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刺绣。
地板缝隙涌出黑水时,手机突然在嫁衣口袋里响起。
来电显示是本市火葬场,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林昼女士的告别式将在明晨七点举行,请携带死者贴身衣物...”腐猫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它被嫁衣下摆缠住的后腿正快速萎缩,皮毛下凸起一串念珠状的肿块。
我拽着衬里上的符文后退,布料裂开的刹那,无数黑发从夹层涌出,发梢沾着晶莹的卵形物——像是刚从子宫取出的胎毛。
铃声骤响。
槐树枝头的铜铃疯狂震颤,指骨铃舌在月色下泛着尸蜡光泽。
井口翻涌的黑水漫过青石板,浮出半片苏绣残帕,那上面的并蒂莲纹正在月光下蠕动重组,渐渐显出两张相对的人脸轮廓。
我跌坐在梳妆台前,打翻的胭脂盒在桌面滚出血迹般的拖痕。
抽屉最深处藏着姐姐的药瓶,标签写着氟西汀,但里面装的是灰白色骨粉。
瓶底刻着极小的大篆:“换命”。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社区诊所发来的取药通知。
发送日期是四天前,正是姐姐失踪后的第三日。
电子处方签上医师签名栏晕着团墨迹,细看竟是婚书上缺失的新郎姓名——沈昭明。
衣柜里的樟脑味突然浓得呛人,那件嫁衣不知何时回到了衣架上。
第二颗盘扣的珍珠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蜈蚣尸体,它的百足正死死抱着半片带血指甲。
当我用镊子夹起虫尸时,镜中嫁衣的腰封突然渗出粘液,在木地板上汇成箭头指向床底。
水泥地面有处颜色更深的圆斑,边缘残留着香灰压出的指纹。
瑞士军刀撬开松动的地砖时,铁锈味混着腐果气息扑面而来。
油纸包裹的日记本里夹着产检报告,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我们的母亲,但就诊日期是我们出生后的第七年。
“双胎降,阴女存,阳女殁,十载轮。”
泛黄的便签纸上,母亲的字迹因为颤抖而扭曲,“阿昼脚踝的胎记变淡了,井里的人又在唱歌。”
窗外的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瘤人脸的眼窝处流出琥珀色树脂。
我摸到树干裂口里的硬物时,指尖传来被吮吸的触感。
拽出来的竟是个桐木人偶,面部钉着七枚棺材钉,后颈用红线绣着林昼的八字。
井底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与童年时期