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初醒三根带血的手指抠进泔水桶边缘时,腐烂的锦鲤鳞片正扎在我大腿溃烂的伤口里。
酸臭的厨余残渣灌进鼻腔,我死死捂住怀里抽搐的灵兽——这团由鼠尾和蟾蜍眼拼凑的怪物,此刻正啃噬着我右腿腐肉里新生的蛆虫。
“瘸子肯定在附近!”
桶外传来剑鞘刮过青砖的刺响,十年前被小师妹推下悬崖的右腿突然剧痛。
我摸索着藏在胸口的饕餮头骨,裂开的骨缝正吸吮掌心血珠。
追捕者佩剑上“清剿邪修”的玉坠叮当声越来越近,那是用我母亲脊骨炼制的清心法器。
“哗啦!”
泔水桶盖被掀开的刹那,浸泡在潲水里的锦鲤突然弹射而起。
腐烂的鱼嘴精准咬住来者喉结,我听见软骨碎裂的脆响混着血沫喷溅声。
怀中的四不像灵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它脊背上我刚缝合的乌鸦翅膀突然刺破表皮。
“数据还有二十三小时就会销毁。”
我抹了把糊住左眼的脓血,摸到昨夜从藏经阁偷来的玉简正在腰间发烫。
宗门宣称戌时要直播处决偷盗者,而怀里饕餮头骨传来的震动频率,正与护山大阵扫描瘸腿者的灵气波纹同步。
沾满鱼内脏的手突然抓住我脚踝,濒死的追捕者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
他腰间《清剿令》哗啦展开,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是我喂养了五年的锦鲤画像,落款处“诛杀令”三个朱砂字正在融化,变成小师妹簪花小楷写的“戌时三刻,残月当诛”。
耳畔突然响起尖锐蜂鸣,我抠出卡在耳道里的半片玉珏——这是上个月替宗主试药后的后遗症。
医修说过剧毒侵蚀听觉,不出三月就会彻底失聪。
此刻四不像灵兽突然咬住我右手无名指,将沾着脑浆的追兵佩剑塞进我掌心。
剑柄缠着的鲛绡还带着体温,那是我去年生辰送给小师妹的束发带。
:残卷噬主(980字)腐臭的泔水顺着桶沿往下淌,混着追兵喉头喷涌的血浆。
陆残砚攥紧怀里温热的饕餮头骨,听着重物倒地的闷响。
四不像灵兽从他膝头弹射而出,三只畸形兽爪扒住尸体肩胛,犬齿咬住佩剑吞得咯咯作响。
“玄铁都能嚼碎?”
陆残砚瘸着腿爬出泔水桶,月光照亮尸体腰间令牌——外门巡夜弟子。
他沾满鱼鳞的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