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说要搬出去。
那天晚上,他坐在院子里,穿旧灰衣,手里拿把短刀磨着。
月光照在他脸上,他低声说:“阿霜,家里不对劲,你别掺和,我去查查。”
我抓着他的袖子:“哥,带上我吧。”
他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你留下,安全点。”
他顿了顿,低声说:“如果我回不来,别信家里的话,听捕头李元的。”
我愣住,想问什么,他却起身走了,背影消失在巷口。
他走后就没回来,直到五天前,那封信送到我手上。
我不信他会失足摔死。
他眼神亮得像狼,动作快得像风,怎么会那么蠢?
可他说“别信家里的话”,家里藏着什么?
陈泰?
陈氏?
还是更深的秘密?
我要查清楚,可我怕真相会让我连他都恨。
<4后院堆满柴火,空气里满是木头味,混着潮气和土腥。
我穿粗布衣,袖子卷到胳膊肘,手里拿斧头劈柴。
斧刃砍进木头,发出闷响,木屑溅到我脸上,刺得眼睛酸。
院墙角有口枯井,井沿长满青苔,风吹过,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有人在哭。
陈泰每天在正堂吃饭,我远远看着,藏在柴堆后面。
他坐着,手里捏酒杯,眼袋肿得像两个囊,嘴角油光发亮。
大太太陈氏坐在旁边,穿褐色棉袍,头发乱糟糟地挽着,木簪歪得像要掉。
她低头喝汤,眼皮耷拉着,像没魂,可手指抖得像筛子,汤匙叮当作响。
小儿子陈文杰靠在椅子上,十八岁,瘦得像竹竿,眼底乌青,像没睡过好觉。
他穿花绸衫,袖口绣红线,嘴里哼小调,手指敲着桌子,节奏乱得像心慌。
我趁送柴时偷听下人说话。
一个丫头小声说:“大少爷死得怪,那宅子闹鬼似的。”
她穿蓝布袄,眼角红红,低头剥蒜,手抖得像要掉。
另一个赶紧捂她嘴,低声骂:“别说了,老爷听见了要打人。”
她瞪了眼,脸色白得像纸,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没人再提我哥,可那眼神,像藏着什么不敢说的东西。
一天,陈泰喝多了,坐在院子里,脸红得像猪肝。
他靠在藤椅上,手里拿根烟杆,烟雾熏得他眯眼,袍子敞着,露出个肥肚子。
我端水过去,他抓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钳子,眼神阴冷:“阿霜,你长得有点像松山那小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