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面容。
七个孩童的魂魄在我脊背上烙下北斗七星状的血痕。
当青龙纹完全覆盖渡船时,整条冥河开始沸腾,所有青铜器在涛声中熔解成最初的铜汁。
摆渡人发出不甘的嘶吼,与我的半截身体一同沉入河底。
晨光第三次笼罩黄粱村时,井口的青铜棺椁开满紫色鸢尾。
古槐树下静静躺着八枚玉蝉,蝉翼上的血管纹路里流淌着晨露。
祠堂残存的半面铜镜映出渡口景象,七个孩童正乘着龙鳞舟驶向朝阳,船头立着青铜浇筑的少年摆渡人。
我蹲在祠堂门槛上擦拭铜镜残片,晨曦在锋利的断口折射出七彩光晕。
右手腕的饕餮纹胎记突然发烫,镜面碎影里浮现出陌生画面:三十年前暴雨夜,八岁的我被爷爷按在青铜鼎边缘,鼎中血浆里沉浮着七个孩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