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那人玄衣领口微敞,心口旧疤正在渗血。
“凤凰翎是药引……”他剑尖抵上那道疤,“你十年前就给我喂过,是不是?”
谢长离忽然低笑。
他握住剑刃缓缓贴近,任由锋刃割破掌心:“你以为为何你能活到今日?
每月十五的子时,是谁割腕取血为你续命?”
烛火突然爆燃。
沈无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蛊虫在血管中疯狂游走。
他看见谢长离背后的虚空浮现凤凰虚影,烈焰中传出苍老的叹息:“他折凤翎为你续命,你却以剑相对……”3. 旧梦如锁缚心蛊发作是在后半夜。
沈无咎蜷缩在床角,冷汗浸透的里衣紧贴后背。
蛊虫啃噬心脉的痛楚中,他恍惚看见母亲坐在妆台前梳头,铜镜里映出谢长离年轻时的身影。
“师兄真要这么做?”
沈沅将婴儿递到青年怀中,腕间玉镯磕在摇篮上叮当作响。
谢长离低头亲吻婴孩的胎记,喉结滚动:“龙族血脉活不过三岁,除非……”画面陡然扭曲。
沈无咎的指尖抠进掌心,试图抓住残影中的只言片语。
蛊虫却在这时噬咬心尖,剧痛让他滚落床榻。
一双玄色锦靴停在眼前。
谢长离的傀儡丝缠住他脚踝,将人拖到药池边。
寒彻骨髓的药水漫过口鼻时,沈无咎听见自己嘶哑的质问:“为什么选中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水面突然浮现光斑。
二十年前的谢长离抱着高烧的婴孩冲进暴雨,怀中婴儿的龙鳞胎记正在渗血。
他割开手腕将血滴进婴孩口中,却因失血过多栽倒在沈家祠堂前。
“因为你是沈沅的骨血。”
现实中的谢长离将他按进药池,“她临死前求我……求我让你活着。”
4. 裂魂之痛五更梆子响时,沈无咎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他梦见自己站在锁龙渊边缘,脚下是翻涌的岩浆。
谢长离的傀儡丝缠着他脖颈,声音却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跳下去,你就能摆脱长生茧。”
醒来时晨光熹微,枕边放着个褪色的拨浪鼓。
沈无咎摩挲着鼓面“宝儿”二字,突然发现缠绳的铜环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丙辰年腊月,长离赠沅儿”。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
五岁生辰那日,母亲曾握着他的手摇晃这个拨浪鼓:“这是你父亲送的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