份证开了两个房间,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编一个,这种档次的酒店管理也挺松懈的。
杨思思对住的条件也没有什么抱怨,算是让我重新认识了她。她确实和城市里那些披着小资外衣,死活都要强调生活品质的姑娘们不一样。可这也不代表,她在没有了经济来源之后,依然能在大理玩下去。
进了房间,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换掉了湿衣服,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我以为自己的身体很不错,可是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涌起一阵晕眩感,继而开始浑身发冷。
我知道自己有点发烧,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行程,吃了碗泡面后,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拼命的喝白开水。可这体质真大不如前,第二天的早晨,发烧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感觉浑身没劲儿。
坐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上,只有烟能拯救我的寂寞和对这座城市的迷茫。
两支烟后,一辆没有牌照的踏板摩托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留着脏辫,穿着短裤和拖鞋的男人点着烟,居高临下的问道:“是你联系我,订了风人院青年旅社的床位吗?”
我赶忙站起来问道:“对,是我。”
“我是旅社老板,叫我铁男就行。”
“铁男?”
他这才笑了笑,解释道:“在大理这个地方,没多少人用真名的。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想忘掉一些东西,名字是可以被忘掉的东西里,成本最低的,所以大家就都这么干了。”
铁男的话,刺了我一下,以至于稍稍沉默之后才回道:“你好,叫我米高就成。”
铁男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大城市的客套别带到大理来,我们都挺随意的,不兴你好、谢谢什么的。”
......
铁男载着我穿过好几个没有灯的巷子,终于到了他的客栈,客栈里漆黑一片,一点没有营业的氛围。
铁男一边打开铁门一边对我说道:“最近正在治理洱海,附近的客栈和酒店全部被停业整顿了,我们被断了水电,所以你是我客栈接的最后一个客人。”
“水电没了,能保障生活么?”
“没事儿,我从隔壁农户家里扯了一根水管和电线,生活能保障。但过了8点,最好别开灯,怕有人查。”
我笑了笑,回道:“难怪你们床位这么便宜!”
“可不是嘛,15块钱一天,整个大理的客栈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么耻辱的事,也真就我能干出来了。”
铁男打开了一盏勉强能照明的灯,将我往房间里引,又向我问道:“你是烟民么?”
我不太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很保守的回道:“有时抽点。”
“抽的话就和我住一个屋吧。”
“没问题。对了,我看这屋里床不少,除了咱俩,还有别人吧?”
“还有一个在酒吧唱歌的,马指导,在这间屋住半年了。不过你得多担待点儿,这哥们儿的脚奇臭!”
铁男帮我将行李放进柜子,对我说道:“无线网也是蹭隔壁的,信号不好的话,往上铺爬,能有两格。”
我虽不太在意的,还是带着调侃回道:“在你这儿住,不把心里建设搞好,可真是遭不住!”
“便宜嘛。”
“也是,能多买几包烟抽。”
......
安顿好我,铁男就走了,他和几个哥们在人民路上喝酒,是半途跑去接我的,还得回去把酒给喝完。
他走了,整个青旅似乎就没有能喘气的了,估计这哥们儿也不敢真和政策对着干,也只是接收了我和马指导两个长租客。我不知道马指导还会在这里住多久,反正我是直接给了两个月的房租。
我并不介意这里水电网都靠蹭的麻烦,甚至有点喜欢,因为这给了我很多安静思考的空间,就像小时候,一切都不发达,却很少会有不快乐和孤独的烦恼。
可是,马指导留下的鞋实在是太臭了,搞得我根本没法在房间里休息,更别提吃东西了。
我找了一只方便袋将马指导的鞋封起来以后,总算有胃口吃了一碗泡面,然后便躺在床上,对着天窗外闪烁的星空,心里却空的厉害。直到点上一支烟,才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除了一条“欢迎来大理旅游”的官方信息,没有人再过问我。我很想和谁说点儿什么,然后便在聊天记录里发现了和汪蕾发过的最后一条信息。
她问我: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去大理;我回复:正在考虑中......
此刻,我就身在大理的某个小旅社里,她却永远不在了。
我真的特别想她,想在某个小酒馆再和她喝几杯,听她用四川话抱怨那些不尊重她的客人。可是她却像一朵开谢了的花,就算再次萌芽,也只能开在我永远都不会看到的彼岸。
昏暗的灯光中,我将时间都用了来搞假设。如果汪蕾没死,我如她所愿在大理开了一间能赚钱的客栈,过几年,将她也接过来,一起将客栈当成我们的家去经营,会不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假设越做越痛,因为会后悔。我应该答应汪蕾,然后劝她一起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了。
我又想起了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陆佳,没有特别多的情绪,只是因为还想她,有点难过。
......
终于有人和我联系,却是我想避开的人。说实话,知道老黄的真实动机后,我挺排斥他的。
中途没离开的原因,或许因为她真的需要我吧。几千公里,不是一个女人能轻易驾驭的。就像路上遇见的大G女人,碰上爆胎,也只能在恶劣天气中,被动等待救援,有个随行的男人就不一样了。
接通了老黄的电话,他关切的问道:“你和思思到大理了吧?”
“到了,下午到的。”
“你跟住她没?”
“没,到了大理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了。”
老黄足足愣了十秒,才唉声叹气的说道:“米高,你看看你。我让你跟着她,就是让我们在大理好找到她,现在各走各的了,这不是打乱了我的计划嘛!”
我很不满的回道:“黄总,她一个女的,我总不能吃喝拉撒都跟着她吧,她存心想躲我,我能跟得住?”
“那怎么着也得保持联系的嘛!”
我用沉默回应着他的市侩和功利。
老黄更急了,他说道:“我和思思她爸妈还有一个星期去大理,时间还有点,你赶紧联系看看,只要我们去的时候,别找不着人,这份人情我就记在心里了。当时在公司我也没少帮你啊。”
想起老黄在公司对我也算挺照顾,我无奈的回道:“不好联络啊,我这几天和杨思思的接触来看,你这次真可能会鸡飞蛋打,你是没看到她想留在大理的决心!”
老黄打断了我:“这我知道,她早前就在家里和她爸妈闹得是天翻地覆,不得已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先稳定住她。要不是你也去大理,我哪敢有这心眼儿,怎么着都得让她爸妈把她困在上海,狠狠管教!”
“你说的是,但这事儿我不管了。”
我说完便挂掉了老黄的电话,我不想自己身在大理,却一再被上海的人打扰。
可不想,片刻之后,老黄给我发来信息:“你爸今天可是打电话给我,拜托我多照顾你,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把你辞职去大理的事情告诉他。你现在这态度,就让我很窝火了,做人要懂有来有往的道理!”
这条信息,让我心惊肉跳,我爸确实有老黄号码,不排除他会和老黄联系,打听我的情况。
这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提醒,我最怕父母为我担心,在不甘中向老黄低了头,回道:“你也甭威胁我,找杨思思的事儿,我尽力而为,能找到的话,我第一时间给你消息。”
老黄见我服软,顺势用糖衣炮弹攻击我:“我说米高,现在真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这边空缺了一个产品经理,你要愿意回,我向公司推荐你。你能力和经验上肯定都能胜任,你就跟我们一起回上海吧。”
舒服的环境,带来了舒服的心情,即便没有能一起喝醉的人,我也有了醉的感觉。对这崭新的生活,好像也有了更多的体会:我就比以前在上海时要闲很多,不怕喝醉了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状态;我也不必住在19楼的小房间里,对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感到无比压抑。
这里,让我看到了一个释放后的自己。于是,心里更加期待早点将客栈做起来。我想在未来养一条阿拉斯加,一起迎接从四面八方过来的客人。我还要在院子里搭建一个可以看见洱海的小阳台,每天不忙的时候,都会坐在上面喝喝茶,看看平台外的风景。这些,是我能代替汪蕾唯一能做的事。
朦胧的醉意中,我不经意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叶芷,她坐的很端正,这让她的秀发在风中显得更飘逸,可是却没有那么一丝风能吹开她的内心。所以这个夜晚,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聊起自己。
最后,还是善于沟通的杨思思打破了沉默,她向叶芷问道:“现在时间还早,吃完饭,要不要找点娱乐项目玩玩?”
叶芷回道:“可以啊。”
“你有没有特别拿手的项目?”
给我们送菜的李姐插了一嘴:“叶芷最厉害的肯定是打麻将啦。待会吃完饭,在我这里拼个桌子,不过你们要做好输钱的准备哟。她真的很会算啦,谁打过什么牌都记得住!”
我和杨思思同时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我不知道杨思思怎么想的。我忽然觉得她变得立体了起来,因为她的性格基因里,也会有有趣的一面,虽然我还是无法想象出一直端庄的她,打麻将时是什么样子。
吃完饭,李姐和诚哥收拾桌子,我们则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聊天中,我也得知,叶芷来大理是为了做投资的,她大概会在这边待上小半年,之后还会回到上海。
想想,这也是她和我们的区别了,她并没有将大理当做是人生旅程中的必经之地,她要的只是最直接的收获。如此看来,有钱人对生命的追求也不是千篇一律的。从这点来说,我更喜欢杨思思那些不切实际的追求。可是,叶芷却活得更加真实,更加能够惊醒我这个已经沉睡了很久的人。
是的,一个比我优秀的多的人都在努力奋斗,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消沉下去?
......
诚哥为我们准备了一张麻将桌,李姐则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规则简单,推倒胡。果然,叶芷真的很会玩牌,开始一直在赢。想当年我在上海堕落的时候,也是麻坛一霸,很快找到状态,连胡了几把。弄得杨思思和李姐一直在哀叹,不该和我这个四川人打麻将。
麻将这东西,四川人本身就要更加迷恋,何况我还有一个靠开麻将馆的二大爷,这可是从小养成的!不过,经验这东西也不是无敌的,在叶芷的记忆力天赋面前,我也没有占到明显的上风。当然,因为这个共同的爱好,稍稍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估摸着玩了两圈牌,我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瞥了一眼,又是老黄打来的。我对三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便拿着电话下了楼。杨思思倒是没有起疑心,只是催我快一点,别浪费她翻本的时间。
接通了电话,他还是一副急不可耐的语气,问道:“米高,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没?”
我带着怨气回道:“你都把我爸搬出来镇压我了,我敢不放在心上吗?”
“怎么说?”
“我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尽盯着你这准儿媳妇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黄总,你这么逼我,我真恨不能在她的身上装个定位,24小时把她的生活监控起来,吃了什么,和什么人接触过,穿了什么颜色衣服,几点睡觉,几点上厕所,统统汇报给你。可是,你不觉得这么干,真的很下流吗?”
老黄尴尬的笑了笑,回道:“知道这事儿挺为难你的。我呢,也担心夜长梦多,和思思爸妈一合计,准备提前到大理,把她给劝到国外去。你确定能联系上她?”
“确定,接你电话之前,我们就坐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
老黄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现在就订明天一早飞大理的机票,中午前赶到大理。“
我愣了一下,回道:“行吧。那明天怎么碰头?”
老黄想了想,说道:”我下了飞机,就在这边的饭店订一桌菜,你到时候想点办法把她带过去。“
“是骗过去吧!”
老黄略有不满的回道:“你还愤愤不平上了!我们也是为她好嘛,她一小姑娘,家庭条件又好,不趁着年轻去国外提高自己,跑到大理跟一帮没志向的烂木头混日子,能有什么出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嘛!”
“你是怕她这么干,以后配不上你儿子?”
老黄被我的话给噎住了,半天才说道:“米高,我也劝你一句,现在但凡有志向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往北上广跑。你们窝在大理这种地方,除了玩物丧志,对自己的人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次,我没有反驳,只是想起了刚刚在客栈相识的两个哥们儿,铁男和马指导。一个浪荡,一个颓废,似乎一点也看不到积极向上的精神。这让我有些疑惑,他们到底是腐烂了,还是已经超出了琐碎生活,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或者,大理的土壤和生活氛围,就容易滋生出这种不把生活当回事儿的人?
我的沉默中,老黄又说道:“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之前和你提到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收拾收拾跟我回上海。产品经理的位置我帮你留着,至于这路怎么选,你自己权衡。”
这次,重重吁出一口气的人是我,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道:”这种搞欺骗的事情摊在我身上,我是觉得挺不好受的。你真不用谈什么回报,我也希望能帮到这个小姑娘,有了回报,性质就变得特低俗。我只请你帮一个忙,我爸要是再和你联系,帮我兜着点,就说......我在上海过得挺好的,工作也顺利!”
......
结束了通话,我又回到了牌桌上,心里却有点堵,无法用正眼去注视还一无所知的杨思思。我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耍她玩。可是,她却好像有那么一个刹那用真心对过我,我的口袋里,还揣着她傍晚时送我的那只用来解闷的木偶。
我没有再坐下,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回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散了吧。”
杨思思很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才玩了两圈牌,你就要走。要走也行,刚刚赢的钱还给我。”
“玩的又不大,也就几十块钱。”
“让你还给我,是提醒你以后要做个有牌品的人。你说咱天南地北的凑到一起,玩一桌麻将容易嘛?就你最喜欢糟蹋缘分!”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她,心中却溢出一些愧疚的情绪,以至于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点儿什么,来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微妙。可是我的沉默,却点燃了杨思思的情绪,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我放在牌桌上的赌资统统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然后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我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来回应。这次站出来解围的人是叶芷,她看了看时间,对我和杨思思说道:“是挺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咱们再约。“
杨思思缓和了面色,她主动拿起了手提包,然后向诚哥和李姐告辞,叶芷也将饭钱结算给了李姐。
......
离开私房菜,我们三人站在一盏不算亮的路灯下,叶芷拿出了车钥匙,她的大G就停在附近。她看着我,好似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可是却没有开口,最后只是和杨思思说了几句,便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我这才想起,这个夜晚,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作为男人,却忘记主动和她要个联系方式,以展现风度。当我打算这么干的时候,她却已经开着车子沿着洱海边的公路,驶向了不知道位于何处的目的地。
失神了片刻,我点上烟,不慌不忙的对一旁和谁发着信息的杨思思说道:“刚刚打牌的钱还给我。”
“想得美,抢过来就是我的。”
我佯装看着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一只土狗,杨思思也下意识随我看去,而就在她分神的那一刹那,我麻利的从她手中抢过了手提包,然后将里面的钱,掏的是一分不剩。
杨思思气疯了,一边用脚踢着我,一边骂道:“你要脸吗?你能要点儿脸吗?”
“特别不要脸。”
我说着将抢过来的钱高高举了起来,杨思思张牙舞爪的追了过来,一个不经意间的碰触,烟灰便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在路灯下像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就像我此刻的内心,也是灰色的,因为在和她打闹的同时,我也在算计着,明天中午,到底要怎么把她骗到老黄订的餐厅里去?
过了明天之后,大理也许再也不会有杨思思这个人。
我们两个有大把时间挥霍的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就这么从六点等到了七点。
中间和杨思思抱怨了半天,没什么用。我闭上了眼睛,虚脱似的躺在了用石块拼接起来的马路牙子上,幻想着自己就在洱海边上,然后将不堪的过去和烦恼丢进二十米深的海里。
我再次睁开眼,看见了那个在高速路上被我援救过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种浓厚的精英气息,代表着那座城市顶尖的一类人,曾经的我则活在她的反面,显得极其渺小。不能否认的是,近距离接触后,她甚至比在观景台的夕阳下看到的,更加动人。毫无心理准备的相对之后,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
还好她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呃......没事儿,反正我们俩都是闲人。”
我说完对她笑了笑,然后便点上一支烟,让自己显得自在一些。她回应了我一个很浅的笑容,又说道:“那天晚上走的太匆忙,如果不是和思思留了联系方式,恐怕真没有机会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了。”
“举手之劳,不用太放在心上。”
她似乎不太擅长找话题和人沟通,我们俩很快就把天聊死了。好在有杨思思,她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说道:“你们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吗?要不然你们以后见面就那个、这个的喊好了。”
我终于和她对视了一眼,之后是我先抽离了目光,说道:“我叫米高,四川人,在上海工作了几年。”
她点了点头,在我之后也说道:“我叫叶芷,算是半个上海人。”
我心中对她说的是半个上海人有点好奇,然后又发现,她的五官要比一般女人立体很多,皮肤也更白,但却没有完全脱离黄种人的样子,所以多半是个混血儿。
果然,杨思思抢着说道:“叶芷姐的外婆是英国人,掐指一算,她身上应该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她一眼,她立在风中,好像独自形成了一个世界。而以我为代表的凡夫俗子,则隔着重重障碍,只能远视,虽然此刻她真的离我很近。我便设想着一种可能,如果没有杨思思,只是我和她独处,能不能让她从云端走下来?然后我也能和她说几句玩笑,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实际上,这想法挺无聊的,我真不擅长和精英女人打交道,如果没有杨思思从中搅和,只会更加尴尬。
这个晚上,也许是我人生中最享受的时光,左手边走着杨思思,右手边是刚认识的叶芷。因为陌生人的眼光是最真实的。他们用一种“你何德何能?”的目光注视着我,当我们走远之后,同样的目光,又从另一拨人的眼里投射过来。
我有一种快被杀死的感觉!
......
最终,请吃饭的叶芷将我和杨思思带到了一个坐落在洱海边的农家小院。在敲门之前,她转身对我们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台湾朋友,在这边做的私房菜馆。”
杨思思又抢着说道:“我饿了一天就是为了等这顿饭,好吃么?”
“当然,他在来大理之前可是米其林的星厨。”
我不太懂什么是米其林,杨思思像是很明白,她不可思议的看了叶芷一眼,这次却没有开口多问。
为我们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台湾男人,叶芷叫他“诚哥”,随着诚哥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叶芷叫她李姐,他们是一对夫妻,而为我们做饭的就是诚哥。
进了院子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诚哥的私房菜馆,是用白族的老房子改造而来的,大部分都是土木结构,再加上种了很多花草,顿时便有了一种回归到原始生活的感觉。屋内的很多摆设,也让我看到了一种匠心,让人不自觉想在这里多坐上一会儿,喝点小茶。
李姐便将我们引到了二楼的阳台,阳台上有一张西式的长桌,上面已经放了很多甜点和开胃小菜。这给了我味觉上的诱惑,而在不远处静静流淌着的洱海,又给了我视觉上的诱惑。
不得不承认,李姐和诚哥挑的这个地方,虽然脱离了市场,但却极具性价比,反正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会来这里做个回头客。而杨思思和叶芷也在此时不约而同的站在阳台的护栏旁,张望着离我们很近的洱海和对岸那一片连成线的灯火。
看着她们的背影,我感受到了一种很舒服的宁静,终于在李姐离开后,主动开口对叶芷说道:“在上海待久了,心里充满了甩都甩不掉的烦躁。这地方挺好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叶芷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回道:“是吗?我只是单纯觉得大理的夜景很漂亮。”稍稍停了停她又补充着说道:“其实,上海也有它的好,起码机会多。不过,如果以逃避的心态,多半会有些很被动。”
我不笨,听得出来她似乎在针对什么。再想想,杨思思一直有她的联系方式,恐怕已经和她说了我辞职来大理的事情。所以,她想提点我一些什么。
这应该是好意,但上海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和汪蕾一起死在了那里。
气氛有点凝重,不知道杨思思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转移了话题,向叶芷问道:“姐,这个小院也是诚哥设计的吗?”
“是李姐,李姐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
“厉害了,怪不得很多朋友说大理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呢,吃个饭都能遇到这么多高人。不过,他们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做来大理了呢?还有他们的孩子,不需要他们操心吗?”
叶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然后低声回道:“我没有打听过,他们也没有主动和我聊过。”
“那他们享受在大理的生活吗?”
杨思思的话音刚落,我便下意识往正在厨房忙碌着的李姐和诚哥看了看。这次,我的敏锐却没能发挥出作用,从刚刚到现在,我只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和好客,是不是真的快乐,我却无从察觉。但是,他们就像摆在我面前的一面镜子,他们可以在抛弃一切之后,很好的生活在大理,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反之,也会影响我的信心。因为我对大理一无所知,我能参照的只有诚哥和李姐这些与我类似的人。
就在叶芷准备回答杨思思的时候,李姐又从楼下端了一盘松茸送了上来,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于是,她和诚哥到底是凑合着过,还是真的很享受,便成了一个谜。
......
晚饭开始,诚哥隆重的打开了香槟,对我们说道:“感谢大家来我和李姐的私房菜馆做客啦,今天的菜都是我们一早去下关的菜市场买的,很新鲜的。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们的口味吼,你们先尝一尝。”
我们三人一起拿起筷子,诚哥的手艺确实是一级棒,至少我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口味这么好的西餐和台湾菜。想来,叶芷请我们吃饭前,也是有思量的,所以她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定要追求公平,那我觉得,这一顿饭,已经足够她还我的小恩了。
诚哥将杨思思和叶芷的美丽夸了一遍,向我问道:“要不要再来点大理特色啤酒:风花雪月?”
我有点疑惑:“风花雪月?”
“对啦,大理有上关和下关两个镇,还有最出名的苍山和洱海。这四个地方各有特色,所以就有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这样的说法。很多外地人,都把大理比作是风花雪月,我倒觉得蛮贴切的捏。不过,到底是怎样一个意境,还是要自己切身去体会啦!”
我看着诚哥点点头,从她手上接过了一罐“风花雪月”,莫名又是一阵恍惚,渐渐就觉得自己好像化身成为一缕轻烟,以极其渴望的姿态,附着在“风花雪月”可能展现的每一个情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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