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突然尖啸着扑来,腐烂的嫁衣下伸出鼠爪般的骨手:“那是姑奶奶的剪子!
你这鼠崽子不配碰!”
剪刀划破她左眼的指甲瞳仁,灰褐色的碎屑迸溅到我唇上,腥苦如铁锈。
她捂着脸后退,眼窝里涌出黑灰色的脓血:“你和你爹一样……林家人都该烂在地窖里!”
铜镜突然炸裂,碎片中射出几十条老鼠尾巴,将我死死缠向镜框。
镜面像水波般荡漾,映出父亲年轻时的脸——他跪在供桌前,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女婴,女婴左手小指光秃发皱。
“灰仙大人,这是第九十九个。”
父亲将女婴抛入地窖深坑,坑底传来密集的啃噬声,“求您再赐林家三十年财运!”
鼠尾勒紧我的喉咙,镜面泛起血光。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小指开始扭曲拉长,指甲暴长成钩状,皮下鼓起数个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产卵。
“姐姐的骨头要变鼠笼啦。”
红袄女孩歪头嬉笑,她破损的眼窝里重新长出灰指甲,“等你浑身骨头钻满鼠崽,就能接姑奶奶的班了!”
剪刀突然震颤起来,刀柄上的“林秀儿”三字渗出鲜血。
我发狠刺向镜面,刃尖扎中的刹那,镜中画面突然切换——民国初年的祖宅里,穿鼠皮嫁衣的少女被铁链锁在供桌上,她的脸和我有七分相似。
男人们按住她挣扎的手脚,老太婆用铜勺舀起烧化的铅水:“秀儿,灌了铅灰,你就成仙了……是林秀儿!”
我嘶吼着将剪刀捅穿镜面,“你也被他们害了!
为什么要帮着灰仙害我?”
镜中少女突然转头,她的瞳孔是两团跳动的磷火:“因为只有喂饱灰仙,我才能从它的老鼠胃里爬出来啊。”
鼠尾应声断裂。
我摔在石室角落,左手小指彻底异化成鼠爪,指骨刺破皮肤,挂着碎肉在空气里抽搐。
林秀儿的白骨突然立起,指骨攥住我的手腕,下颌骨开合发出脆响:“剪开我的肋骨……快!”
剪刀插入她第三根肋骨的瞬间,整具白骨轰然坍塌,露出藏在胸腔里的油纸包。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灰仙的命门——“鼠婆非仙,实为伥鬼。
饲其灰血者,以鼠牙穿心可破。”
纸包底部裹着一枚发黑的鼠牙,牙根刻着“林秀儿”。
红袄女孩突然发出濒死般的惨叫,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