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双拖鞋,在暴雨中踩碎了母亲留下的铃兰胸针。
季言笙踏上拖鞋,想起三年前逃离场景,冷冷地说:“三年前的逃亡,这拖鞋承载的可不全是我的耻辱,小叔。”
“别忘了,那是我对你的管教。
胡桃木镜框缺口,铃兰胸针没了,你不该害怕吗?”
季明承手指摩挲季言笙脖颈,力度像要掐出齿痕,仿佛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一丝恐惧。
“害怕?
我只恨当时没把你也推出去。”
季言笙撇开脸,避开他的目光。
“浴缸水温四十二度。”
铂金袖扣坠入水晶托盘的脆响,与ICU心电监护仪的终止音产生诡异的重叠。
季言笙瞳孔剧烈收缩,愤怒地瞪着袖口的袖扣:“这是你父亲离开时的温度,你该记住。”
季明承垂下眼皮,手指摸了摸袖扣:“这是你父亲离开时的温度,你该记住。”
季言笙指尖触及磨砂玻璃门又缩回:“你用我的痛苦当把柄,小叔,真可笑。”
晨光透过纱帘在咖啡杯沿镶上金边时,季明承正在搅拌第13圈。
“体温。”
金丝眼镜被摘下时,镜腿残留的体温在实木桌面烙下转瞬即逝的圆痕。
季言笙闻着檀木香裹挟着财务报表的油墨气息逼近,呵斥道:“餐边柜的黄铜把手刺入腰窝的瞬间,季明承,你把黄铜把手弄脏就有意义?
你不就是来提醒我我活在死亡里吗?”
“38.1℃。”
季明承拇指按在他锁骨处的烟疤上,“你父亲的体温在临终前也是这个数字。”
阁楼传来《雨滴》前奏时,月光正将旋转楼梯的栏杆投射成肋骨形状。
季言笙数着自己赤足踩过的第七阶——那里藏着母亲遗嘱的微缩胶片,被季明承用红酒封印在水晶阶面之下。
“母亲遗嘱就在这,小叔,你别以为能永远压着我。”
季言笙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质问。
“那钢琴现在音色更好了,多适合你的葬礼音乐。”
季明承目光扫过钢琴,语气里带着嘲讽。
“这是父亲最爱的钢琴,你凭什么动它?”
季言笙握紧了拳头。
“我动它,是为了让你清醒。”
季明承缓缓走向季言笙,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让季言笙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季言笙警惕地看着他,季明承却突然伸出手,轻轻抚平季言笙额前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