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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全文

落袋为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远山咳了好一阵,直到东班端来一杯酒递给他。他猛灌了几大口。酒液像是着了火,烫着喉咙一路到胃。自酿酒,烈性十足。浑身的暖意舒展,他抹了抹嘴角的残余酒液。眼里的火光映照着灯芯的跳跃舞姿。身周欢腾的气氛随着灯芯的加入而更加热烈。她摇晃着跳着属于末世的街舞,四肢好像刚刚驯服不久。夜色更浓,篝火渐渐熄灭。秦远山将拱进驯鹿肚皮上的楚灯芯轻轻抱起,走进落叶松干桦树皮搭建的希楞柱。像是熟睡的小兽一般,灯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轻颤,脸颊上的红晕甚是可爱。刚将她轻轻放置在拼接的毛皮褥子上。怀中女孩突然睁开双眼,迷离的眼眸望着他,仿佛熟透的浆果红唇轻轻微张,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那如水的眼眸让他呼吸困难。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可爱的绒毛,像是...

主角:桂芝秦远山   更新:2025-02-26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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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桂芝秦远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全文》,由网络作家“落袋为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远山咳了好一阵,直到东班端来一杯酒递给他。他猛灌了几大口。酒液像是着了火,烫着喉咙一路到胃。自酿酒,烈性十足。浑身的暖意舒展,他抹了抹嘴角的残余酒液。眼里的火光映照着灯芯的跳跃舞姿。身周欢腾的气氛随着灯芯的加入而更加热烈。她摇晃着跳着属于末世的街舞,四肢好像刚刚驯服不久。夜色更浓,篝火渐渐熄灭。秦远山将拱进驯鹿肚皮上的楚灯芯轻轻抱起,走进落叶松干桦树皮搭建的希楞柱。像是熟睡的小兽一般,灯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轻颤,脸颊上的红晕甚是可爱。刚将她轻轻放置在拼接的毛皮褥子上。怀中女孩突然睁开双眼,迷离的眼眸望着他,仿佛熟透的浆果红唇轻轻微张,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那如水的眼眸让他呼吸困难。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可爱的绒毛,像是...

《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全文》精彩片段

秦远山咳了好一阵,直到东班端来一杯酒递给他。
他猛灌了几大口。
酒液像是着了火,烫着喉咙一路到胃。
自酿酒,烈性十足。
浑身的暖意舒展,他抹了抹嘴角的残余酒液。
眼里的火光映照着灯芯的跳跃舞姿。
身周欢腾的气氛随着灯芯的加入而更加热烈。
她摇晃着跳着属于末世的街舞,四肢好像刚刚驯服不久。
夜色更浓,篝火渐渐熄灭。
秦远山将拱进驯鹿肚皮上的楚灯芯轻轻抱起,走进落叶松干桦树皮搭建的希楞柱。
像是熟睡的小兽一般,灯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
长长的睫毛轻颤,脸颊上的红晕甚是可爱。
刚将她轻轻放置在拼接的毛皮褥子上。
怀中女孩突然睁开双眼,迷离的眼眸望着他,仿佛熟透的浆果红唇轻轻微张,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那如水的眼眸让他呼吸困难。
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可爱的绒毛,像是鲜嫩的水蜜桃上染着一层红晕。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心口里出现别样的情绪,缠绕着他的全身。
他滚动着喉结,发出暗哑的声音。
“快睡。”
接着拉开她紧拽的双手。
她的手柔软,烫人,小巧的手指像孩子一样,他忍不住摩挲着她的指尖,圆润可爱的过分。
硬着心肠,拉过皮毛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灯芯闭上了双眼,侧脸陷在皮毛里,嘴里嘟囔。
“好吃......”
真是一个爱吃的小鬼。
他不受控制地看向陷在皮草里肤如凝脂的脸庞,娇俏的鼻子带着红,浆果一般的唇微翘,披散的黑发像是水藻一般。
头顶星光点点,聚集成河。
脑海里却一直回响东班的声音。
“我可以跟你竞争。”
......
第二天,灯芯是被鸟叫鹿鸣吵醒的,还有驯鹿脖子上的铃铛。
大自然的声音合奏,像是在仙境之中。
不像末世只有灰蒙蒙的天,下不完的酸雨,永远争斗的人类。
她伸了个懒腰,从暖融融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秦远山倚坐在旁边,头微微仰起。
他的皮肤细腻,透出一种柔和的光泽。
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在下眼睑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透出一种禁欲的美感。
喉结微微凸起,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滑动。
灯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摸向他的喉结。
刚一触碰,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紧她的小手。
秦远山幽深的眼眸猛然睁开。
灯芯手腕一转,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一把抓着他的领口用力推开。
可秦远山却一点都不反抗,被她一把推倒在皮草堆里。
她也因为用力过猛,摔倒在他的宽阔厚实的胸口上。
四目相对,灯芯喷吐的热气都洒在他的脸上。
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不同以往的情绪,让她看得心慌。
两人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灯芯气急败坏。
“以为我打不过你?”
她刚想起身,却被秦远山的一双大手禁锢。
挣扎了两下的她,徒劳无功。
瓷白的耳尖浮起淡淡的薄红。
门外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涌动的气氛。
“醒啦?”
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终于松开,灯芯一骨碌爬起。
东班手里端着一碗肉汤,站在门口。
灯芯端着碗呼噜呼噜吃得正香,东班在一旁看得目光灼灼。
秦远山干咳了两声。
东班才想起要带的话。
“酋长说了,狍子走远了,这吃不饱。”
他向东班打听狍子的下落,东班询问了酋长。
数九寒天,气候更加恶劣,狍子向更远的地方迁徙寻找食物。
看样子猎狍子的希望落空了。
临走的时候,东班母亲给灯芯编头发。
东班母亲头上带着鲜艳的花头巾,微胖的身体穿着皮裙子,脚上是犴皮靴。
灯芯坐在砍倒的桦树干上,披散的长发及腰,东班母亲站在她面前,手指灵活。
等她站起身,像是变了一个人。
头上带着一个可爱的狍皮帽,好像狍子宝宝趴在她的头上,还有可爱的两只小角伸向天空。
两条细辫在耳边垂下,其余的头发散在身后。
脚下的鞋也换成了包裹小腿的犴腿皮靴。
灯芯蹦跳了两下,喜悦溢于言表。
脚底温暖柔软,听东班说是用犴肚皮揉成的,靴筒上的皮毛不仅好看,还保暖。
微胖的女人眼神柔和,看着活泼的灯芯。
她说出一串听不懂的语言,手里还抓着一个可爱的项链。
东班翻译再次上线。
“妈妈说,喜欢你,要再来。”
项链被挂在灯芯的脖子上,彩珠缝制成太阳的形状,一圈白色绒毛像是太阳的光辉。
“平安。”
灯芯听懂了女人蹩脚的汉语。
她一把揽过女人,热烈拥抱着慈祥的东班妈妈。
“我会经常来玩的。”
依依不舍,挥手告别东班一家,两人走在归途的路上。
灯芯背着猎枪,嘴里嚼着东班母亲给的鹿奶饼。
秦远山罕见地打了个哈欠。
“你一晚上不睡?”
一早就看见他的红血丝吓人。
“你不怕被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那就呆这儿呗,天天吃肉喝酒,岂不快活~”
秦远山身形一僵,眸色微缩,长腿迈得更快,将她甩在身后。
“唉~你等等我啊......”
刚追上两步就看见秦远山站着一动不动。
“唉~你怎么......”
“嘘——”
被打断的灯芯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一头斑斓大虎慵懒趴在一棵树下。
一颗硕大的虎头缓缓转头,眸子里闪着凶狠嗜血的光芒,嘴巴微微张开,隐隐能看见锋利的獠牙。
二人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两尊冰雕。
那老虎似乎也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咋,整?”
灯芯嘴巴微微蠕动,小声哼哼。
“站,着,别,动”
秦远山也同样怕引起老虎的注意,蠕动嘴唇,轻声哼哼。
“你,确,定,它,不,饿?”
“闭,嘴!”
可灯芯忍了一分钟,又哼哼。
“站,到,什,么,时,候?”
此刻秦远山大脑飞速思考,他想着要不要两个人慢慢后退,如果老虎有所察觉,怎么拽着她跑,开枪如果不能一枪击毙,这点距离,一个起落就能轻松撕碎他们的喉咙。
怕灯芯冲动,他不放心的哼道。
“别,开,枪”
灯芯得了指令,一把抓起背后的猎枪,单眼瞄准,扣动扳机。

将手里的热水全部倒进桶里,白卓捂着嘴就跑了,憋不住,一点憋不住。
灯芯一手拿着大铁勺,一手拎着热气腾腾的小桶,步子迈得虎虎生风。
楚春华正倚在自家门口跟站在院子里的左邻右舍嚼舌根,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手里还颠着簸箕,黄豆粒在里面滚来滚去。
“骚狐狸不知道学会多少花招,一下好几个男的......”
邻居大胖媳妇眼瞅着楚春华拎着一个桶过来,还没等她出声提醒。
“哗——”
热腾腾,黄橙橙,臭烘烘......
楚春华手上簸箕里的黄豆被冲的掉在地上,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胸口剧烈起伏。
“啊——你妈——呕——”
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呕一边哭,刚出声骂,就被灯芯又一勺子泼过去。
大胖媳妇的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楚灯芯把桶一放,手上抓着勺子。
“扯老婆舌,就是屎吃少了,看看能不能塞住你的嘴!
再扯慌,看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喂熊瞎子......”
脏话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楚春华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还有你俩!”
她冷冷的目光扫射这俩邻居,大胖媳妇这才闭上嘴,另一个院子的老王太太一缩脖子。
“再跟着叭叭,我就按着你俩的脖子灌,臭粪坑子都没你俩的嘴臭!”
怕粘上屎的俩人忙往屋里钻,生怕那大勺子蒯点出来,雨露均沾。
慢慢走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灯芯拿着勺子谁也不敢凑上去。
“收两斤小米就把侄女往李富贵手里塞,把桂芝往死里逼,你还是人吗?”
灯芯话音刚落,围着的人群顿时炸开锅。
“这不亲侄女吗,咋能这么干?”
“楚爱国要不是死了,她能这么蹦哒。”
“那也不能这么干呢,人家一个小姑娘,李富贵都能当她爹的岁数了。”
“呸!早知道老楚家没一个好东西,娘几个被赶出来,不帮还想踩一脚。”
刚往家走的李美玉李满仓看着人都围在自己家院子门口,不明所以。
从人堆里挤进去就看见自家妈黄橙橙的一身,坐在地上哭的惨。
李美玉皱着眉,捂着嘴,上前不知道咋办,才看见站在院中间的灯芯,再看她手里的勺子上的颜色,怒从心起,刚想冲上去抓头发,被一勺子泼在脑袋上。
“呕——”
她直接被熏得当场吐出来,趴到了地上。
跟在她身后的李满仓虽然才15,一瞅这情况,欺负我妈我姐?
一个箭步扑上去,一勺子液体飞过来,又是一脸。
他终于知道为啥自家妈跟姐都哇哇直吐了,他呕了好几下,强撑着恶心扑上去想撕了眼前冷笑的堂姐。
灯芯儿拿起铁桶灵巧闪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李满仓摔了个狗吃屎。
围着的众人发出笑声,不知道哪家的老太太笑得格外大声,被那笑声带动,笑声一直不停。
李有福背着双手拿着新磨的砍柴刀,慢悠悠跟在姑娘儿子后头。
越走越不对劲,这一群人围着自家院子,笑的一阵一阵的。
使劲往里挤,笑得正嗨的人刚想说挤什么挤,一瞥见他的脸,笑容僵硬在脸上。
刚挤出人堆的他就看见院子中间的楚灯芯,趴在地上的宝贝疙瘩满仓,自家老婆姑娘一边哭一边吐。
他听着身后的嗤笑声,血往脸上涌,扬起手就想要劈了这个丧门星。
可刚举起的柴刀却被一只大手钳住,怎么也动不了。
回头就看见脸若冰霜的秦远山。
刚刚涌到脸上的血瞬间就回落,秦远山身上的军装让他偃旗息鼓,讪讪地放下手里的柴刀。
楚灯芯骂的有点累了,桶里的热乎气儿也没了,一扭头看见姑父李有福。
“你这来晚了,冻上了。”
“管好你老婆,这回喂你们吃屎,下回就是喂你们吃枪子儿!”
李有福被气的磕磕巴巴。
“你,你,你”
“你什么你,舌头让骚狐狸叼走了,你在这装什么老爷们!”
轰一声。
人群里笑得更大声。
秦远山拉起楚灯芯的手往外走,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路。
灯芯回头笑嘻嘻朝着李有福喊道。
“别忘了把桶还队上去,老许等着呢。”
围着的人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
一直拉到好远,秦远山才松开手。
“你真是胆儿肥了。”
转了转脖子的灯芯,扶了扶脑袋上的兔皮帽子,笑嘻嘻的看向秦远山。
“你咋来了?李有福敢拿柴刀,我就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罢还转了转手腕子,鼻头上红彤彤的,小嘴一张一合看得他心慌。
“你一个女孩,跟他们较真个什么劲儿,他们说他们的,你做你的。”
“我为啥就随了他们的意?想的美!”
叉着腰的灯芯一蹦老高。
“我上辈子不随别人的意,这辈子也休想!”
被灯芯的样子气笑,秦远山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是哪拱出来的人儿,没见过。”
灯芯一挥手打开那双大手,眼里带着愠怒,抬起下巴,气势很足。
“你没见过的多了,你见过末世吗?
你见过生孩子为了卖给别人做实验的吗?
你见过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吗?
你见过为了一口水,把人的脑袋砸烂眼睛不眨一下的人吗?
你见过啥,你啥也没见过。”
秦远山的手顿在空中,缓缓放下。
他看不懂眼前的女孩,也听不懂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他却听懂了那些情绪,那种无声的呐喊。
灯芯生平第一次吐露心声。
无论末世还是如今这个世界。
秦远山走在灯芯身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执拗又无辜。
楚灯芯走到了家门口叹了口气,转身。
“你就当我说胡话,忘了吧,我妈是个好女人,我得护着她,我不当那些话是回事,她要哭死的,你明白不?”
秦远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好看眸子里的光暗淡了许多。
“我相信你。”
灯芯有点想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能卖好多钱的男人。
“你知道吗?如果在末世,我能卖你八个来回。”

天天窝在家的灯芯百无聊赖,一天抓耳挠腮。
那小黑狗倒是贼喜欢往她身上爬,蝉花可宝贝得很。
一天给那小黑狗喂的肚子可老大,走路都横着走。
“蝉花,你俩那糖葫芦吃完了吗?”
“早吃完了,木签子还在雪上插着,你要吗?”
灯芯在炕上打滚,看着墙上的大裂缝心烦。
好大个口子,吹人得很。
等天气暖和了攒点钱,重新糊点黄泥上去,冬天烧的这点热乎气都攒不住。
桂芝在家里忙活不停,一会拿出来狼肉在炉子边烘,一会把家里扫得一尘不染。
“哎呦,白卓咋来了?”
“灯芯不是受伤了,我这有几个苹果,来看看她。”
“她那没啥事,你这苹果怪贵的,自己留着吃多好。”
灯芯看着那一兜子苹果,眼睛都亮了。
白卓立刻掏出三个,拿出去用水洗了洗,炕上的灯芯都快坐不住了。
蝉花杜鹃四眼放光。
“你人怪好的。”
蝉花杜鹃捧着苹果,大口咬。
笑嘻嘻的灯芯接过苹果,大大的咬了一口。
水果的味道还是原主儿时模糊的记忆,她只依稀记得甜而已。
但是真正吃到嘴里,她顿时眼泪汪汪,末世哪来的水果,只有干巴巴的能量块,那也不是顿顿能吃到的。
坐在一旁的白卓看着灯芯吃的开心,扶了扶眼镜框,心里美滋滋的。
听老许说,灯芯竟然用枪打死了闯进屯子里的狼,他都惊呆了。
以前只觉得灯芯温柔如水,每次见他都脸蛋红红,可还不知道她的另一面竟然这么彪悍。
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么与众不同。
忙活的桂芝正蹲在地上,把灶里的灰一点点扒拉出来,一抬头,秦远山也来了。
“哎呦,今天啥日子,远山你来啦,快进去坐。”
秦远山手里捏着一瓶药酒,估摸着拿给桂芝的药酒用的差不多了,他又跟老许要了一瓶,送过来。
刚进屋,就看着白卓坐在一边,看着灯芯吃苹果。
扫了一眼炕上的网兜里面的苹果,再看灯芯吃的眉开眼笑。
眼眸里的光冷了冷,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白卓没想到秦远山也会来。
“小秦你也来了?”
“嗯。”
秦远山的冷淡态度,让白卓有些许尴尬,但是看着吃的两眼亮晶晶的灯芯,又多了一些自信。
屋内有些暗流涌动,蝉花毕竟比杜鹃年长一岁,挪着屁股下炕,慢慢走去灶台。
“妈,我赶紧屋里咋有点冷。”
“废话,没看我掏灰么,火都没有了。”
“不是,妈,你去瞅瞅。”
桂芝看着捧着苹果的蝉花,又伸着脖子看了看屋里。
灯芯坐在俩人中间啃苹果,啃的那叫一个认真。
白卓在左,秦远山在右,两个男人一句话都不说。
这灯芯眼瞅着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也到时候了。
白卓从上海沪市来的,斯斯文文,看着就脾气好,对老婆应该也不会伸手,估计是个会疼人的。
秦远山虽然面上瞅着冷,可面冷心热,又借枪,又帮着去镇上卖东西,而且确实长的那叫一个标致,又高又帅。
还没等桂芝想明白,白卓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许队长有事让我去他家。”
灯芯抬了抬眼,腮帮子像是囤货的松鼠。
“那我不送啦?你知道我现在是个瘸子。”
“嗯,不用送,小秦,那我走啦。”
“嗯。”
白卓刚一走,秦远山撇了一眼灯芯。
“他也是你哥?”
楚灯芯呆呆地摇了摇头。
准确的说她都不知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啥意思。
秦远山腾地站起,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高大背影。
咬下一块苹果喂小黑狗的蝉花,在一旁笑出声。
“你笑啥?”
“桂芝的远山生气了呗。”
“为啥?”
“你吃白知青的苹果。”
“苹果有什么罪过,它这么好吃,你还不是吃了。”
蝉花摇了摇头,头上的两个揪揪一晃一晃。
“姐,你是傻子。”
晚上睡不着,桂芝又跟灯芯唠嗑。
“你看白知青咋样?”
“啥咋样?”
“就是你喜不喜欢呗。”
“送我苹果我挺喜欢。”
桂芝噗哧一笑。
“不送你苹果你就不喜欢呗?”
“那还用说。”
“那远山呢?”
“他咋地?”
“你喜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给我买糖葫芦。”
桂芝气笑。
“你眼里就光吃啊,你大了,要找对象了。”
灯芯撇撇嘴。
“对象?我跟你们仨过好比啥都强,你现在就想撵我走?”
桂芝眼神暗了暗。
谁舍得自己养的姑娘嫁别人家里去。
她巴不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可咋可能呢。
夜深人静,她想着那个初见的少年憨厚的模样,眼里湿了又湿。
养了好些日子,灯芯终于好得七七八八。
归功于桂芝天天拿药酒擦了又擦。
在末世,这种扭伤都是喷点止痛剂,麻木止痛而已。
没想到在这么落后的时代,擦点点这种药酒,竟然迅速消肿,不光止痛,愈合都很快速。
灯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河边,下的网一直没去收,还指望着改善改善伙食。
还没出门,桂芝就碎碎念。
“再消停几天不行?你这着急忙慌,还没好利索咋整。”
“妈,我再不出去,我就要长草了。”
冰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找着了,那还是从老许那借的。
灯芯的兔皮帽子好好挂在墙上,平时出门都戴上狍皮帽,特别适合上山打猎,容易隐藏。
穿着犴皮靴子,脚底暖和,踩多深的雪都不怕。
刚走到村口,想着去老许家顺把瓜子。
一个跑的飞快的捂着脸的女孩,撞到了她身上。
灯芯倒是没咋样,那女孩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女孩正是桃枝,老张家得小女儿。
梳着一个麻花大辫,身穿浅蓝色小袄,黑色裤子。
小脸清秀,倒不是灯芯这种惊艳的长相,但也看着可人。
只是脸上布满泪痕,眸子里都是痛楚,瞧着楚楚可怜。
灯芯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可桃枝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眼里的绝望看的灯芯心头一颤。
她并不理会伸出的援手,一骨碌爬起,头也不回的跑开。
灯芯努努嘴,撞的我,你哭啥?
又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了回头。
却看见那个浅蓝色的小影子竟然跑到了山根底下。
灯芯看着那个影子,挣扎了一下,还是调转步伐,朝着山上走去。

秦远山一把抓起灯芯的手,转身狂奔。
老虎发出一声怒吼,利爪狠狠扑向两人。
在尖厉的虎爪下疯狂逃命。
灯芯被他腾空拽起,险之又险避开利爪。
末世哪见过这等猛兽,她根本不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和枪械都不值一提,因为生命在分秒之间就被决定存亡。
一声惊呼,她一脚踏空,身体急速下坠。
而推了她一把的秦远山也紧随其后,一起在积雪中打滚。
视线旋转颠倒了不知多久,眼前一片黑暗,她彻底晕了过去。
脚腕刺骨的疼痛唤醒了她。
艰难睁开双眼,雪粒糊眼,口鼻呼出的一团团白气,让她看不清眼前景象。
她用手搓了搓双眼,才看见秦远山额角带着血迹,禁闭着双眼,躺在旁边。
她费力挪动手臂,伸出右手,点了好几下他的脑门。
幽幽转醒的秦远山发出隐忍的闷哼。
他们摔进了幽深的坑里,老虎放弃到嘴的猎物,早已离开。
秦远山坐起身子,打量四周。
坑深积雪又厚,要不这个高度,两人绝对直接摔死。
环绕的积雪根本看不出逃生的路,二人真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让你别开枪,你立马掏枪......”
“我以为你说开枪......你不会大点声说,我哪听得清......”
“我大点声说,它不是听见了吗!”
“它又听不懂人话,你还怕它听见!”
......
灯芯掏出怀里的鹿奶饼,掰了一块塞到他的手上。
“吃!”
樱桃小口大口大口咬着干硬的饼,吃得津津有味。
狍皮帽下的瓷白脸蛋,带着两坨粉,小巧的鼻尖上也染了一点红,小嘴狠狠地撕咬手里的饼,分外可爱。
“要死也要做饿死鬼。”
秦远山哑然失笑,把那块鹿奶饼踹进上衣口袋,站起身四处探索,寻找可以出去的路径。
“你看那儿。”
灯芯一手指向不容易发现的角落,大声提醒。
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雪面上有一串熟悉的脚印。
脚印尽头是一个毛茸茸的背影一闪而过,紫貂。
秦远山并没有掏出猎枪,只是顺着足迹用手扒开那个巴掌大的雪洞。
积雪成块掉落,竟然真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现,通往深坑外的世界。
灯芯刚一起身,脚踝的剧痛,让她皱眉,倒吸一口凉气。
嘶——
快步走回的秦远山蹲在她身前,抓起她的腿,脱下犴皮靴子,雪白的脚踝此时肿胀透出青紫色。
还没等她开口逞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腾空,被他抱起。
她有些恼怒。
“我能走!”
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他的脸上依旧冷峻,只是眼眸里有了一丝懊悔。
不纵容她去营地,不逗留一晚,就不会碰见老虎,就不会受伤......
她被缓缓放下,狼狈地从洞口爬出。
秦远山紧随其后。
他蹲在她身前,像发出命令一般。
“上来。”
这时她才发现秦远山背上的伤口。
尖锐的虎爪轻易撕裂他的衣服,背上伤口的血不再涌出,可还能看出狰狞的伤口。
“你受伤了?”
“上来。”
“你不知道疼吗?”
“上来。”
灯芯叹了一口气。
“你是人机?”
拗不过的她还是乖乖爬上他宽厚的背。
她怕挤压到他的伤口,尽力避开,却又被他霸道地按了下去。
小脸慢慢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有股好闻的香皂味儿,她细细嗅了嗅。
侧着小脸晃悠悠看着坠落的鸭蛋黄。
真是狍子没打着,被老虎追得嗷嗷跑。
不知桂芝担心不,蝉花杜鹃会不会偷吃没吃完的糖葫芦,这个家伙会不会因为背上的伤,得破伤风死掉......
秦远山背着轻飘飘的灯芯,走着熟悉的下山路。
掉落的深坑正好省了大半路程,离山下已然不远。
因祸得福。
感受着背上的温暖,他走得分外急切。
她脚上的伤口要尽快擦上药酒才好得快,拖久了,以后刮风下雨怕是要疼,就像自己受伤的膝盖。
得益于腿长,他真的走得又快又稳,在天黑之前走回了炊烟袅袅的靠山屯。
在李美玉的瞠目结舌下,眼瞅着秦远山背着灯芯进了屋。
站在大队门口半天,她不停跺脚取暖,翘首以盼。
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撇向她。
手里的冻柿子滚了一地,李美玉气得直跺脚。
怎么还背上啦?
骚狐狸,不知道用的什么迷魂招儿!
被气炸的李美玉转身就走。
秦远山将背上睡着的灯芯放在自己床上,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药酒。
脱下她脚上的犴皮靴,脚踝肿得老大,跟小腿一般粗细,脚脖子都消失不见。
把药酒倒在掌心,用力揉搓她的脚腕。
被疼的一跳,灯芯从床上弹起,差点暴起伤人。
看着秦远山给自己的伤脚搓药酒,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拳头。
“忍着点,有点疼。”
他紧抿着嘴角,认真细致,声音温柔。
她有些窘迫的说道。
“先把你的伤口包扎下吧。”
他并不理会,只是专心的将药酒搓进脚腕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掌让她的脚丫显得异常小巧。
搓了许久,他才把她的脚轻轻穿进犴皮靴里。
脑门上已经出了一些汗珠。
突然屯子里锣声响彻天际。
秦远山猛地站起身,看向窗外。
不等灯芯开口询问,他急匆匆背着枪夺门而出。
看着宽阔高大的背影消失,她搜索了半天记忆,才猛然想起。
那是野兽进村的信号。
一瘸一拐的蹦跳出门,看着村子里火光闪现。
屯子里的青壮年拿着火把,手里拿着砍柴刀,迅速集结。
她担心地看向自家的方向。
并不靠近屯子孤零零的破屋,不敢想象其中的危险。
忍着脚腕的剧痛,她迅速跑向家的方向。
昏暗的小路,诡异的安静。
家家门窗紧闭,女人们用门栓紧紧抵住房门,害怕野兽冲进家里伤人。
灯芯喘着粗气,一瘸一拐。
突然一股莫名的冷意爬满全身,她一个翻身,滚向一旁。
一头扑空的饿狼,诞着口水,眼里两盏绿光死死盯着逃脱的楚灯芯。

秦远山正襟危坐在炕边,另一头的灯芯和两个孩子撅着嘴。
桂芝只让她们一人咬了一个山楂,就拿到屋外,插在雪堆上。
说什么好东西别一下吃完,每天才有得吃。
锅里的鱼香味四溢,桂芝麻利地把鱼盛出,把家里最大的碗拿出来,从粥里捞出高粱米,端到秦远山面前。
他本来想进来呆一下就走,被灯芯妈好好按住不让走。
等鱼端上来,三个撅嘴的立刻坐到桌前,两眼放光。
桂芝把最大的一条鱼夹起放在他的碗里,眼巴巴看着的灯芯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蝉花杜鹃一脸期待地看向桂芝。
“吃吧吃吧,吃饭还堵不上嘴。”
如果末世的灯芯为了生存,像一头独狼,如今的她,是一头饿狼。
秦远山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筷子,把碗里的鱼夹给灯芯,自己端起了高粱米粥。
好人呢,大好人。
灯芯对着秦远山竖起大拇指。
“你这孩子,你给她干嘛!”
桂芝立刻又夹了一条放在他的碗里,盯着他越看越喜欢。
皮肤白净,眼眸深邃,这鼻梁又高又直,面上带着冷峻,但是心细心善。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他,快速吃完,放下筷子就礼貌告别。
桂芝目送着骑马离去的背影,回屋就看见灯芯还在那埋头苦吃。
“这远山是个好孩子。”
“啥远山近山,人家有姓儿,秦远山。”
白了一眼她,桂芝又叹了口气。
“你爸年轻时候也可精神了......”
灯芯迅速扒干净碗,起身就去拿扁担。
“我去打水。”
不是她不爱听桂芝追忆似水年华,主要听了七百多遍,着实有点耳朵疼。
屯子里有一口深井,大家都要去那排队打水来用。
有时候排得久了,还会拿着自家的桶占着地方。
从那次收拾了楚春华一家以后,都老实不少。
一看见她挑着扁担过来,众人都自动闪出一条路。
跟在队伍后面,前头正是在那排队的李美玉。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爹妈都跟鹌鹑一样不出门,只苦了她和满仓。
满仓挑了好几天,今天说啥不来了。
没办法,她只能来挑水。
人群里窃窃私语,站在前头的李美玉才后知后觉,回头一看,楚灯芯冷冷的看着她。
她心里的火腾得起来。
切,丧门星,臭不要脸。
摇着辘轳的吱呀声让她心生一计。
排在前头刚打好水的孟寡妇挑着扁担,盛满的水桶晃晃悠悠。
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井水边都是冰,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
刚走到李美玉身边,李美玉不动声色用脚推了推脚底下的水桶。
“哎呦!”
孟寡妇摔倒,扁担上的水桶摔飞了出去,水桶里的水刚好泼向站着的灯芯。
灯芯咧嘴一笑,灵巧转身躲闪,泼在地上的水还是溅了些在她身上。
众人惊呼,男人碍于她寡妇的身份没有上前,女人更是不想帮忙,好像她身上带着啥脏东西一样,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晦气,死老公的晦气。
灯芯滴溜溜躲开,又转过身去扶摔在地上的孟珊珊。
嫁了人的女人自动失去了姓名,都只叫她孟寡妇,可她也才三十岁,带着个五岁的儿子跟公婆住在一起。
“珊珊姐,摔到哪没有?”
“没事,地上太滑了。”
一旁的李美玉大失所望,躲得还挺快。
悠悠然在旁边说道。
“孟寡妇,水井边不好走,你还不瞅着点。”
艰难爬起的孟珊珊拿着水桶匆匆赶回家换衣裳,这大冷的天,湿了衣裳,冷得浸骨头。
楚灯芯不动声色继续排在李美玉身后,出奇的安静。
终于轮到了李美玉,她娇滴滴地喊排在前头的大川帮自己在井边拉水桶,摇辘轳。
大川人高马大,典型的北方汉子长相。
一直都对李美玉一颗红心向太阳,如果她点点头,他可以这辈子给他们家挑水,哪还需要她吃这个苦。
大川干得起劲,以为终于得到了她的青睐,分外卖力。
给她装满了两个水桶,还贴心地摆放好,架上扁担。
灯芯上前一步,快速摇辘轳将小桶里的水倒进自己的水桶。
接着好像脚底一个打滑,手里的一桶水结结实实地倒在一旁的李美玉身上。
还在众人眼里享受大川的殷勤,冰水兜头浇下,李美玉一声尖叫,响彻靠山屯。
“呀——”
她怒气冲冲回头,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罪魁祸首。
“你,你,你是故意的!”
“水井边不好走。”
排队的众人捂嘴偷笑,这不是刚刚李美玉揶揄孟寡妇的话嘛。
大川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美玉,赶紧回家吧,别再冻感冒了。”
浑身湿透的她被小风轻轻一吹,侵入骨髓的寒冷让她嘴唇发紫。
一把推开大川,抬腿就要跑。
可浇上水的冰更滑了,一个起飞,重重地摔倒在冰面上。
灯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听着灯芯的大笑,众人实在憋不住,也都笑出了声儿。
摔得头晕眼花的李美玉,终于憋不住,呜呜哭起来。
大川手忙脚乱地抱起大哭的心上人,往美玉家狂奔。
楚灯芯笑得直不起腰,并没瞅着排队的白卓,站在队伍里,眼光灼灼地看着她。
喜滋滋挑着担子的她,刚到家就看见秦远山站在门口。
还没等走两步,李满仓拿着把砍柴刀脸涨得红彤彤,跳了出来。
“你欺负我姐!”
灯芯蹲下,水桶稳稳落地,蔑视地看着眼向跟自己一般高的堂弟。
她慢条斯理抽出扁担,在手上掂了掂。
秦远山看着那把抽出的砍柴刀,心头一沉,还没等他迈步去阻止,就停下步子。
因为眼前的一幕,他着实为这个持刀行凶的人捏了一把汗。
扁担被灯芯耍得虎虎生风,一扁担敲得满仓鼻血横流,又一扁担,打落他手里的柴刀。
再一扁担,满仓被打得跪在地上。
灯芯扁担落地,重重立在雪地上,炸起一蓬雪花。
“叫姑奶奶!”
李满仓捂着鼻子想要起身,一个扁担的虚影呼啸而来。
满仓躺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模糊的视线里,脚步越来越近,鞋面上的针脚他都看得清楚,一道声音落下。
“叫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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