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阿霜,五天前,我哥死了。
清晨,巷口的钟鼓楼敲了三声,风吹得窗纸吱吱作响,像低低的呜咽。
一个男人敲开我家门,穿灰布短衫,脸蒙着块粗麻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
他递来一封信,声音沙哑:“别问是谁,拿好。”
信上写:“陈松山夜探荒宅,不慎坠楼身亡。”
我攥着信,手抖得像风里的枯枝,指甲刺进掌心,血滴在破木桌上,晕开一小片红。
我哥身手矫健,从小爬树掏鸟窝都没摔过,怎么会坠楼?
这字迹歪斜潦草,像故意掩饰笔迹,我盯着它,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送信的人是谁?
他为何蒙脸?
那晚,我睡在破木床上,寒气从墙缝钻进来,冷得牙关发紧。
我梦见他,站在一片废墟里,灰衣染满血,脸白得像纸,眼窝深陷如黑洞。
他手里攥着把短刀,刀刃缺了个口,盯着我,低声说:“阿霜,我死得冤,家里藏着秘密,别信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像从地底传出,冷得我喘不过气。
我猛地惊醒,天还没亮,屋外乌鸦叫得刺耳,像在啄我的骨头。
我坐起来,盯着黑漆漆的墙,他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别信他们”,他们是谁?
家里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在求我查真相,可我连从哪下手都摸不着头绪。
次日,我换上粗布衣,灰扑扑的,袖口磨得发白。
我从床底摸出一把短刀,刀刃藏在袖子里,冷得像冰。
刀柄上刻着个模糊的“松”字,是他留给我的。
推开破旧的木门,我走向陈府。
我要回去,不是为了干活,而是为了挖出那些人的心。
2陈府大门半掩,门前的石狮子蒙着灰,左边那只缺了半颗牙,像在冷笑。
我混在一群新来的下人里,低头站着,脚下的青石板裂了几道缝,缝里长出枯草。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飘到院墙角,堆成一团。
墙上挂着块木牌,写着“陈氏祖宅”,字迹斑驳,像是被雨水泡过。
管事王婆走过来,穿旧棉袄,手里拿根木棍,棍头有点暗红的痕迹。
她脸瘦得像皮包骨,眼窝深陷,眼珠子黄得像猫,透着股阴气。
她声音尖利:“站好,老爷要挑人,谁敢偷懒,我打断她的腿。”
她挥了下棍子,空气里带起一声哨响,一个丫头吓得缩了下肩。
陈老爷陈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