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个保温杯,杯口的氤氲热气幻化成樱花形状。
周雪娟突然僵在原地,她的金丝眼镜蒙上白雾,镜片表面快速浮现细密的裂纹。
当我举起手机闪光灯对准她时,那些裂纹竟组成“初二(3)班”的花体字样。
地下室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混着少女们空灵的合唱:“周老师,我们送你的生日礼物在二十三号柜...”太平间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
我趁周雪娟分神的瞬间冲向铁梯,身后传来手术刀刺入肉体的闷响。
回头望时,七个虚影正按着周雪娟的手腕,将刀尖一寸寸推入她自己的左眼。
她凄厉的惨叫中,我听见小樱的声音在耳畔轻笑:“姐姐,现在去看礼物吧。”
二十三号柜的电子屏碎成蛛网状,柜门大敞着喷出粉红色雾气。
林雨棠的遗体端坐在血泊里,双手捧着个雕花木盒。
掀开盒盖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解剖笔记自动翻开,夹在其中的器官捐献同意书簌簌作响——家属签字栏的“周雪娟”三个字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小樱稚嫩的笔迹:“我愿意”。
盒底铺着的绒布下,七对装在玻璃瓶里的角膜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每只瓶身的标签都印着樱花水印,编号从2007-001到2007-007。
当我颤抖着拿起最后一瓶时,瓶底的钢印刺痛了指腹——那是王院长私立医院的注册商标,注册日期正是小樱坠楼后第七天。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抱着木盒冲出医院时,早春的樱花正纷纷扬扬洒落。
法医拉开警戒线的瞬间,一片花瓣粘在物证袋上,渐渐洇出七个血指印的形状。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知何时换上白大褂,口袋里的校徽背面,第十个指印正缓缓成型。
樱花碎屑在警戒线外打着旋,我抱着雕花木盒退到梧桐树后。
物证科警员弯腰拾取保温杯残片的瞬间,杯底钢印在闪光灯下泛起血光——七个“初二(3)班”的字样正在融化成黏液,顺着他的橡胶手套滴落成樱花形状。
“苏医生,麻烦配合做个笔录。”
年轻警员递来的钢笔突然漏墨,在询问记录上洇出个模糊的少女轮廓。
我盯着他警服第二颗纽扣的缝线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