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沉,手里的水壶晃了一下,水溅在他袍子上。
我低头说:“老爷说笑了,奴婢哪比得上大少爷。”
可我心里像被针扎,他在试探我?
他知道我哥的事?
他哼了一声,手指在我手腕上捏了捏,低声说:“他命不好,你可别学他到处乱跑。”
他盯着我,嘴角一扯,像在笑,又像在警告。
我垂眼,低声说:“奴婢不敢。”
可我手指攥得发白,他在意我哥,这里面有鬼。
他知道多少?
他为什么盯着我?
5那天晚上,天黑得像泼了墨,风吹得树枝乱晃,像鬼在抓墙。
陈文杰从外面回来,脚步踉跄,身上一股酒味夹着胭脂气。
他撞开院门,嘴里骂:“那个混账死了活该,少管老子的事!”
他踢翻个水桶,水泼了一地,映着月光像血,桶滚到墙角,撞出闷响。
我端灯靠近,低声问:“少爷说谁呢?”
灯笼的光照在我脸上,影子晃得像鬼,我盯着他,想挖出点东西。
他转头看我,眼珠子红得像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歪牙:“还能是谁?
陈松山那蠢货,非要去查什么荒宅。”
他打了个嗝,靠在墙上,眼底闪过一丝慌,像说漏了什么。
我压住火,低声说:“大少爷不是坠楼死的吗?”
我往前一步,灯笼的光晃在他脸上,他眯了下眼。
他瞪了我一眼,骂道:“坠楼?
他自己找死,谁管得了!”
他挥手想打我,手却软得像面团,眼珠子乱转,像在掩饰。
我一闪,他扑了个空,摔在地上,骂得更凶:“你个贱丫头,敢躲?
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扶他起来,低声说:“少爷喝多了,我送您回房。”
他抓着我的胳膊,手劲大得像要掐断,嘴里嘀咕:“你这丫头,倒挺听话,比那混账强。”
他房里乱得像猪窝,地上扔着几件脏衣服,桌上有半碗冷饭,旁边还有个空酒壶。
等他睡过去,我翻他的袖袋,找到一团纸。
纸上写:“松山查到铜钱的事,赶紧收拾他,别让他找到盒子。”
字迹歪得像鬼画符,下面没名字。
我攥着纸,手抖得像风里的叶,心底涌起一阵冷意。
铜钱?
私铸铜钱是死罪,我哥撞上了这个?
盒子又是什么?
谁写的纸条?
我盯着陈文杰的睡脸,想一刀捅下去,可我忍住了。
我要挖得更深。
6第二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