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寺庙为叶景光祈福的时候,府里遣人送来消息,他求皇帝赐婚,求的不是我。
我愣了一瞬,险些被自己的裙角绊倒,在佛祖面前出丑。
梧桐及时扶住我,轻骂传信来的小厮,“什么大事不能等出门再说,小姐若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脾气一向火辣,那小厮被吓得哭丧了脸。
我摆摆帕子,稳住心神道,“备车回府。”
马车一路颠簸,我的心也一路颠簸,叶景光与我青梅竹马,心意相通,不知他说过多少次非我不娶,怎会平白生出了个贺鸢来?
难道真的有预知梦?
寺庙已经待了整整一个冬季,自从去年秋末做了一场大梦我便卧榻不起,府里送我来庙里后,寂明方丈说我中了邪。
许是庙里真有神佛保佑,今春刚至,我便像重新活过一样,再无半点不适。
我从未向谁全盘提起过那场梦,连寂明方丈也只知道我梦到了自己悲惨的后半生,旁的细枝末节我丝毫不曾透露。
我不止一次辗转难眠,否认那个在梦里疯魔一样卑微乞求着叶景光施舍爱的人,她不是我。
贺小姐虽与我不熟识,但她贵为丞相府嫡女,平日京中宴会也有所往来,确实不曾见过她与叶景光有何联系。
更何况,叶景光只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丞相怎会同意将唯一的嫡女嫁与他?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层姻亲关系意味着什么,两小无猜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他还有这般野心。
“惊鸿,三皇子婚事已成定局,听父亲一句劝,你切莫要做傻事。”
刚刚下朝官服还未来得及换的太傅大人守在我闺阁外,听着我屋内踢里哐啷的响声高喊。
叶景光送我的礼物悉数被找了出来,摆在桌上地上一大堆。
我吩咐梧桐道,“拿去变卖了,换了银子捐给慈幼局,用三皇子的名义。”
既是一刀两断,叶景光送的东西,我自然要归还于他。
想来送去宫中他也不会收,不如捐了干净省事。
梧桐风风火火的吩咐下去,撇着嘴同我说到,“小姐莫要伤心,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现在识清三皇子的真面目也不晚。”
我与叶景光自小相识,虽不能说浓情蜜意,但彼此间心照不宣。
今日陡然听到这一出,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我一向性格强势惯了,这会子气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