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的瞬间,他看清对方腕间的青云镯。
玉镯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安”字。
沈无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某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里,似乎也有人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安”字。
那人袖口熏着冷梅香,笔杆上缠着褪色的红绳……锁魂铃突然在檐角炸响。
铃声像千万根银针刺入颅骨,沈无咎跪倒在地。
暴雨中浮现零星光点:五岁的自己坐在秋千上,身后推秋千的手腕戴着青云镯,袖口露出一截缠红绳的笔杆……“无咎。”
清冷嗓音破开雨帘,傀儡丝勒断最后一个活口的脖颈。
玄衣人踏着血泊走来,衣摆绣的银龙在雨中泛着冷光。
谢长离捡起染血的拨浪鼓,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十年前沈家祠堂的大火突然在记忆里复燃。
火舌舔舐着“沈氏宗祠”的匾额,牌位在烈焰中噼啪爆响。
少年模样的谢长离站在火海中,将哭喊的孩童按在膝头:“疼吗?”
匕首划开皮肉时,孩童嘶声答“疼”,他便抚过那人的眼:“睡吧,醒来就不疼了。”
此刻谢长离的指尖正抚上沈无咎左眼的疤。
“疼吗?”
同样的问句,跨越十年光阴。
沈无咎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青玉扳指——那本该戴在沈家长子手上——缓缓摇头:“不疼。”
血泊突然泛起涟漪。
十二道血色符咒悬浮在谢长离身后,最后一道刻着沈无咎的生辰八字。
3. 地宫幻影子时三刻,沈无咎跪在青云宗地宫入口。
“进去取《洗髓经》。”
谢长离的傀儡丝缠上他腕骨,“你身上有沈家血,结界伤不了你。”
甬道墙壁渗着阴冷水汽,沈无咎的指尖抚过浮雕。
龙身人面的神祇被铁链贯穿琵琶骨,下方跪着个捧心的少年——这场景与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最深处的密室堆满典籍,中央悬着幅褪色画卷。
画中人身着沈家嫡系礼服,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如血。
沈无咎的太阳穴突地刺痛,画卷突然无风自动,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嘉平三十七年,沈氏嫡脉承龙君血,然每逢月蚀则血脉暴走,需以长生茧之术镇之……”断情剑突然发出凄厉嗡鸣。
沈无咎转身横劈,剑气却撞上一面水镜。
镜中映出谢长离年轻时的模样:暴雨中,他抱着个襁褓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